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安雅蓉已“吱!”的將門推開,舒暖望見近處的冷天澈,突地一驚:


    他就站在門外,而且剛剛門一直半敞著,難道剛剛安阿姨那些話他都聽到了?這該怎麽辦?


    “天澈,我走了。言睍蓴璩”安雅蓉看向冷天澈,從容淺笑。那些事並不想讓他知道,她在試探。


    冷天澈垂眸看著她:“好,我就不送了。”


    這個年輕的男子言語清淺,字裏行間都透著淡漠,也隻有淡漠,沒有一點額外的情緒,就連閱人無數的她都無從猜測他的內心,好一個深邃冷漠的男人…輅…


    安雅蓉暗自喟歎,表麵客氣的笑著,在舒暖的陪伴下走出正門。


    “暖暖,別出門了,在家陪他吧。”出了門去,安雅蓉回身將舒暖推在屋裏。


    舒暖微笑:“好的,安阿姨,一路平安。嫫”


    客套幾句,安雅蓉轉身而去,舒暖站在門口,看著那裹在藏青色風衣中的優雅身影,默默失神。


    說不上為什麽,每次見到安雅蓉,舒暖心中都有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淡,卻似根植在心深處的,無法被忽視。


    走回去時,冷天澈仍舊站在原處,微低著頭看著她,璀璨的雙眸裏已褪去那種淡漠:“準備一下,該去吃飯了。”


    “嗯。”舒暖點頭。


    想詢問他,剛剛安阿姨那番話他是否聽見,然而對上他了然的目光,她知道沒必要了。她倏然想,有些事不是她該去操心的,況且她相信冷伯伯不可能做出有違道德的事。


    ……


    吃晚飯的地點是附近的一家餐館,舒暖不懂韓語,都是冷天澈在點,舒暖右手撐著下巴看著他和服務生嘰嘰呱呱的交談,倒也覺得有趣。


    其實她兩周前就已經恢複了,臉上肌膚各種感官都正常、表情也是自然,他卻是小心,硬要她在這裏多觀察些日子,這兩周她與他住在星級賓館裏,醫院沒再回一趟,倒是把周圍的飯店都吃了個遍。


    “怎麽又要這麽多呢?”舒暖看著滿桌的大碟小盤,人蔘雞、泡菜、辣魚湯、醬湯、雜拌,還有許多她說不上名字的菜品。


    冷天澈勾唇:“盡管吃,店主說請客,花不到我們的錢。”


    “嗬嗬嗬。”舒暖幹笑,像是沒心沒肺的,可她心裏感動,不知何時起他開始用“我們”這個字眼,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擁有了他的財產,有了很多很多的錢呢?


    “哢!”對麵傳來清脆的金屬聲。


    舒暖抬起頭,手裏拿著湯勺:“你就不能少抽根煙麽?”


    “……”他薄唇動了動,將那支剛點燃的煙摁熄在煙灰缸裏。


    心中偷笑,她低下頭去,慢條斯理的喝著湯,她知曉他正在看她,每次吃飯他都吃的比她快,然後安靜的看她吃,從不打擾、從不催促。


    離飯館不遠的地方是條人工湖,天剛好全黑,湖邊的林蔭道路上多是飯後散步的情侶,舒暖挽著冷天澈的手臂,與他相攜漫步,忽然就有種時空靜止的平寂感。


    若是一生能這樣與他相依走過,沒有其他的幹擾、沒有外界的阻撓那該多好……舒暖仰頭朝他望去,他淺眯著墨眸望著前方,俊雋的臉籠在桔紅的燈光裏,不是往常的漠冷,而是種少有的寂靜與從容,現在的他,又會想些什麽呢?


    “bikie!bikie!bikie!”


    身後忽然傳來高昂而驚慌的喊聲,舒暖還沒回過神,肩膀忽然被人從身後重重推了一把。


    “啊!”她驚叫,挽著冷天澈手臂的左手不由從他臂彎裏抽離,嬌弱的身子趔趄著向左前方迅速跌去,眼看著就趴在地上,一隻有力的大手卻倏地從身後牢牢抓住她胳膊。


    “啊,謝謝。”地麵上是零碎的石子,如果跌倒的話,她怕是又要破相了呢。長舒口氣,轉回身去,望見那張被遮掩的臉,笑容登時僵在臉上:


    還以為拉住她的人是冷天澈,原來卻不是。


    眼前的人身材高大魁梧,該是名男子,然而他卻蒙著張黑色麵具,整張臉上隻有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露在外麵。他仍然緊抓著她胳膊,凝然看著她的臉,目光似是震驚,卻又似蓄著太多的傷感與憂鬱……


    這樣的目光怎麽這樣熟悉?她到底曾在哪裏見到過?


    猶疑的功夫,他已放開她手,身形錯開了她,快速向先前那男子所跑的方向追去。


    “嗬,真是巧,你在哪他就在哪。”清澈的調侃聲撲在耳旁。


    舒暖轉身,意外的看向已站在自己身後的冷天澈:“他是誰?”


    “你姐夫。”他挑眉,低了低身子牽住她小手。


    舒暖如夢初醒。


    冷天澈說的沒錯,是宇文子墨,舒暖忽然記起來了,方才他看自己的那種眼神與一年前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那時姐姐昏迷不醒,他的眼神總是這樣感傷而憂鬱。自姐姐醒後,他才算是自然了、開心了,而今姐姐離開了他,他又變回了曾經滄桑模樣……


    “嗡、嗡、嗡……”


    上方突然傳來巨大的動靜,舒暖仰頭望去,隻見一架直升機以飛快的速度從頭頂掠過,激起的強烈風浪吹的路邊的銀杏樹不停搖晃,扇形的葉子蝴蝶般零落下來,散在她頭上、腳下。


    “他追的那個男人是個國際逃犯,剛飛過的是架軍用直升機,能有權限跨國調動的人全世界都沒有幾個,他到底是什麽人?”冷天澈凝視著她,聲線勻穩。


    舒暖聳聳肩,搖搖頭,她怎麽會知道?


    宇文子墨是個不易與人接近的人,就像是活在玻璃罩子裏,過去的一年她甚至都沒跟他說過幾句話。


    “嗬嗬。”被她可愛模樣逗的微微一笑,抬手撫去她頭頂上那兩片銀杏葉,牽著她小手向前走去。


    他與宇文子墨隻見過兩次麵,但對那個清冷淡漠的男人的印象卻極為深刻,尤其他那雙清透漠離的眸子,就像有種令人一見不忘的魔力。


    方才暖暖被推後,他匆忙去扶她,但還是晚了一步,幸好宇文子墨先於他拉住了她,那時他就在舒暖身後,望見那雙眼睛立刻就認出了他……他看舒暖的感覺有些怪,難道那個男人現在沒了女人,又想像一年前那樣妄想染指他的諾諾?


    ……人工湖邊擺放著幾張長椅,舒暖和冷天澈走最東角的時候正有對情侶從那張上麵離開,對望了一眼,他們默契的走過去。


    極目遠望,依稀可見遠處摩天大樓上的霓虹廣告牌,陌生的字體彎彎曲曲的像蚯蚓似得點綴在夜空,近處是涓涓流水和說不上名字的樹木,再近一點便是身旁的他——這個她所愛的男人。


    “冷了?回去麽?”感覺到她的顫動,冷天澈低頭看向她。


    她淺笑:“再過會兒吧。”


    安靜的夜色、安靜的他,這樣的美好時光真的不多。


    他沒再吭聲,抬手就要脫風衣,纖長的手指剛觸及第一顆扣子,卻被她小手按住:“別了,真的不冷。”


    “……”他怔了怔,注視著她凍的發紅的臉蛋:“到我懷裏來。”


    想說,她現在不正在他懷裏麽?然而,不及開口,他已抱起她將她放到自己腿上,身子震動,已被他抱緊。


    現在的她橫坐在他修長的、並攏的兩腿上,兩條纖細小腿在他腿側垂下去,頸部枕在他左手臂彎裏,像是個嬌弱的嬰兒。他懷抱的溫度像是暖烘烘的被窩,將她裹住。


    “小女人,還說不冷。”他凝望了她,磁聲輕語,她全身冰涼,甚至時而輕微顫抖,與她貼的越近他感覺的愈加清楚。


    舒暖笑了笑,沒再說話。真的沒感覺到冷呢,有他在身邊她似乎就再也感覺不到冷了。


    溫暖的氣流自上方吹下來拂著她的臉龐、發絲,和著熟悉的薄荷清香,是他的鼻息,她舒服的枕在他臂彎,仰望著他:


    分明的輪廓、高挺的鼻梁、黑亮纖長的睫毛、璨若明星的晶眸,昏暗的光線中這張臉更顯得俊雋無儔,仿佛一塊無暇的玉,美而不染纖塵……都已經看過了多少遍,甚至連他的每一個毛孔她都已經熟悉了,然而每一次卻都是欣賞。


    而他呢,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又在想什麽?


    她是自知的,她隻不過是中人之姿,與他站在一起大概多數人都會覺得她配不上他吧,可是他為何每每看她時目光都是親切的、喜悅的?


    不知何時,眼前開始恍惚……


    “砰!”


    耳邊陡然傳來沉重的響動,猝然驚醒,眼前卻是黑暗一片,身旁亦沒有他的氣息……


    怎麽回事?


    她明明記得是在他懷裏的,怎麽突然就變了場景?他呢?


    心一瞬間就亂了、空了,右手無助的黑暗中抓摸,無意間就觸摸到了那個開關。


    “哢!”


    台燈亮起,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


    她竟是在她和冷天澈這些天所住賓館的臥室裏,他的衣服就齊整的掛在旁邊的衣架上,滿屋子裏卻沒有他的身影。


    他會去哪裏?


    猶豫了片刻,她掀起薄被,探出頭去找拖鞋時才發現他的大屏手機正躺在地毯上,剛剛就是它掉在地上才把她驚醒了吧……


    暗暗尋思著,她將手機撿起來,屏幕亮起,屏保上依舊是那張一年前的舊照,她坐在公園裏的石雕海豚上,笑的滿足、笑的燦爛……現在她的模樣與那時一模一樣,幸福的笑了笑,舒暖將手機輕放在枕邊。


    穿上拖鞋,走出臥室,“哢!”的打開客廳裏的燈,下一秒,望見那條身影登時“啊!”的輕叫出聲。


    冷天澈正站在木質茶幾旁,用浴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黑發,該是剛洗過澡,全身上下沒有一絲遮掩,因是背對著舒暖,優美的、性感的線條畢露無遺的顯露在她眼前,就像西方油畫中的精壯勇士。


    “醒了?”冷天澈轉身,眉宇間依稀有幾分意外。


    這個小女人在他懷中睡的很熟,他抱著她一路走回來她都沒有醒,將她放下後他便去浴室洗澡,怕吵醒她所以連燈都沒有開,不想他剛洗完她就醒了。


    “嗤、嗤……”


    是他赤.光的腳掌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的聲音。


    一步、兩步、三步……他離她越來越近了,而她,竟似傻了似的瞧著他,目光自上而下,他黑亮的濕發、俊美的臉、健壯的胸肌、平坦的腹部,還有那醜陋而巨大的……


    雙眼就像被針刺了一下,慌忙移開視線,心“咚!”的劇跳,假裝什麽都沒看到,可是臉早已羞的滾紅。


    “怎麽?不喜歡它麽?”玩味的聲線中,冷天澈已經站在她麵前,垂著邪肆的美眸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薄荷的涼爽夾著他身上殘留的沐浴露的清香撲在臉上,她有些恍惚,仰著臉瞧著他,忘了閃躲。


    “怎麽了?”抬指,輕勾住她下巴:“小女人,傻了麽?”


    他魅惑的聲音倏然有些燙,他至美的雙眸開始淒迷,這個男人隻有想要對她禽獸時才會這樣……舒暖的心恍惚顫了顫:“我回去睡覺了。”


    退步,轉身,正想走,右手卻被他從身後拉住,不由隨著他的力道向後退去,下一秒,嬌小的身子已落入他懷中。


    “你……”想說什麽才發現嘴唇正觸在他左胸那顆綠豆大的蓓蕾上,嘴巴似乎麻木了,說不下去。


    “諾諾,既然醒了,陪陪我。”


    顫澀的、滾熱的聲音落下,冷天澈菲薄的唇已經印下,柔軟的舌尖挑開她整齊的貝齒探進她嘴裏去。


    來不及拒絕、來不及反抗,小舌頭就被他的卷住,太久沒有與她這樣親近了,他就像是條缺水的魚兒,貪婪的在她嘴裏翻攪、吮.吸。


    他狂野的、魅惑的氣息像是驟然噴發的火山,迅速的將她的占據,一瞬間就令她窒息……身子突地一震,他擁著她一同倒在暖暖的地毯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舒暖受到驚嚇,兩排牙齒不由合攏。


    “嗯。”敏感的舌尖傳來清晰的痛,冷天澈悶哼一聲,匆匆自她口中抽離,迷離的看著她:“寶貝,要謀害親夫麽?”


    “你活該。”舒暖斥,然而,聲音怎麽是幹澀的?像是融著絲絲焰火,她自己聽了都覺羞愧。


    她聲音淒離、雙眼羞澀、臉蛋酡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來,這個小女人似乎動了情……望著他這種模樣,冷天澈躁動的心中驀地騰起濃濃的喜悅:“兩個多月沒要了,你想過麽?”


    是兩個多月了,出事後的近一個月她住在醫院,隨後她就出了院,與他一起住在了這家賓館裏。這些日子,雖然每天都是兩個人獨處,但他隻是偶爾的淺吻她,從來都沒有過再劇烈的舉動,她還以為他是轉性了,忽然變得純潔了,可現在他又露出了本性……羞赧的望著他,她說不出話,然而,隻在下一刻,他濕軟的唇已經沒入她敏感的脖頸中。


    “嗤!”


    有力的兩手扯住她單薄的睡衣,從中撕開,剝離,薄涼的唇沿著她皎潔美好的肌膚一路吻下去,幹淨的手掌以不輕不重的力道愛撫著她的酥.胸、腿部,纖.長的手指壞壞的挑.逗她挺翹的蓓蕾……


    “嗯!”她不由就失了控,沉悶的呻.吟出聲。


    “怎麽了?”他戛然止住,薄唇停留在她光潔的腹部。


    這個小女人從來都是他無法戒掉的癮,這麽的吸引他、這麽的令他無法自持,這一個月每晚與她睡在一起,靠的這麽近,然而,他生怕會影響她複原,所以他每每衝動,卻又每每壓抑自己,努力的忍耐、忍耐,今天他覺得可以了,然而還是很小心。


    “沒……沒什麽。”舒暖咬咬嘴唇,眼中隱約流露出些許抱怨,他總是這樣,刻意的、用盡了手段的將她引燃,又反來責問她……


    “就好。”他魅惑輕笑,淺緋色的性感薄唇沿著她腹部雪白的肌膚繼續下移,用牙齒咬住她淺紅色的內.褲,緩緩向下撕扯……


    ~啊,周三。工作最忙的一天,猶如煉獄啊。堅持寫了五千多字。。腦袋都空了,後文精彩,妞兒,記得支持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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