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竹林的考驗之後,外門弟子隻剩下了一半,其餘的一半或多或少修為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都有些增加,隻有顧音由於跟眾人在一起不敢修煉,還停留在煉氣一層。<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連蔣秋都一個勁安慰她筋脈堵塞是天生的,不要傷心之類的。顧音抬頭望天,她才沒有這樣傷心呢。


    一行人站在山腳下,仰望鏡玄宗所在的薄山山脈,隻見嵯峨黛綠的群山、蓊鬱蔭翳的樹木與湛藍遼闊的天空、縹緲的幾縷雲構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


    山門前大道旁有一塊三人高的巨石,上書“鏡玄宗”三字,筆力遒勁,氣勢磅礴。有一人立於道中,身姿挺秀,烏發藍袍,靜靜地等著他們的到來。


    有隨行的鏡玄宗弟子上前交談,片刻後那位藍袍弟子揚聲道:“各位修士,今日入了我鏡玄外門即為我派弟子,修路渺渺,望各位在以後的修煉中心誌堅定,艱苦之後必有所獲。現在每位弟子領取一塊玉牌,即可隨引路弟子上昆吾峰稍作休息,參加明日的入門大典。”


    一番話說完,眾人隻覺一月的艱辛終有回報,當中有些人直接坐到了地上。


    那藍袍修士隨後拿出一百來塊玉牌,直接運氣靈力,將所有的玉牌往每個人擲去。大家手忙腳亂地接著玉牌,其上附帶著靈力的力道將人推得踉蹌,有幾個人還不慎摔倒在地了。顧音也被這股靈力擊得倒退了一步,蔣秋忙扶了她一把。


    她站穩身體,看了眼蔣秋,才別別扭扭地說了聲“謝謝”,終究還是承了人家的情。被周圍的人忽視、輕視、敵視著長大的孩子,會對善意的人格外敏感而銘記於心。她不是天生地抗拒與人接觸,而是習慣於保持梳離。


    “現在,請坐在地上的修士自行離去,你們被淘汰了。剩下的可以上山。”藍袍弟子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有些殘忍,但鏡玄宗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們:實力不夠者,心誌不堅定者,不收。


    直接無視了地上呆愣甚至放聲大哭的人,藍袍修士轉身就打算離開,其中有一個人氣憤得昏了頭,大聲喊道:“我告訴你!我表舅可是王家的少爺,你敢留個名字,爺爺讓你在鏡玄宗混不下去!”


    藍袍弟子停下腳步,淡定地轉過身來,道:“我叫溫文,掌管外門弟子名錄。奉勸各位世家大族一句話,鏡玄宗不是你們家族大院,講究不了那麽多裙帶關係。”


    顧音看著這個溫文的背景,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簡單。


    他們沿著山路向上爬到半山腰,才終於到達目地。半腰處是一片錯落的茅草屋,看起來久無人煙,像是暫時供人休憩的地方。


    由於隨行的基本上是煉氣期的修士,此刻放鬆了心身,疲憊之下都饑腸轆轆,唯獨顧音一人不怎麽餓,自從煉氣九層之後她就可以辟穀了。


    有弟子送上了可口的飯菜,眾人吃了,都紛紛找了自己的房間睡去。


    顧音卻毫無睡意,告別了蔣秋找了棵老樹的樹根坐下,看著黑漆漆的林子發呆


    。這裏對她來說是全新的地方,是人生的新開始。接下玉牌的那一刻意味著她真正地擺脫了顧家,有了新的歸屬,也有著對未來的迷茫跟懈怠。若說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離開顧家,那麽她成功了。現在如果安心在鏡玄宗當一名外門弟子,用那詭異的製作靈石的方法供給生活,然後就此終老一生好像也不錯。


    可溫庭彥三個字就那麽跳入她的腦海中,讓她猝不及防,林間安靜得隻剩下蟲鳴聲,卻好像有一千個溫庭彥在耳邊叫著“阿音”,叫得她心虛不已。心虛什麽呢?溫庭彥從來沒有說過對她有什麽要求,隻是一個勁地滿足她的要求,如果她說想安靜地過一輩子,他也不會罵她沒出息吧。


    “喲,這不是我們顧家四小姐嗎?坐在這兒幹嘛呀。”一個熟悉而令人厭惡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顧音的胡思亂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顧琪。


    原來內門弟子經受的是另一番考驗,在這個時候到達鏡玄宗也是為了參加明天的入門大典。顧琪早在出門的時候就帶好了美味的幹糧,剛想找個地方自己享用,就遇上了顧音。


    顧音鬱悶地看了顧琪一眼,想把地方讓給顧琪回去睡覺。


    “我說了讓你走嗎?小賤人。”一把寶劍橫在顧音身前,顧琪因惡毒而扭曲的美麗臉蛋擋在她眼前,道:“上次讓我受傷的事兒,是不是該算算賬了。”


    “傷你的是顧璋。”顧音冷靜道。


    顧琪劍鋒猛地一轉,直直往顧音身上刺去,顧音順勢一躲,堪堪躲過一劍。“嗬,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跪下來給我道歉,二是讓我也刺上一劍,如何?”


    真是不可理喻,顧音耐著性子的道:“顧琪,如今我已經離開了顧家,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你要是怕了,那就給我跪下來磕頭啊。”顧琪一抬下巴,看著顧音那副包子一樣的模樣就想起她被曾嬤嬤踩在腳下跟條狗一樣的狼狽樣,這樣的人,不配跟她做姐妹。


    顧音沉默不語。


    顧琪一劍一劍地往顧音身上招呼,每刺一劍,就說一句。


    “你母親不過是一個不知名的賤種,生下你這麽個小賤種,你憑什麽跟我一樣成為顧家小姐?”


    我母親不是賤種!顧音心底裏一個聲音在咆哮,她機械地躲避劍鋒,神情麻木。


    “七歲就學會靠著王大哥穩固在顧家的地位,跟你母親一樣是個狐媚人的狐狸精,不要臉。”


    那是王禮桓欠我的!


    “你不過是顧家的一條狗,禍害主母,還敢害我受傷,你該死!”顧琪想起母親往日的怨恨與大姐離開時頗有深意的叮囑,新仇舊恨一股腦地湧上,捏了個劍訣,運氣靈力,全力往顧音身上招呼。


    “那是花玲瓏活該!”顧音怒吼出聲,劉姨娘的死是她心中的一根刺,紮了五年,在顧琪說出來的那一刻爆發。她全然不顧刺過來的那一劍,運起萬木逢春中“三千木客”一訣,從老樹上引來一枝樹杈,將它刺入顧琪腰腹之間。


    顧琪狼狽地倒在地上,鮮血在夜色中暗紅地湧動。顧音任由顧琪的劍刺入肩膀,用樹枝撐著身體,決絕道:“我母親不是賤種,我沒有依靠王禮桓,還有,從今天開始,我跟你顧家,再沒有半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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