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衙門便粘貼出了告示,並且對揚州城實行嚴進嚴出,力求能夠捕獲昨晚上打鬧西湖的黑衣人。


    杜蘅昨日是因為杜華生的同意才能出門的,現在又回歸到了調養身子的時候。


    杜蘅也不打算這時候撞到知府搭起的牆上去,她也不相信,若是那黑衣人就是聞起創立的墨派成員,會這麽容易就被府衙捕快端了窩,那麽她想她也沒有必要去花時間去找尋這些人了。


    一連兩三天的時間過去了,告示仍舊高高掛起,揚州城內還是一片緊張氣氛,這一切的跡象都表明這事件沒有完。


    林半緣靠坐在老爺椅上,“知道那些人偷竊的是什麽東西了嗎?”


    石禾側身站立其旁,“聽說那東西與···前朝有關。”


    “找到墨派的立腳點了?”


    “還未,墨派在揚州城內蟄伏多年,藏的深且好,短時間內根本發現不了線索。”石禾有些為難道。


    “想必,那日他們隻是拿到了一部分,否則不會在船艙內停留那麽久,”林半緣那日就在疑惑,墨派的人想要拿下黎山書院杜先生新收的女徒弟作為威脅,可是沒想到那姑娘竟然還會拳腳功夫,而在這般境地之下,又和他盤桓了許久,直到主船周邊的護衛姍姍來遲,這一切似乎一環接著一環,其中必定還有他沒有想明白的地方。墨派的人在拖延時間,雖然最後曹茛拿下兩人,還有一人在他這兒,但這三人都有同樣的結果,已經自殺身亡。


    從這些人身上什麽都沒有發現,留給他們的,就是一具光溜溜的屍體。樣


    “阿夏,”林半緣說起他這個庶弟來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他十二歲時就已經鎮守南夷之地,跟府上的弟弟妹妹相處時間甚少,他並不知道該怎麽樣去對待林半夏,而林半夏作為他唯一的庶弟,和他年齡相差甚遠,連帶著兩個人的走向也是截然不同,他知道這是父親在為他鋪路,這樣一來,他就更不知道該怎樣對林半夏了。


    去年回來,庶弟還專門贈與了他從塞外帶回來的靈藥,不過那藥確實好用的很,林半緣從來就不是一個冷血的人,隻是對於他來說林半夏還不如跟在他身邊的軍士。


    “阿夏下了學,請他過來吧。”


    “是,大爺,”石禾低聲應道。


    “阿夏,你今日要回去?”黃生看著正在快速收拾書本的林半夏,詫異的問道,阿夏可是十天半個月的都是呆在書院裏的啊,今次怎麽還不過兩日有回去了。


    “是啊,我大哥來了,”林半夏有些高興的說。


    “黃生,我先走了啊。”黃生看著林半夏的背影,搖了搖頭,阿夏總是這樣。


    難得今日大哥有空,抽出空來與他一同吃飯。


    圓桌上安安靜靜,隻有一片筷子觸碰碗碟發出的聲音,這讓已經習慣了與黃生一起吃飯是吵鬧的林半夏,頓時有些最癢癢。


    林半緣倒是習慣了這樣安靜的進餐,看到林半夏坐立不安的樣子,也還是安靜快速的進食。


    林半夏實在是沒忍住,“大哥···”


    林半緣放下筷子,接過侍女遞給他的巾帕,擦了擦嘴,定定地看向林半夏,示意林半夏有什麽話就說出來。


    “大哥,那日在知府的船上發生了什麽事?”林半夏這兩天聽黃生提起了好多次,包括後續的進展,可是他們都沒有在知府的船上,隻能猜測上麵曾經發生過什麽,而林半緣那日卻是去了的啊。


    林半緣眼睛都沒有眨,“你想知道什麽?”


    林半夏一時語塞,看著大哥,一時間把他和黃生的猜測一股腦的全吐露出來了,揚州知府曹茛在揚州呆了有五年了,可揚州城富甲一方,且因著黎山書院,人才輩出,而曹茛其人是京城人氏,其祖上隨太祖征南闖北,打下赫赫戰功,被封為昌盛候,至今仍在勳貴之家占據很重的位置,但曹茛本人卻貪得無厭。


    在揚州五年間,不知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一些商戶、商行,為了自己,到處尋找曹茛能看得上眼的東西,送給曹茛,想來這其中有什麽十分珍貴的東西,被宵小惦記著,可不在西湖盛事上,行了偷盜之事。


    林半緣聽著林半夏的話,卻無半點驚訝,“那你覺得曹茛丟了什麽東西呢?”


    林半夏沒覺得自家大哥隨口說出來知府的名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反而脫口而出,“聽說那日在船上,知府大人曾邀請過大家賞過名畫名詩十餘幅。”


    “怎麽你覺得丟的是那些畫?”林半緣引導這林半夏的思路,“曹茛可是拿出來了不少珍寶。”


    “大哥知道是什麽麽?”


    ***


    “曹茛那個老匹夫,竟然把上卷下卷分開存放。”一名豔麗女子插著腰氣呼呼地說道。


    “夜娘不必如此,這上下卷合起來了,才叫一個古怪。”一名男子安撫道。


    “主上他,他發怒了,”豔麗女子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懼怕。


    這時門外一聲高喊打破了兩人的交流,“主上請二位到議會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踏歌遠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未予先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未予先聞並收藏踏歌遠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