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伊,你這是……怎麽會……”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塊棉花,趙容艱難的喘息著,連話都無法說完整。


    眼前,她的兒媳就坐在這間高級vip包間的地毯上,瞪著淒迷的雙眼看著她,兩手抓著她的黑色保暖褲正往右腿上套,而她上身隻穿著件粉紅色的蕾絲文胸,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上布滿道道紫紅色的吻痕,這麽妖嬈、這麽奢靡……


    而冷天澈就坐在她對麵,雖然用風衣遮蓋住了關鍵部位,也仍是裸露不堪。


    不用去想,趙容也知道舒暖和冷天澈剛剛做過什麽。


    “趙阿姨……”舒暖徹底慌了,想解釋,可是又怎麽解釋?事實都已經這麽直白、這麽清楚刖。


    “既然都來了,正好趁這個機會說清楚。”冷天澈微微凝眸,目光從容落在門口的顧延城臉上:“你們也看到了,我和她兩廂情願、木已成舟,顧延城,你放手吧。”


    兩廂情願、木已成舟!


    八個字,如八把鋒利的刀精準的刺中顧延城心中最敏感的地方,高大的身子突地劇顫,他冷冷看著冷天澈,薄唇痛楚的掀動,卻說不出一個字藺。


    還能說什麽?


    他的妻子從來都不肯與他親熱,他每一次想要她她的反抗都那麽強烈、那麽無情,卻這麽輕易、這麽“兩廂情願”的與冷天澈“木已成舟”!


    “嗬嗬。”他不知因何失笑,淒然看向坐在那裏的舒暖,她臉色酡紅、雙眼淒迷,全身上下仿佛仍存著與冷天澈歡愛過的情.欲。


    與她相識十三年,他從來未見過她這種性感模樣。


    是什麽灼痛了臉龐?舒暖巡視而去,竟發現是顧延城的目光,這麽多年,即便她再令他失望,他看她時也總極力保持著溫和,而此時他眼中滿是痛楚與失望……


    他對她說過的,在他決定放手之前,可以允許她與冷天澈交往,但絕不準許她做出出軌的事,她知道他是為了她好,所以信誓旦旦的答應了他,可她還是令他失望了,她就像是個惡毒的劊子手,一次次變本加厲的將這個疼她、愛她的男人的心一傷再傷。


    心亂如麻時,耳邊又響起冷天澈偏冷的聲音:


    “伯母,我和暖暖以前的事我想你也很清楚,請你別怪她,畢竟她曾經是我的妻子,我還沒說放手你們顧家就把她從未身邊搶走,你們應該自責。”


    “砰!”


    淺黃色編製皮包脫手落地,趙容的目光在冷天澈身上掠過,惶惶的看向舒暖:“暖暖……”


    濃鬱的壓抑和窒悶感襲來,她說不下去,壓抑的轉身就走。


    “媽!你慢點,媽!”顧延城焦急的撿起地上的皮包,倉皇朝趙容追去。


    “唉,對不起,剛才弄錯了房間號,你們的包間在那邊……顧少、趙姐,別走啊……”招待員的聲音漸漸遠去。


    真巧!


    招待員指引錯了房間,恰恰將婆婆和延城哥指引到了這間房間……這不是冷天澈精心安排好的把戲還會是什麽?!


    舒暖內心寒冷如冰,漠然看向他:“這下你滿意了是麽?”


    冷天澈勾唇輕笑:“他們來的真巧,反倒省了我上.門去找。”


    他和她的事,遲早他會去找顧家的人說清楚。


    眼前的他目光璀璨、笑容邪肆,都已將無辜的人傷害的那麽慘,卻像是做了件自豪的事情,開心而自得。


    “嗬嗬。”舒暖也笑,笑的淒然、笑的失望:“沒想到你這麽自私、這麽狠毒,冷天澈,你什麽時候才可以顧忌一下別人的感受?”


    她傷痛的聲音猶如風霜般撲麵而來,他頓覺心顫,嘴角的笑容登時僵化:“諾諾……”


    “別再這樣稱呼我,求你……”她痛苦的咬牙:“冷天澈,從前是我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種男人!”


    迅速穿上衣服,逃也似的跑出門去。


    “諾諾,喂……”


    “砰!”


    沉重的關門聲將他的聲音徹底阻斷,他倉皇站起來,追到門前,才發覺自己還是一.絲不.掛。


    “唉!”他泄氣的倚在冰冷的門上,看著牆上那串“iloveyou”的愛意濃濃的紅字,墨黑的眼眸裏氤氳著絲絲失意。


    冷氏與顧氏在商業場上本來就有不少矛盾,顧延城又娶了他的諾諾,恨上加恨,他對顧家人說話自是不會客氣。


    他早就想找機會跟顧家擺明他和諾諾的關係了,但畢竟現在她是顧延城名義上的妻子,他沒有最夠的底氣……這一次他直接用事實說話,場景雖然尷尬,卻是再明了不過,他當然是得意的,可是她卻那麽傷心、那麽絕望。


    難道,顧延城在她心中的分量就那麽重嗎?


    ……


    心中憋悶的難受,隻想盡快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地方,可她走不快。


    那個男人到底有多禽獸?她那裏已經腫脹不堪,每走一步,雖是輕微的摩擦,卻也產生火辣辣的疼,他殘留下的液體仍然在向外流淌,她生怕一不小心就出了醜。


    狼狽的下了樓梯,像個做了壞事的小偷,惶惶不安的走出這家海鮮館,站在路邊,隻感覺過往的行人們都在嘲笑她、指責她。


    她骨子裏就傳統,可她出了軌,做了千夫所指的事!


    趙阿姨和延城哥對她從來都那麽好,而她卻將他們傷的那麽深……以後她該怎麽麵對他們?


    而正是那個男人,正是她的天澈哥哥,非但用卑鄙的方式占有她、傷害她,還一手造就了這無法收拾的殘局。


    怎麽辦?


    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麽辦?


    “小姐,打車嗎?”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


    舒暖這時才注意到有輛的士車停在了身邊,應了一聲,拉開車門上了車去。


    關門的瞬間忽的感覺到有兩道冷冽的目光在盯著她,她看過去,忽的發現右前方的廣告牌下有個高大的男子正盯著她看,細細看去,隻見他的臉上有道蜈蚣形狀的刀疤,在陽光下顯得尤為恐怖猙獰……


    這個男人有些麵熟,她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


    “可以開車了麽?”司機的聲音傳來。


    她恍然回過神來:“可以了。”


    ……


    冷天澈穿好衣服,打開門,正要走出去,一個嬌小的紅色身影倏然擋在了門口。


    “哥哥,滿意嗎?”


    “是你幹的?”冷天澈垂眸,眉宇間鎖起漠冷的黑氣。


    冷小盈仰著美麗的小臉,嘿嘿直笑:“除了我誰會這麽好心幫你?”


    “你!”冷天澈怒不可遏的揪住她衣領,恨恨的瞪著她:“你一個小屁孩兒,哪裏學來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下三濫?”冷小盈努著小嘴,毫不畏懼的瞪著冷天澈陰雲密布的臉:“冷天澈,你剛剛恐怕沒少享受吧。”


    “你個混球!”冷天澈哭笑不得,但終究又舍不得打她,又氣又惱的瞪了她足足五秒鍾:“冷小盈,你什麽時候才能學的收斂些?”


    重重甩開她,憤憤的向前走去。


    “喂,那盒春.藥花了我不少零花錢,你得補償我?”


    冷小盈的聲音在身後傳來,他腳步頓了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就是個禍害。”


    “切,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冷小盈倚在牆上,看著他背影輕嗤。


    自顧延城娶了舒暖後,她心中一直憤憤不平,總想著找個機會算計她。前天,她上網時不經意在一家網站看到了賣這種催.情藥的廣告,於是她便網購了一盒,本來打算等舒暖再來公司上班時偷偷放進她水杯裏的,沒想到今天卻派上了用場……


    今天她大學同學過生日,在這家海鮮館請客,正熱鬧的時候,她看到哥哥和舒暖走了進來,這家海鮮館的老板是她家親戚,所以她沒費力氣就混進了廚房,偷偷的在湯裏下了藥。


    實在是老天爺要幫她,沒過多久,她竟然意外的在窗前看到了顧延城的車,所以她找到招待員,給他塞了個紅包,讓他將顧延城和趙容領到哥哥的房間。


    剛剛,她看到舒暖神色傷楚的走了,現在哥哥麵色又很差,看來,她得逞了。


    ……


    冬挽雪坐在偌大的浴池裏,雪白的小手輕撫著自己的腿。隔著清澈的水,她能看到自己的腿纖細修長,像兩根潔白的美玉,姣好動人。


    水波蕩漾,兩隻腿似乎也在微微盈動。


    可她清楚,她動不了,她的腿沒有一點知覺。


    “洗夠了嗎?”清澈若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看向他,他就站在浴池旁,仔細欣賞著她,璨若晶石的眸子裏蓄著淺淺的笑意,他對人從來都是清冷淡薄,唯獨對她,溫柔體貼,與對旁人時完全判若兩人。


    她會心的笑笑:“好了。”


    宇文子墨點頭,輕輕在水中撈起她,將她橫放在浴池旁的厚毛毯上扶她坐好。牽過浴巾,仔細擦拭她濕漉漉的黑發。


    “子墨,說過多少遍了,我自己來就好。”這樣的事,她還是做得來的。


    他隻是輕笑:“雪兒,能伺候你是我的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磁性的聲音像是竹林裏的清風吹拂在她臉上,或是被他口中的氣息吹動了,她眼前開始氤起水汽,抬起小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肩膀。


    他的肩膀粗壯有力,碩.大的肌肉像是一座小山,而就在那裏卻有一處還沒痊愈的傷疤,像是朵紫紅色的花朵般不和諧的綻放在他精美的肌膚上。


    就在舒暖結婚的那一天,她又出了事,他去救她,這一次傷的是胳膊……


    那人是不會罷休的,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再有下一次,他會為她受怎樣的傷,她不知道,她與他還能有多少個下一次。


    “子墨……”她在他耳邊輕喚。


    “嗯?”他垂眸,隻望見她眼中的繾綣,心倏然悸動,桃花花瓣般的淺紅薄唇輕輕印向她櫻桃小嘴。


    她張開雪白的雙臂抱住他脖子,用心的親吻他、吸吮他,沾著水珠的姣好身子緊貼在他身上。


    他的呼吸愈加沉重了,他鼻息裏的氣息愈加滾熱,他抱緊了她,緊緊的、緊緊的,她能感覺到他沉重的呼吸,還有粗重的喘息,她知道他動了情……


    可是,就在她的小手在他後背上撫摸時,他的身子忽然繃緊。


    “雪兒,不可以。”他雙手搭在她瘦弱的肩頭,不輕不重的將她推開,近距離看著她。


    她聽得出他聲音幹澀,她望見他眼中有濃鬱的情.欲,卻跟之前的幾次一樣,他在努力的隱忍、壓抑……心中的自責感瞬間決了堤的湧上來,挽雪雙眼澀痛的厲害,抱緊他,顫聲在他耳邊呢喃:“子墨,我可以的,不影響的。”


    她隻是沒有感覺,可是,她可以,為了他她什麽都可以。


    “雪兒。”宇文子墨輕撫著她發顫的後背:“夫妻之間不是非要這樣,等你好了以後再說吧。”


    “我怕我好不了,你為我受了這麽多苦,連這點事我都做不了,子墨,是我拖累了你。”她聲音愈加顫抖的厲害。


    出事後,她從腰部以下都失去了知覺,她知道男人一直壓抑***對身體和心理都不好,醫生也說過她可以進行夫.妻.生活,然而每一次她與他接近時,他明明動了情.欲,卻總在失控前極力隱忍住。


    他怕她受傷害,他知道她沒有感覺,所以寧願自己受苦也不想單方麵的將她當做發泄情.欲的工具。


    “乖,你一定會好的。”他像哄小孩似的輕輕拍打她肩膀。


    不好又怎樣呢?他會這樣一直照顧她下去,如果能一輩子這樣其實也很好。她覺得他苦,卻從不知,對他來說沒有她在身邊才是真的苦。


    “子墨,我怕,我怕,我好怕失去你,嗚嗚,嗚嗚嗚嗚嗚……”情緒徹底失了控,她趴在他肩膀上失聲痛哭起來。


    “傻孩子,不會的,不會的。”她每一聲嗚咽都似釘在他心上,他抱緊了她,真切的感受到她的顫抖,心如刀絞。


    是他沒辦法治好她,讓他的雪兒受了這麽多的委屈。


    ……


    花灑的開關開了又關、沐浴乳在身上打了一遍又一遍,卻怎麽也洗不掉身上那不堪的痕跡。舒暖終於泄了氣,關掉花灑,用浴巾仔細擦拭自己的身體。


    “咚!”外麵傳來刺耳的響動,應該是摔門聲。


    是顧延城回來了麽?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她正在想,外麵已經響起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還沒回過神,浴室的門就已被推開。


    “啊!”她驚叫一聲,手中的浴巾掉落在地,惶恐的看著他。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顧延城條件反射的想為她關上.門,然而望見她身上那道道刺目的吻痕,心像是被刺了一刀,強烈的嫉妒感火一般燒上心頭。


    微蹙墨眉,他非但沒有後退,反而大步邁進了浴室。


    “延城哥,你這是怎麽了?”


    從前顧延城一直對她很尊重,即便生活在一起有時免不了會有尷尬發生,但一旦有這種情況,他總是極有君子風範的道歉、回避,可是此刻的他非但沒有回避的意思,反而還徑直朝她走來,一雙冰鎮的星眸怪異的盯著她,令她發慌……


    赤.裸身子不禁顫了顫,舒暖蹲下身子想撿起腳邊的浴巾來遮蓋自己,可是還沒蹲下去,他早已走到她麵前,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臂,硬生生將她拉起。


    身子一震,她的身子頓時展開在他麵前,從頭到腳,沒有一絲遮掩!


    而他就站在她麵前,西裝的袖口碰觸在他腹部敏感的肌膚上,令她覺得心裏陣陣發寒。


    “延城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她下意識的抱緊雙臂,狐疑而痛苦的看著他。


    眼前的他,目光陰冷、表情陰沉,冷生生的看著她,就好像是對她有著深深的仇恨般,這還是那個寵他、疼她的延城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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