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予我可好?”這話就像是晴空裏的一道雷,劈的岑踏歌外焦裏嫩,分外''美味’。


    岑踏歌一時之間隻覺得林半緣根本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滿目呆滯。


    這樣的岑踏歌落在林半緣眼裏像是驚慌失措,被他所提出的言論嚇住了,林半緣有些手足無措,卻暗自逼迫自己不能膽怯,聲音裏帶著少有的輕顫說道,“怎麽你想要嫁給那於家大少爺?”


    岑踏歌隻覺自己還在夢中,“你說什麽?”


    “你不會真是打算嫁予那個瘸子吧?”林半緣頓時臉色發黑,聲音暗啞。


    “什麽瘸子?嫁給哪個瘸子?”岑踏歌一臉朦朧。


    “阿蘅,”林半緣一步跨到岑踏歌的身前,拽住岑踏歌的手臂,“莫要氣我。”


    岑踏歌隻覺得手臂上一沉,抬頭便是對上了林半緣深邃的眸子,像是一片望不到頭的深藍大海,那眸子像是有某一種魔力一般,不斷地吸引著岑踏歌的心神。


    ‘叩叩叩’,房間外一陣敲門聲傳來。


    “郡主,茶來了。”


    岑踏歌掙脫了林半緣的手,正了正自己的身子。


    林半緣清了清嗓子,“進來吧。”


    門被推開,梅落穩穩地端著茶盤走了進來,分別為林半緣和岑踏歌斟了一杯茶。


    林半緣卻是把眼神直直地射向守在門外的隨從,隨從感覺到林半緣的眼神,本就低著的腦袋,更是恨不得埋進地下,是他沒能攔住瑤華郡主身邊的侍女。


    岑踏歌隨手端起茶杯,送入嘴邊,深吸了一口氣,輕抿一口,入口熨燙,直入心間,現在算是覺得自己並不是在做夢,前一下,那林半緣真真實實的說,他要娶她,想到這裏她有些難為情,可是···


    岑踏歌抬起手,擺了擺,是梅落熟悉的姿勢,郡主這是讓她出去。


    梅落沒有辦法,別看郡主看似什麽都是隨意,可是她一個小姑娘能夠騎著一匹馬從西北荒漠來到江南水鄉,就可想而知,她的決斷和她的大毅力,她的決定是不容易被別人所改變的。


    梅落應下一聲,緩緩退出房間。


    “你要不要喝一杯茶,這可是皇上賞賜的,味道可是妙不可言。”岑踏歌將茶杯遞到林半緣麵前。


    林半緣很是受用岑踏歌沒有留下梅落在一旁伺候,接過茶杯,輕輕一抿,舉止之間世家之弟的風流流露出來,完全不像那些個粗魯將軍。


    林半緣把茶水吞入喉中,舊話重提,一點都不給岑踏歌逃離回避的機會,“阿蘅,我愛慕於你,你嫁予我可好?”


    這樣真摯的感情擺在岑踏歌的眼前,岑踏歌怎麽會去拒絕,更何況岑踏歌也是心悅於他的,可是岑踏歌卻不認為自己一定會嫁予他,他也不會非她不娶。


    “好!”但岑踏歌回答的鄭重其事。


    得到岑踏歌準確回答的林半緣,連臉上的棱角都軟化了下來,嘴角帶著笑意。


    他今次上京,是因為西南戰事的大獲全勝,押解西南首領而進京,在京城中他見著了瑤華郡主,心中對她甚是牽掛,早已起了求娶之意,可是奈何瑤華還未出喪期,便強硬壓下心中所思所想,想要待到來年再說。


    卻在呆的這一段日子,聽聞了瑤華郡主要嫁給那於家大少爺,最終按捺不住內心所想,當街攔下了瑤華郡主的車架,有了如今這一幕。


    林半緣想到大街小巷上的流言蜚語,一道狠厲之色在眼裏滑過,“阿蘅,若是你家並無將你嫁給那於家大少爺之意,怎會令傳言似火,愈演愈烈。你可知國公爺是何意?”


    就算是蠢笨之人也知道這愈演愈烈的流言是一件壞事,若是到了最後瑤華與那於家大少也成親了,也還能說的過去,若是沒有,以後還有何人敢上門提親。


    不過現如今,他已經向岑踏歌表明了心意,就會照著自己的心意一往直前的走下去,首先要做的就是阻止這一場流言蜚語的鬧劇。


    岑踏歌略微一遲疑,開口前還是決定隱瞞今日她在宮中發生之事,低下頭道,“我也不甚明了。”


    林半緣知道岑踏歌是剛剛從宮裏出來,而岑踏歌的姑母是為宮中的皇貴妃,既然岑踏歌不知齊國公是何意,而是直接入宮向皇貴妃求助,這其中反而有深意,但是一個小姑娘怎能麵對這如潮似水般的流言蜚語,他不由安慰道,“阿蘅,你莫要擔心,你回家之後大可向國公爺問清是何意?”


    岑踏歌能感受到林半緣的滿心真摯,“那於家與我有殺父之仇,算是他們沒有真的痛下毒手,可是後麵也有他們推波助瀾的痕跡,更何況我的婚事大伯也不敢妄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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