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裏的肌膚像被針刺了一下,冷天澈疑惑的看向懷裏的冬念伊:“你對我做了什麽?”


    話音剛落,強烈的麻痹感忽然自刺痛的地方向周圍蔓延,他全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隻聽到她說:“冷總,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可以欺負的。舒叀頙殩”


    “……”想說什麽,麻木的嘴巴卻動不了。


    宇文子墨已經抱住了她,冷天澈努力的想將她抓住,可他使不出一點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從自己懷中抱走,一如一年前那樣,絕望的放任她離開,他什麽也做不了……


    “還好嗎?”宇文子墨清瞳低垂,凝望懷中的雪兒軺。


    冬挽雪淺笑嫣然,與他繾綣對視,跟心愛的人早已心意相通。


    這個女人當年明明是愛他的,怎麽現在非但冷他、遠他還跟別的男人這麽親密、這麽旖旎?!


    看著眼前恩愛的一幕,冷天澈雙眼如被劇毒的針芒刺中,然而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隻能像個木偶般看著,原本俊美的臉因為麻痹與嫉妒扭曲成難堪的模樣按。


    “嗬。”


    宇文子墨玩味的輕嗤,抱著挽雪從冷天澈身邊悠然走過,自他身側經過之時,右腳故意在他腳踝處用力一勾。


    下盤劇烈晃動,冷天澈高大的身子重重趴在冰冷的地麵上,強烈的疼痛襲來,他幹啞的悶哼一聲,趴在地上無助的抽.搐。


    “冷少,這隻是個教訓,再有下次我絕不會這麽輕易就饒過你。”


    淺淡漠離的丟下一句話,宇文子墨抱著雪兒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因為一年前的事,他對冷天澈本來就沒好感,況且這個這個可惡的男人還敢無禮的欺負他的雪兒……


    “你對我天澈哥做了什麽?!”冷天鵬跑過來攔在宇文子墨麵前。


    宇文子墨止步:“怎麽,你也想跟他一樣?”


    這個男人清冷的聲音明明平靜無痕,卻似有種逼人的壓迫感,冷天鵬心中一凜,不禁向後退了一小步。


    “半小時後他就會恢複正常,帶他回去,希望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們。”冬挽雪淡漠的看著冷天鵬,說話的口吻與宇文子墨相同。


    “嫂嫂……”冷天鵬失望的看著這個冷漠無情的女人:


    “就算我哥以前做的再不對他也已經知錯了,這一年他是什麽狀態,我都覺得可憐,殺人不過頭點地,嫂嫂,你有必要對他這麽殘忍麽?!”


    賭氣的扭頭,快步朝冷天澈趴著的地方跑去。


    這一刻,挽雪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抬頭看向宇文子墨,竟也望見他眼眸中那絲輕微的顫動,心中婉然歎息,她扭頭,看向呆呆站在原地的妹妹:


    “念伊,進去坐坐吧。”


    “姐姐,不了。”她恍然回過神:“我現在是工作時間。”


    挽雪婉然抿起嘴唇,打量著念伊,雙目含笑,她這個妹妹雖然已不是曾經的模樣,但這一年她活的健康、活的無拘無束,她由衷的感到幸福。


    “有時間常過來陪陪你姐。”清韻聲中,宇文子墨已抱著雪兒走到念伊身邊。


    “嗯。”


    宇文子墨低頭,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如果冷天澈找你麻煩,隨時打我電.話。”


    “好。”


    念伊點頭,恍惚的看著宇文子墨抱著姐姐上台階、將她放在輪椅上,推進屋子裏去。


    她其實一直不解,為什麽姐姐、子墨還有延城都好像對冷天澈充滿敵意,而他們每每對她提及冷天澈的事,說話都會特別的小心翼翼……


    “喂,過來幫我把他抬到車上。”冷天鵬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


    她淡淡應一聲,小跑過去。


    ……


    “子墨,我們以前是不是對冷天澈有太多偏見了?”冬挽雪仰頭看著站在輪椅後的宇文子墨,以前總覺得冷天澈對念伊無情,但今天她才知道,她似乎錯了。


    他淺淺的舒一口氣,沒說話。同為男人,他更清楚冷天澈這?種骨子裏就冷漠人對“舒暖”會是怎樣的感情才會表現的那麽歇斯底裏。


    “過去我們總覺得讓念伊遠離他,讓她接近顧延城就是對她好,可是我怎麽忽然覺得我們這樣是在害她呢?”挽雪輕歎:


    “子墨,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她恢複了記憶,而冷天澈又是愛她的,她能接受麽?”


    “起碼顧延城會好好待她,絕不會傷害她。”他溫聲安慰,望著她憔悴的小臉,心疼不已:他的妻子總是這樣,自己的情況已經夠令人心疼了,對他所關心的人卻怎麽操心都不夠。


    “可是……”


    “雪兒。”宇文子墨輕聲打斷她,右手撫摸她柔順的黑發:“你該多為自己想想了,我今天去見了宋醫生,他說你的腿或許能治好,我明天就帶你去見他好嗎?”


    “好。”她低下頭去,掩去眼中的歉疚。


    她知道,他有多希望她能重新站起來過正常人的生活。


    他的工作特殊,閑暇的時間很少,然而,這一年他一旦有時間就為她四處求醫,她已經連累了他太多太多。


    ……


    無法說話、無法行動,冷天澈像是個玩偶似的坐在車後座上,僵滯的身子隨著車子的顛簸不自主的晃動,幸好有念伊坐在他身側看護,不然他都不知道歪倒過多少次了。


    “念伊,扶好他。”冷天鵬囑咐一聲。


    “恩。”


    她點頭的功夫,車子已經大幅左轉,冷天澈沉重的身子便朝她壓過來,她用力推著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撐到車子穩住。


    剛舒一口氣,耳邊忽然傳來他的聲音:


    “她是你姐姐?”


    念伊詫異的看他一眼:“是。”


    “她叫什麽名字?”冷天澈凝眸盯著她,這些疑問已經在心裏憋了好久,現在一旦可以說話便急切的問她。


    她抵觸的皺皺眉:“冬挽雪。”


    冬挽雪?他黯然冷嘲:“改後的名字沒原名好聽嗬。”


    “什麽?”念伊防備的看著他,不久前摔得的那一下應該不輕,他臉上、額頭上此刻有幾處擦傷,顯得他灰頭土臉,而他又在似笑非笑,這種模樣實在是詭異。


    “她什麽時候和那個男人結的婚?”他問的平靜無謂,心卻已經懸的很緊很緊。


    “去年。”她幹脆的回答,輕笑:“冷總,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不是沒吃過苦頭,我奉勸你離她遠一點。”


    姐姐一向喜好安靜,她真心的不希望冷天澈再去打擾她。


    眼前的她目光防備、聲音冷漠,甚至對他帶著某種敵意,跟她姐姐還真像……他無味的勾唇,轉頭看向車外。


    “依我看嫂嫂和那個男人還挺般配的,當年你對人家不好,也難怪她會移情別戀。”冷天鵬調侃的說完,忽然在後視鏡中看到冷天澈難堪的臉,頓時後悔莫及,忙改口:


    “嗬嗬,哥,我是這意思,我是說嫂嫂她眼光好……”


    “夠了……”冷天澈眉頭深鎖:“停車。”


    “哥,別啊,我不就說錯句話麽。”


    “快停車!”他重複一句,扭頭看著不遠處的派出所。


    “好,我停車。”知道他脾氣,冷天鵬找個地方停了車。


    他早已推開車門,上了人行道,快步向前走去。


    “哥,你去哪啊?”冷天鵬搖下車窗對著他背影大聲喊。


    “送冬秘書回公司。”他轉身丟下一句,繼續走向前。


    因為手腳剛恢複知覺,他身影搖搖晃晃,像是一個喝多了的醉漢,而他臉上本來就有擦傷,路人們見了他都躲瘟疫似的離得遠遠的。


    他冷天澈什麽時候變得人見人怕了?他黯然笑笑,徑直走向那家派出所。


    徐勝看到那個趔趔趄趄的身影時,難以置信的朝他臉上打量了幾眼才敢確定,忙站起來,遞上根煙:“哎呦,冷總,貴客啊?怎麽搞成這個樣子?”


    “那還不是想請徐所長你幫點忙。”冷天澈接過煙來。


    “嗬嗬嗬嗬。”徐勝打著火機,為冷天澈點了煙,笑容可掬:“隻要我能幫得上的,一定,一定。”


    冷天澈深吸口煙:“就是想請你幫忙查一個人的資料。”


    “這個……冷總,你也是知道的,我們是要對公民的個人隱私保密的。”徐勝麵色為難。


    他沉默的吸著煙,清澈的眸子卻緊眯起來,冰冷的鋒芒無聲無息的綻放出來。


    對上他的目光,徐勝的心隱隱一顫:“嗬嗬嗬,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冷總的忙當然是要幫的。”


    這個男人不但在商界可以呼風喚雨,在政界也有著不小的影響力,隻要他一句話就能將他這個小小的所長拉下馬,他怎麽敢不伺候?


    十分鍾後……


    過往幹淨,身份明了,名字從來都沒改過……冷天澈看著冬挽雪的資料,眉心不自覺的鎖起來,心中像是有什麽驟然破滅了,隻覺失落的厲害。


    “咦?她的妹妹倒是很奇怪。”徐勝疑惑的聲音傳入耳中。


    他失意的看向徐勝麵前的電腦屏幕:“怎麽了?”


    “冬念伊,一年前新改的名字,她的曾用名,舒暖。”


    什麽!!


    冷天澈身子劇烈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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