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起動了動耳朵,剛睜開眼,便聽見敲門聲,這種敲門聲的停頓方式是杜蘅所獨有。


    聞起坐起身,隨意伸了個懶腰,便下床開了門。


    杜蘅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師傅,哈哈哈,我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聞起看著這樣的杜蘅,想讓她冷靜一會兒,便不理她,從容不迫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含在嘴裏,‘咕嚕’一聲吞了下去。


    杜蘅看到這樣的聞起,有些鬱悶,但還是秉著尊師重道的想法,等著師傅做完這一切。


    “說吧”,聞起做好一切後,安靜地坐在桌邊,柔和地看著杜蘅,輕柔地目光讓杜蘅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阿昌手裏的是金章!”杜蘅情緒稍微平複,慢慢地說道。


    聞起微微皺起眉:“金章?”似乎沒想起來這是什麽東西。


    “金章就是匈奴權力的象征,誰得到金章,誰就是天命所歸,也不全是,就是更占有優勢,它又代表了一部分兵權,真是沒想到現在的匈奴單於會這樣的虛弱,連金章都保全不住,或者是他早已有屬意的繼承人了?”杜蘅稍微為聞起解釋道,“師傅,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啊。憑借著用好這個金章能讓匈奴的勢力大大減弱。”


    “你想怎麽做?”經過杜蘅的提醒,聞起想起了金章的用處,所以對杜蘅的做法有些好奇,她不像是能夠把一切都上交給朝廷的人,那麽就是···


    杜蘅目光深邃地看著窗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報、仇。”


    報仇?唐晟已經被杜蘅一刀斬殺了,唐晟背後的人,並未出現在這裏,那麽杜蘅現在所說的報仇是指匈奴這邊的和唐晟狼狽為奸的人?唐晟把消息賣給了誰?


    “師傅,你知道唐晟把消息走漏給了誰嗎?”杜蘅非常平靜地說,“是匈奴右賢王頭曼。”


    杜蘅又加了一句:“我要讓他為當初那個錯誤的決定付出慘痛的代價。”


    “師傅,我知道你有人馬,你知道在樓蘭的匈奴人是屬於誰的勢力嗎?”


    “是烏維”,聞起沒多隱瞞,對於他來說,知道便是知道,不知道也不會多說一句話,更何況小徒弟還有心結在身,他會下意識地多去了解這邊的情況。


    “烏維?”杜蘅略帶疑惑的口吻,一時沒想起來,烏維是何人?


    “烏維是老單於的第十三子。”聞起看著杜蘅疑惑的表情,解釋般說道,“一年前,算是被踢了出來吧?!”


    一年前被踢出···就是被逐出···被逐出,杜蘅腦光一閃,記起來了,烏維其人是誰。


    烏維王子,老單於第十三子,母不顯,為一女奴?兩年前封為左日逐王,一年前因事判罪削職,遂隱沒無蹤。


    “烏維犯了何事?”杜蘅並不是很了解其人。


    “具體不明了,似乎是為了他的母親”,聞起這邊也隻調查出了這些,微微抬起頭看向杜蘅,給她意見:“這位十三王子倒是可以互相合作。”


    “師傅?”杜蘅難得聽到聞起能這樣看好一個人。


    “阿昌他還沒告訴你,他把金章藏在樓蘭城哪了吧?”


    “再過會兒,他就能想通,他是守不住金章的。我倒是相信他說的話,他是無意間得到的,若真是林家有預謀,肯定是有後繼安排的,決計不會讓他跟著我們走了兩個城還不追來,畢竟這個事可大也可小。”杜蘅信誓旦旦地說道。


    “師傅,你餓了嗎?我們叫一些吃的吧,邊吃邊等著阿昌來。”前下才吃的烤羊腿,現下又餓了,真是一個處於正在發育的年齡啊。


    多想做一個不知愁的少年啊。但是自己選擇的路不論艱辛困苦都要走下去。


    阿昌在林半夏走後,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將藏金章的地方告訴杜蘅。至少再無家族的庇護之下,能暫時讓杜蘅上前頂著。


    阿昌敲響了聞起的門,是的,他聽到聞起房中杜蘅爽朗的笑聲,他不知道杜蘅到底是哪一派的人物,一個小姑娘厲害到如此境界,也是難得;身邊還跟著一個讓人不知深淺的師傅,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對不上號,是哪家的大小姐。杜蘅像是憑空出現的人一樣,完全不在意料之中。


    阿昌非常恭敬地在門外敲門,當看見是杜蘅開了門,低聲叫道:“杜蘅小姐。”


    杜蘅點了點頭,示意他進來。


    “怎麽?想清楚了??”杜蘅略顯親和的笑了笑。


    “是”,阿昌斂聲道,“半夏少爺就交給你了,我···”


    “我們先不急著拿到金章”,杜蘅頓了頓說,“放長線釣大魚,這才是正道。”


    “你們跟著我們走就是了”,杜蘅略帶神秘地說道。


    阿昌一頭雲裏霧裏,看不清杜蘅的真實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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