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踏月身旁近身服侍的丫鬟鳶兒端著熱茶進了院子。


    今日縣主回了齊國公府,並未帶上她,而是將她留了下來,讓她留意勇武侯楊夫人和世子爺的動態。


    “世子夫人,茶來了。”自從岑踏月嫁進了勇武侯府,便讓她從齊國公府上帶進來的人改了口,之後勇武侯府再無縣主,岑踏月將自己的姿態擺的很低,但是回報卻是比的那姿態更低。


    岑踏月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遞到嘴邊,輕輕地抿了一口,將溫熱的茶水咽入喉中,肩頭放鬆下來,像是放下了重擔。


    “你說說吧,侯夫人和世子爺那兒有什麽動靜?”岑踏月淡淡地問出口。


    鳶兒低垂下頭,不敢用眼睛直視自己的主子,這樣的主子讓她不知覺的害怕。在她的心中,一直都知道縣主是一個很有心機的女子,但是她從小呆在縣主的身邊,業已有十來年的光景,但是這一次她突兀的感受到縣主的惡劣情緒,比任何一次都強烈,都怨恨。


    “侯夫人一早便派了身邊服侍的吳嬤嬤過來在我們院子旁徘徊,而世子夫人前下回來之時,吳嬤嬤還在呢,不過這會兒已經離去,而世子爺一天都呆在···”都呆在了常姨娘那。


    岑踏月聽了鳶兒的話,自然能夠猜出鳶兒之後沒有說完的話,頓時覺得胸口悶得慌,她為了他奔走四處,而她能夠猜想的是那個男人躺在小妾的胸口醉生夢死。


    她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裏的水飛濺出來。


    鳶兒連忙拿著巾帕為著主子擦拭手。


    “夫人小心燙著了。”


    岑踏月一把甩開鳶兒,別看岑踏月瘦弱,卻突然爆發出一把大力,把鳶兒拂到了地上。


    鳶兒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全身的骨頭都在發痛,卻大氣不敢喘一聲,趴伏在地上。


    岑踏月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犯不著為了那個常姨娘生氣。


    她扶起趴伏在地麵上的鳶兒,“鳶兒,我是急火攻心···”


    鳶兒連聲說道,“奴婢從小跟在夫人身側自然清楚,隻是夫人該注意著身子。”


    岑踏月苦笑一聲,轉身從榻上拿過羅鎮海用的藥酒遞給了鳶兒,“拿去,退下吧。”


    鳶兒心裏明白她的一切都是岑踏月所賜予的,還想再勸說岑踏月,可是岑踏月已經轉身來到了扶椅旁坐下。


    鳶兒隻能低頭退下。


    ***


    聽了岑踏月話的付明玉仔細的思索了一番,決定照著阿月的話,先是在齊國公跟前試探一二,再做打算。


    在齊國公岑逸照例來到院子的時候,付明玉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出了口。


    “年前的時候阿琉、阿璃也已婚配,想來過不了多時就該出嫁了吧?”


    此時的岑逸正靠坐在床邊,舉著一本書看的起勁,乍一聽妻子說起這事兒,就順著回答,“是啊,阿琉是明年年初嫁去直沽,阿璃也不晚,在三四月出閣,你是做伯母的人,給她倆一人準備一份大禮。”


    付明玉直直地就頂了過去,“想來王姨娘早已準備妥當了吧。”


    岑逸從書中抬起頭來,看了付明玉一眼不說話。


    付明玉瞬時就軟了下來,“國公爺,妾身的身子一直不好,有王姨娘在身邊幫襯我一二,也是極好的事。”


    岑逸點點頭,將視線重新轉回書中。


    “國公爺,我看阿蘅也到了年紀,老爺有什麽好的人選?”付明玉重新撿起話頭。


    岑逸放下手中的書,眼睛直直地看向付明玉,“怎麽了/阿玉,你有什麽話就直說,想來你也不是那吞吞吐吐的人?”


    付明玉訕笑出聲,“我不過是瞧著阿蘅也到了年齡,所說為著二叔守孝,是個孝順孩子,可是也不能因此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啊。”


    可是岑逸不接話,示意付明玉繼續把剩下的話說完。


    付明玉假意歎了口氣,裝作很是憂心的模樣,轉過視線,“妾身就是想問老爺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若是沒有妾身這兒倒是有一個人選。”


    岑逸適時的開口,“你說說是誰求到你這兒來了?”


    “我這人選啊,是於家的大少爺。”付明玉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堅定開口道。


    “於家?大少爺?是哪個於家?”岑逸一時沒想起來是哪個?


    “是於巽芳之長孫,皇後娘娘的侄兒。”


    岑逸聞言頓時沉下臉,“付明玉,我瞧著你是失心瘋了吧···”


    “老爺聽我說,這可是皇後娘娘親口說下的,若是皇後娘娘下了懿旨,我們也隻能接受啊···”


    岑逸站起身一甩袖子,沉聲打斷她要繼續說下去的話,“哼,她還得看看我同不同意,我瞧著你應該還得在那別院呆上一段時間,好好的想清楚來。”


    岑逸轉身就要離開了房間,在最後要踏出房門之時,“守好你自己,別多管閑事。”


    “老爺···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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