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的失誤,章節名其實是榮王,但是墨墨腦子一短路,就給寫成了明王,短時間裏又改不回來,墨墨跪求原諒】


    有一點梧桐說得對,榮王歸京之日,整個晉陵城的街頭,確實是一派萬人空巷的盛況。


    人們隻認為自己要表達出對這位戰績顯赫,軍功卓越的榮王爺以最高的崇敬、熱情和擁戴,卻不知自己這樣的行為對於他們所崇敬所擁戴的那個人來說真的是好還是壞。


    至少這一日,陳皇在聽禁衛軍統領謝銘不經意提到街頭的盛況時,雖然也隻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表達什麽其他意思,但是麵色還真不怎麽好。


    然而越是如此,陳皇才越是要做出心情非常好的姿態來。榮王為何受到百姓們擁戴?因為他是朝廷的功臣,是百姓的功臣,是整個大陳的功臣,大陳的江山是他鍾景的江山,大陳的功臣當然也是他鍾景的功臣,而且榮王不僅是功臣,還是他的皇弟。


    陳皇親率朝廷上下文武百官至皇宮正門前迎接榮王一行歸朝,禮儀規製之高僅次於國禮的規格,其後便是在乾清宮專為榮王而設的接風大宴,再然後,就是到論功行賞的時候了,榮王已經是一品親王的爵位,這上麵是已經沒有辦法再往上走了,不能賞封晉爵,便隻能是從物質上進行賞賜了。


    而且榮王是何等的功勳,一般的賞賜還真的不夠,不過對於然後賞賜陳皇當然也早有準備,首先便是城東平定街那座已經建造了一年半,於上月才剛剛落成的,其占地規模和內部奢華程度都與慶王府不相上下的新榮王府。


    比喻固然是怎麽打的,但是慶王府乃慶王自己擴建至如此規模,其中奢華更是與陳皇不沾半分關係,然新榮王府當然是不同的,新榮王府不論是占地規模還是府內建造構設無一不是由陳皇本人過目並且點了頭的,這其中的含義自然是慶王府也不能及的。


    其次就是賞賜封邑。


    兩個月前才出了滄州文伯侯之叛,有了這麽一個前車之鑒在那裏擺著,其後這兩個月以來陳皇對剩下其他各地方侯伯的提防明顯提高了很多,甚至已經隱隱有了削權弱勢的意思,尤其是對自己那位親舅舅,冼太後的兄長冼國公更是早有不滿。


    若不是當年陳皇繼位之時冼太後硬是逼著自己的兄長退出朝堂遠居南地贛州,想來在那時的局麵下,朝中能有誰壓得過身為太後的兄長、皇弟的親舅舅的權勢和地位?


    但是反過來想,如果當時冼國公當真留了朝中,以冼國公好權貪勢的本性,為陳皇所不容那是遲早的事情,冼太後正是因為既了解自己的兄長,更了解自己的兒子,她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這樣的事情最終發生,所以理智的選擇將自己的兄長逼出朝權中心,讓陳皇予以贛州做封地,去到地方。


    但是冼國公還真的不是什麽清閑得住的主,在地方上更是為所欲為,完全不把大陳律法放在眼裏,要不是陳皇多次旁敲側擊,冼太後也多方警示,這些年才收斂了些,陳皇雖然表麵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但是實則早已對其不滿,若不是礙於冼太後,冼國公恐怕早活不到今日了。


    然而在這樣的背景下,誰也沒想到,陳皇居然會再度封封,哪怕對象是軍功顯赫的榮王,但是在所有人的認知中,在陳皇的眼裏,他們不相信有一分半點的親情,隻相信有至高無上不可侵犯的權勢。


    但是陳皇真的就這樣做了,不過當在聽到陳皇所賜封地的具體地方後,再結合榮王現在的處境,有些看得通透的人卻已經明白了。


    陳皇賜與榮王的封地:南地瀛州。


    是的,就是瀛州,南地最富裕,但是朝廷最難控製的一州,瀛州分三方勢力:朝廷官府,當地巨富商賈,江湖幫派。在這三方中,朝廷官府的影響力和控製力都是最小的一方。


    好在三方相處曆來都還算和諧,未起過什麽大的衝突,但是作為最弱的一方勢力,朝庭的地方官員對當地的富商大賈和來往江湖勢力尚且得客客氣氣,卻讓一位皇室親王去到那裏作封地,還當真不知道是好差還是苦差。


    而且就算是這樣,這一條也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生效。因為在陳皇允許榮王卸去鎮邊大軍統帥這一職銜之前,榮王便一日不能離開北戍回京或者是去往封地,回京述職除外。所以至少目前,這不過就是一紙空文。


    這第二點似是而非太空虛,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陳皇當然也明白,於是第三條就出來了:封榮王世子鍾惜言為瀛州徐城城主,賜號鍾惜桐郡主為頤平郡主,享受與公主同等的俸祿和待遇。


    這三條賞賜自然是哪一條都非比尋常,從價值來看,第三條肯定是明顯不如第二條的,但是在大多數人看來,第三條反而比第二條有意義的多。


    比起一個看不到的未來,人們更願意接受福澤後代。這也就是第二條與第三條的差別。


    乾清宮大殿上專為榮王所設的接風宴已經幾近過半之時,久久不曾下山的明王終於散漫而至。


    這個時候才來,自然一進殿就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充分成為整個大殿的焦點,但是明王本人卻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進殿第一件事不是先上前去向陳皇見禮,而是自顧自的直接就朝左側首座的榮王鍾瑞打招呼,“七弟,四年不見,別來無恙!”


    榮王站起身,又取了一隻酒杯來,執起酒壺將自己杯子和新取杯子同時斟滿,然後端起,將新的一杯遞給明王,淺笑道,“五皇兄,別來無恙!”


    兩人旁若無人的互敬一杯,一幹而盡。


    陳皇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隨即笑道,“五弟,七弟難得終於歸一次京,距離上一次回來已經是四年不見,今日是專為七弟設的接風宴,可五弟你這時間來得,可確實是晚了些!”


    明王側身轉向陳皇,微笑恭敬稽首道,“三皇兄見諒,臣弟常年居於靈嶽山上,如果不出意外,本來是可以準時到達的,然不巧的是,前幾日連下了兩場秋雨,導致靈嶽山下山的山路泥濘不堪,頗為難走,導致臣弟下山的馬車陷在了半山的泥坑裏,上下不得,最後隻得走路下山。”


    “然如此也便導致臣弟的衣襟鞋足全部都沾了泥濘,臣弟唯恐汙了殿席,當然不能如此便來赴宴,遂又去了臣弟以前的城中舊府換了行頭,這才趕來,因而來遲,臣弟在此向皇兄和諸位大人道個不是,特還望皇兄和諸位大人道見諒,也望七弟見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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