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踏月陪著母親付明玉吃了一頓飯就急匆匆的回了勇武侯府。


    勇武侯府位於京城的集芳胡同西側,皇城的東邊,離齊國公府有一段距離,位置是不能與齊國公府比,就是長安侯府的位置也在其上。


    勇武侯府麵積並不大,但侯府中的景致卻很秀麗靈巧,是現任的勇武侯爺一手勾勒打造出來。庭院深深,頗有江南蘇州萬園之貌。在這勳貴之中也是獨一份的,當然也不能否認,勳貴之中根本不尚此風。


    就拿齊國公府來說,原先的齊國公府是前朝王爺的府邸,端的是一個大氣象,亭台樓閣,假山成群···無一不彰顯其華貴的氣質。再者兩任的齊國公都不樂衷於此道,加之齊國公是武人出身,到現在也是走武人路線,有岑家軍傍身,自然不惜那文文縐縐的氣息。


    倒是長安侯府會顯得更加柔和一些,沒有那盛氣淩人的華貴感覺。


    可是岑踏月根本無心欣賞這柔和的江南景致,一路急色匆匆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碧柔院。


    在臨近碧柔院時,岑踏月慢慢地放緩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步子變小,一搖一擺的走進了院子。


    碧柔院中燈火通明,勇武侯世子羅鎮海正端坐在正院的廳堂之中。


    一見到羅鎮海的岑踏月,露出了喜人的笑容,“世子來了。”


    羅鎮海看見這樣的岑踏月,微微地點了點頭。


    “世子爺稍等片刻,我先去更衣洗簌。”岑踏月慢慢地走進了側房的息廳,讓小丫鬟服侍著洗簌一二。再出來之時,已經換上了家常的衣物,卸下了首飾,隻餘一支簪子挽著發髻。


    “嶽母大人的身子可還好?”羅鎮海看見出來的岑踏月就問道。


    “娘親的身體自從那次重病休養之後,一直十分的虛弱,小病不斷,我回去的時候,娘親就隻喝了藥,飯都咽不下去。”岑踏月皺著眉頭,頗為擔心自責的說道,“我還想在齊國公府住上一晚呢,這不是心念著世子爺你。”


    “月兒,既然嶽母身體不爽,你就應該常陪在那,就算是母親也不會說什麽的。”羅鎮海義正言辭的說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今日要去常姨娘那。”


    說完便帶著隨從,背著手走了出去。


    岑踏月強壓下要爆發出來的脾氣,緊緊地捏著手裏的帕子,還得裝出一副夫命如天的恭敬模樣,‘常姨娘···常姨娘···’常姨娘就像是岑踏月心中的一根刺。


    常姨娘是從小服侍羅鎮海的大丫鬟常眉,生的不算漂亮,隻不過是一副清秀模樣,就像是那勾欄裏的清高女子樣子,岑踏月壞著心思想到,他們成婚不過是一個月,突然有一天她就知道了有這麽一個人存在,這個人的出現讓她從那溫暖甜蜜的日子裏一下子被拋了出來,夫君總是對那個常眉念念不忘,最後由勇武侯的老夫人作主,讓羅鎮海納了常眉。她那時簡直氣的不該說些什麽,倒是老夫人親自將她喚道身旁,和她細語,道那尋常不過是納了一個小妾,還把常姨娘的賣身契給了她,若是常姨娘有任何犯上的舉動,任由她處置。許諾於她,絕對不會讓常姨娘生下庶長子。留著這麽一個常姨娘,犯不著為了一個卑賤的女子,讓夫妻離心。在老夫人暖閣裏聽著的話,一到寒風裏,卻讓她突然覺得老夫人就是拿著一個套子等著她裝進去。


    被丟進寒風裏的日子,她突然就想到了,大哥那日拿著嫁妝單子來說的話,‘···父親一直希望你能嫁給武官,沒想到卻在武官裏挑了個勇武侯這個四不像出來···哥哥總是想要疼惜妹妹的。’


    這句話這些時日一直在她的腦海裏不斷的回放,她的親生大哥三哥是什麽樣的人,她最是清楚,他們是怎麽對待嫂子的,她看在眼裏,可是···羅鎮海那個弱質書生模樣,就真的像話本裏的書生一般,多情···寄予相思愁。


    “常姨娘那兒,又出了什麽幺蛾子?”


    跟在岑踏月身邊的大丫鬟正是從小就在岑踏月側旁的,自是懂得揣測岑踏月的一行一言。


    “常姨娘今日又請了陸大夫。”鳶兒低聲回答。


    “哼,”岑踏月摸著自己的指甲,嘴裏吐出戾氣滿滿的話,“這次又懷上了?她懷上了她敢生下來嗎?”


    鳶兒低頭不敢回應。


    “今日,聽娘說阿蘅不日就要到京城了。她倒是命大的很。”


    鳶兒自然也略知道關於瑤華郡主的一些事,瑤華郡主也不像是在外傳言一般,躺在床上休養,而是失蹤在那遙遠的邊疆苦寒之地。如今聽到主子說瑤華郡主不日就要返京,她不由睜大了眼睛,有些結巴的接上下一句,“郡主回來了?”


    岑踏月並不回答鳶兒,“去準備下,我要泡澡,我趕著回來見世子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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