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的杜蘅正抱著外祖母撒嬌,“外祖母,何苦要這樣大費周折讓舅舅舅母,哥哥嫂嫂她們都來呢?”


    “我的乖孫兒來了,怎能讓他們小覷了你?”老夫人人老了,就把偏疼表現的明顯,對於杜蘅是絕對的喜愛,“你又說要住到二弟那兒去,你可要每天都來看外祖母啊。”


    杜蘅前下向老夫人提議,說要住到叔祖’杜’先生那兒去,那兒比較清冷,老夫人這兒人來人往,拜訪的人多,人多口雜,是非多。


    雖然杜家一向以嚴明治家,可偏偏杜家選擇了將族學擴大成了聞名天下的書院,越是這樣,越是要避諱。


    她是應該在京城裏的人,而不是出現在揚州城內。她不該為杜家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老夫人一聽到杜蘅的這套言辭,就立馬反對,不同意,自家的孫兒怎麽能去二弟那兒,她這兒怎麽就不可以了?


    倒是杜華蘊聽了杜蘅的話,點點頭,阿蘅長大了,考慮的事情多了。


    而他本身的思慮就是讓阿蘅去二弟那兒,說起來阿蘅是這一輩孩子裏最對二弟的胃口,讓阿蘅陪陪二弟也是好的。


    杜華蘊一口定音的讓阿蘅住去二弟那邊,正好那邊還有個院子,撥給阿蘅住。


    老夫人滿臉的不高興,遂杜華蘊才著人下去請幾個兒子兒媳,孫兒損媳,過來吃這一頓,就像妻子所言,給阿蘅正名。讓他們都知道是阿蘅回來了,阿蘅是陪在了杜華生的左右。


    杜覺英夫婦到的比較早,一進宜山路居,走過回廊,就看到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菊芳在門外候著。


    杜覺英上前,笑嘻嘻地道,“菊芳姐姐,今天天氣可是正好啊,你可是在外頭曬太陽?”


    菊芳掩唇一笑卻道,“五少爺可折煞奴婢了,老夫人在屋裏等著你們。”


    他們跟著菊芳進了內室,這才看到,不僅祖父坐在一旁,就連叔祖都在呢。


    而杜蘅並未守規矩的坐在下首,卻是坐在了他們的中間,一片其樂融融的樣子。


    這可把嶽前如給下了一跳,叔祖這人可是有名的不喜形於色,捉摸不透,且還難以接觸,她眨巴眨巴眼,確認自己看到的不是假象。


    她轉頭看向自己的丈夫,想向丈夫詢問。叔祖怎麽也正在坐在那兒笑語。


    卻見杜覺英由內自外散發的高興的情緒,一張臉都笑成了花樣,一開口就道,“祖父,祖母,叔祖安好,”剛道完安,就轉頭向祖母和杜蘅笑道,“我道是哪個表小姐呢?原來是小蘅草兒來了呀。”


    杜蘅也笑眯了眼,“原來是五哥來了呢,五哥還沒到門外,我就聽啊,外麵一片笑聲,是誰來了呢,這麽嘴甜,最會是哄人了,五嫂可是要小心五哥的嘴啊。”


    “阿蘅可不要帶壞你的嫂子,她可是純真善良。”


    “外祖母,你瞧瞧五哥,真是娶了媳婦就忘了還有我這個可愛的妹妹了。我還沒說兩句,就護上了。虧得我說的是五哥,不是說道五嫂呢,”杜蘅扯著老夫人的袖口搖晃道。


    “小五,總算是有點樣子了。”老夫人倒是很欣慰。


    杜蘅聽著老夫人的維護,也不愁,反倒對著杜覺英做鬼臉,一如從前。


    杜覺英心裏覺得阿蘅就還像原來的小蘅草兒一般,隻不過...他在心裏泛起了憐惜,原來他是羨慕她的父親是岑迭,現今又覺得若是姑父不是將軍,阿蘅會不會過得更快樂一些。


    嶽前如直到吃完飯回到院子都沒有找到好的機會詢問丈夫,到底這個表小姐是何人。


    老夫人隻是道這姑娘是遠房表小姐,父母雙亡前來投奔她,她姓杜名蘅,以後都會住在叔祖的院子旁,陪伴叔祖。


    嶽前如看著他們好似都明白的樣子,自己心裏卻仍然懵懵懂懂,不知所措。


    杜覺英等人卻一清二楚,祖母是不希望瑤華的身份暴露,名義上的瑤華畢竟還在京城養病,就是這樣才會將瑤華安排叔祖左右,這樣就可以避絕人來人往,而且阿蘅也能以是’杜’先生女弟子的名義去書院讀書。


    “夫君,杜...阿蘅她是?”嶽前如敢問不敢問的開口說。


    杜覺英失笑出聲,“娘子,你以後就將阿蘅當成親生妹妹待著,剛好我也隻有她這一個妹子。”


    “她身體不好,若是最近心情不怎麽好,你多帶著她出去走走,”杜覺英一想,“我抽個時間帶你們出去騎馬,溜溜彎吧。”從前和阿蘅一同偷偷出去策馬奔騰,夜雨賞花...也許這樣阿蘅會開心一些。


    嶽前如聽到杜覺英這樣說,頓時笑開了眼,“夫君說的可是真的?可別我和阿蘅妹妹誇下了海口,夫君卻爽了約。”


    “當然,若是母親不同意,搬出阿蘅來準沒錯。”


    “夫君,可是我還是想知道阿蘅妹妹到底是誰?”嶽前如親口聽到杜覺英說將杜蘅當作親生的妹妹來疼,心就放下了一半,可是還是想讓自己的心真正放下,丈夫對那個阿蘅似乎感情太深厚了,她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如兒,”杜覺英牽著妻子的手進了內室,讓丫鬟們都退下,歎了口氣看著嶽前如說道,“你知道瑤華麽,瑤華郡主。”


    嶽前如皺起眉頭不確定的問道,“夫君說的是...長安侯府上的瑤華郡主?”之所以不敢確定是因為瑤華郡主上次來,是姑姑去世的時候,那也有五六年之久了吧。而瑤華郡主據說因為長安侯岑迭去世而傷心過度病重在床。


    “是的,瑤華的小名就叫阿蘅,小蘅草兒。小時候可是我帶著她玩的。”


    “那,那杜蘅就是...”嶽前如話還未說完,便被杜覺英堵住了嘴。


    “如兒,若是阿蘅心情不佳,你可多擔待著些,我在此先跟你賠不是了,”杜覺英一擺前麵嘻笑,鄭重的說道。


    嶽前如也跟著點點頭,帶著視死如歸的豪言壯語,“我明日就去找阿蘅妹妹。”


    杜覺英失笑,刮了刮妻子的鼻頭,“如兒,阿蘅可是很好相處的。”


    嶽前如卻暗想,誰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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