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夫人還等著您一起用膳呢,”梅洛看著發呆的杜蘅提醒道。


    杜蘅卻沉思在自己的思緒裏,她為什麽說姚明治是一個有趣的人呢?是因為姚明治總是能夠做出一些在她意料之外的舉動,她先前覺得姚明治不會輕易的放過她,會向她問個究竟,可是姚明治一改常態,隻是想把王同托付給她,他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麽?


    她對於王同是真心有拳拳愛護之意,師傅也親口拜托過她,她就更是不能不做到。但她對姚明治則是一麵欣賞,卻一麵覺得他的心思太深,跟他說話就總要想著他的意圖,這種模式是最讓杜蘅厭惡的,究其根本,這也是當初為何杜蘅想要借著少將軍之死消失的原因,因為她的身邊太多是這樣的人了。


    “我們走吧,”杜蘅別有意味的看了梅落一眼,“梅落姐姐,外祖母年紀大了,外祖父護著外祖母這麽多年,我可不希望外祖母再為我操心。”


    梅落低下頭,恭敬的回道,“是,小姐,梅落明白。”


    杜蘅點點頭,梅落似乎猛然間看到靖遠大將軍的影子,她的眼神一黯。


    杜蘅如同往常一般來到外祖母居住的宜山居,像一隻小蝴蝶一樣帶著美好與快樂。


    出門的時候,杜承頤叫住杜蘅,“阿蘅,三天後可有空?五哥帶你出去走一遭。”


    杜蘅笑的燦爛,眉毛一挑,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嶽前如看著兩人的互動,有些醋意叢生,理性上告訴她,若是他們倆真的有什麽,也就不會有她什麽事情了,他們也算是門當戶對,而且阿蘅更是會給覺英帶來更多的利益,不像她,總是拖後腿的那個。


    而感性上,她就是想要生氣。


    嶽前如有些低沉的聲音問,“我們是要去哪兒?”


    “娘子,”杜承頤上前牽住嶽前如的手,“我們帶著阿蘅一起去看看揚州城的夜色,阿蘅來了這麽久了,還沒晚上逛過揚州城呢,正好過幾天有一大盛事,我們帶著她出去見見’世麵’。”


    一句’我們’把嶽前如的低氣壓打破。


    嶽前如的麵容一點點被點亮,“覺英我們要去運河邊上嗎?”


    “阿如,你想去看運河啊,可惜了,我們去西湖呢?下回吧,西湖那可是有好戲...”杜承頤也不管周圍跟著的仆人,牽著嶽前如的手越走越遠,消失在月色了。


    夜深人靜之時,還未入睡的杜承頤用一隻手撐起腦袋,側著身子看著熟睡的嶽前如。


    就著微弱的燭火光,杜承頤輕輕地用手撫摸嶽前如潔白光滑的臉頰,喃喃低語,“阿如啊,我和阿蘅是同樣的人,既是同樣的人,怎麽會喜歡天天相見呢?隻有在你麵前我才能卸下心房,你說你總是不懂我,為何一定要了解我呢?你隻要知道我的妻子是你,與我攜手白頭的是你就好。阿蘅與我終究是不可能的。”


    杜承頤看著嶽前如如花般的麵容,鮮紅的嘴唇,動情的輕吻下去,也許他想要的隻是一顆純潔的心,他回到自己安心的地方想要麵對的也隻是單純的快樂。


    阿蘅是一個聰明的人,他也是一個聰明的人,聰明的人總是選擇對自己最舒適的事,阿蘅從來隻把他當哥哥,他也從來隻把阿蘅當妹妹。


    第二日。


    杜蘅一睜眼,側頭看向窗外,一片透亮,她有些懵懂,“梅落,梅落姐姐。”


    “小姐,您醒啦。”在外間守著的梅落進到內間。


    杜蘅揉了揉眼睛,“現在何時了?”


    “辰時一刻。”


    杜蘅伸展胳膊肩胛,坐起身來,心裏想,怎麽又睡過了?一晚上都感覺在奔跑,夢裏很累,連帶著這時醒來也是非常的累。


    梅落卻覺得杜蘅的臉色有些發白,遂關心道,“小姐,可是身體有恙?我去請陳大夫來。”


    “不用了,就是有些累了,”杜蘅說著’嘭’地一聲又躺回了床上,“我想再躺一會兒,再過半個時辰再來喊我。”


    梅落欲言又止,覺得還是應該請大夫來看看,杜蘅就已經扯過錦被,揮手讓梅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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