當岑逸聽到這些風聲風語的時候,已經是難以讓他掌控了,他隻能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將消息掐斷,可是他得知岑踏遠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向皇上遞奏折要麵聖時,他才知道他早已是當局者迷了。


    他一直都在護著她,而她卻一直都在不斷地按照自己的想法過活著,從最開始的他也選了仲權過繼給三弟而不是阿還,她便一直迷失在了自己的世界裏了,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她最疼惜的。


    當初三弟已經不滿了,所以他才會下定決心將仲權過繼出去,他不明白,同樣是兒子,為什麽妻子的感情付出會相差這麽多。


    如今陛下也是不滿了吧。陛下清楚的知道岑少將軍究竟是誰?既然最初就沒有承認阿蘅業已身亡,那麽陛下現在就不會允許阿蘅在現在過世,更何況,現在誰也不能確定阿蘅的生死,阿衡才是真真正正那個長安候血脈的延續。


    哎,他終究是不能允許自己用整個家族陪她瘋狂下去了。


    “老爺,六爺來了。”


    “讓他過來吧。”


    岑踏遠一進屋便看見岑逸頹唐的背影,像是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整個人瞬間衰老的氣息。


    “大伯父”,岑踏遠行禮道。


    “阿遠你來了,有無阿蘅的消息?”岑逸雖然早已知道了,但還是想要再問一問。


    “隻是有一些線索表明,阿蘅似乎在那個小山村呆過。”岑踏遠說了一半真話,他知道岑逸‘玉麵狐狸’的名聲不是瞎傳出來的,何況京城的暗衛是通過他才能傳到自己的耳朵裏,什麽?!對,要通過他的手,那他也像大伯母一樣,真的不念自己了嗎?所以讓他去邊城。


    岑踏遠逼迫自己不要繼續深想下去,真相也許總是讓人無法接受的。


    岑踏遠這回倒是想岔了,岑逸會讓線索到達他的手中,正是他知道皇上不會對岑踏遠的這些行為太過反感,不僅要去尋找阿衡的下落,還有岑家軍需要一個新的掌控者,並且岑迭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是難以預估的,所以他才會讓岑踏遠出去,也算是岑迭這一脈,對軍權的繼承,這是當初他們兄弟幾人選的不同的路,他會遵守下去的。


    岑逸略微沉思片刻,才低聲問道:“阿蘅,是在避著我們嗎?”


    岑踏遠低下頭,沒有直麵岑逸,也沒有回答。


    “阿蘅,倒是難得的明白人”,岑踏遠不明白岑逸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阿遠,你伯母她,終究是太糊塗了”,岑逸自話自說。


    “大伯父”,岑踏遠有些慌亂地打斷岑逸還想說下去的話,“陛下讓我帶給你一句話”,話到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岑踏遠鬆了口氣,知道了大伯父明白了他想說的話,便退下了,回到了長安侯府。


    沒幾日,京城裏便傳,齊國公夫人染上急病,回到了城郊院子裏修養,不再見客。


    皇上倒是對岑逸的做法很滿意。


    八小姐金錦縣主岑踏月也被禁足。


    岑踏月知道父親早就看出這件事是她挑起來的,但父親什麽也沒說,就將她給關了起來。從小她就害怕父親,所以她嫉妒岑踏歌有一個待她那麽好的父親,所以她才會不斷地找岑踏歌的麻煩,這次是她真的做錯了?不,她從來都沒有錯,她還有幾個月就要出嫁了,為何父親還要這樣對她?


    她被關起來的第一天,像是發了瘋一樣摔了一切能摔的東西,卻仍舊換不回父親一次的關心和探望。


    岑逸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雷厲風行地將事情處理好。


    岑踏月被禁足了,但作為兄長的岑踏行還是可以去看她的。


    “金錦,還有幾個月你就要出嫁了,剛好靜下心來繡喜服,待嫁。我也給你帶了些書,你閑來無事時可以多看看”,岑踏行並未多作停留,說了幾句話算作安慰就離開了。


    岑踏月看著大哥來看她,還是十分的開心的,但是看到大哥送來的書時,臉色瞬間無比難看,氣的全身發顫。他們都覺得是自己錯了嗎??!


    岑踏行送來的是《道德經》、《金剛經》等。


    他看著自己的妹妹從小長到大,早已被母親寵壞了,而他從小是跟著祖父長大的,對於母親的感情沒有那麽深厚,而母親待他也總像是隔著一層紗,他比這個妹妹大了許多,對妹妹也隻是有普通的兄妹之情,反倒是對阿衡的感情更深,也佩服阿衡,小小年紀便同二叔廝殺戰場。


    他對於事情的看法也許沒有父親那麽老道,但總算是得到過父親的讚賞,當然稍微細想下,也能反推出父親對母親和妹妹的懲罰,是因為母親和妹妹做了什麽。而他若是父親也會做出這樣正確的安排。


    岑踏遠也給在江南的杜家寄了一封信,信上隻有一個意思,那就是阿蘅沒死,但是阿蘅仍舊下落不明。


    在岑逸的授意下,岑踏遠算是掌握了作為一個長安侯所需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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