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蠱?活不過七天?”我被方澤這話驚的雙眼呆滯,無意識的重複著這兩句話,手中的野雞都掉在了地上。


    不用問我也知道這穿心蠱是顧念那個丫頭下的,原來我還以為那小娘們對我有點意思,現在看到那顧念根本是恨我不死。


    我狠狠的一拳打在地上,見到血水流出感覺到那鑽心的疼痛,才讓我那憤怒的心情平複一點。我想問天問大地,或者是迷信問問宿命,難道我的命運真的要這麽坎坷麽?老子不就是想活命麽,看上去怎麽比西天取經還苦逼。


    李妍聽到方澤的話,也驚訝的長大了小嘴,見到我的動作後,秀眉微皺從背包裏麵摸出紗布,小心幫我包紮著傷口:“秦偉,你不要著急嘛。出現了問題,我們再想解決的辦法就是了,你這樣傷害自己有什麽用?”


    “有澤哥在這裏,什麽問題我們解決不了?”李妍教訓了我一下,隨後扭頭看了看方澤:“是吧,澤哥?”


    李妍的話讓我心中又泛起了希望,也目光灼灼的盯著方澤,很希望方澤能說出振奮人心的消息。


    方澤看了看我們兩個,嘴角滿是苦笑:“我修的是茅山道術可不是蠱術。我對蠱術隻不過略有涉獵,至於那破除的辦法麽?我就不知道了。”


    方澤說蠱蟲煉製極為複雜,有些蠱術高手在培養蠱蟲的時候,不僅會讓那些毒蟲互相殘殺,還會喂它們一些毒草。世間毒草千千萬,每種毒都有不同的解救之法,因此除了施蠱者本人,別人若想成功除去蠱蟲可是千難萬難。


    李妍問我們可不可以用羅盤追蹤顧念的下落,就像當初追蹤高誌他們一樣。方澤苦笑著說我們並沒有殘留著顧念氣息的東西。


    聽到這話我臉上的希望頓時苦了下來,我現在就算是像上古時代的神農氏一樣,來一個嚐百草,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這穿心蠱是比較高級的蠱蟲,一般的養蠱人根本養不了。”方澤越說我的那顆心就不斷的往下沉,臉上的絕望之色更加明顯。見到我這個臉色方澤話音一轉:“不過,我卻認識一個人,那個人道法高深,且與不少蠱術高手有聯係,我們或許能從他那裏找到穿心蠱的破除辦法。”


    我一把抓住方澤的手臂:“澤哥,那個高人在什麽地方?叫什麽名字?”


    “那個人道號青陽,與我師父同輩,玄門稱呼他們為玄門六傑。”方澤簡單介紹一下,隨即又說那個人脾氣很怪,輕易不會給人看病。


    “多少錢我都願意給。”未等方澤說完,我直接插口說了句,方澤這家夥我是太了解了,先把你逼入絕地,讓你感覺自己求生無路的時候,再給你一個希望,在驚恐無助的下,你隻能像抓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抓著那個希望。這樣正好被他套牢。


    聽到這話方澤眼睛一亮:“嗯,秦偉你既然這麽有誠意,我就帶你去看看。”


    我食不知味的吃了點東西,看著大口啃咬著野雞的方澤,我有好幾次想問問方澤是不是在忽悠我,事情其實沒有方澤說的那麽嚴重。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我壓下,隻因我不敢拿小命開玩笑。


    稍微休息一下,方澤就帶我們離開了,高誌並未與我們同行,他要將師父屍身處理一下。處理屍身?那屍身不是都已經處理了麽?


    高誌的師父後事,還是我親手料理的,用石頭圍了個石塚,保證野狼什麽的不能過去。怎麽還要料理?


    方澤沒有阻攔任由高誌離開,對我們解釋一下,趕屍匠也屬於修士,尤其是趕屍匠這種行業,終年與屍身打交道,可謂厄運纏身,若是死後不能挑個好穴,那麽死後也不得安寧。


    我茫然點點頭,對這種事情可謂一竅不通,方澤也沒有跟我解釋,其中原因太過於繁瑣,解釋起來非常耗費時間。


    出了山林從陰陽留步村穿過,方澤開車離開了這裏,看著道路兩邊熟悉的景色,回想起追趕高誌他們途中發生的事情,我心中感慨萬千。


    方澤一路往東,在高速上快速行進,五六個小時就已經快出貴州省了,李妍好奇問了方澤一句:“澤哥,我們這是去什麽地方?”


    “湘西。”方澤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道路。


    我這一路上話很少,隻是淡淡看著車外景色,豔陽從東方慢慢滑向西方。黃昏臨近火燒雲渲染的西方天空一片火紅,我們踏著暮色來到湘西。


    看習慣了深山密林,再進入這種現代都市,我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高樓大廈,就好像第一次來到這種大型都市。


    方澤所說的高人難道就在這種喧鬧的場所?


    “大隱隱於市,這話沒有聽說過麽?”方澤甩出一句話,打車的時候他說的地址,竟然沒有人知道。無奈之下方澤隻能帶著我們在街道上來回穿梭,累的我們夠嗆。


    終於在十一點鍾的時候,方澤帶著我們來到一家旅店,擦了擦汗水環顧周圍:“臥槽,大變樣了,那老家夥住的小院子什麽時候變成旅店了?”


    這賓館高五層,兩邊牆壁好像勾畫了什麽東西,在黑夜中隻能看到大體輪廓。看來這賓館的生意不怎麽樣,作為臉麵的一樓大廳,也沒有那種水晶懸鏈吊燈,就有幾個普通的日光燈,昏黃的燈光透過玻璃門投射到大街上,將我們的背影拉的很長。


    方澤打量一陣,帶我們走了進去。敲了敲桌子弄醒了在趴在桌上打瞌睡的收銀員,這姑娘揉搓著睡眼,抬眼見到我們眼睛一亮:“先生,您好,請問幾位?”


    方澤擺手說不住店,是來找人的,問這姑娘原來在這裏的老頭去了什麽地方?


    “老頭?”姑娘回想一下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說自己剛來沒有多長時間,不知道什麽老頭。老板今天出差了,明天才會回來。


    “不如你們先在這裏住一晚,等到明天老板來了再說。”


    我和方澤對視一眼,事到如今隻能這樣做了,在上樓的時候李妍埋怨了方澤一句:“澤哥,你怎麽搞的,找個人都找不到。”


    “我上次來的時候是十五年前,誰知道這裏的變化會那麽大。”方澤也頗為鬱悶。


    我聽了方澤的話差點沒有吐血,這小子是在拿我的生命開玩笑麽,十五年?!你當青陽是電線杆麽,在一個地方一呆就是十五年?


    我進入房間的時候,把門摔得很響,躁動的情緒才緩解幾分。現在也隻能等那個老板回來,從他口中問出青陽的消息了。


    或許是在山林裏麵吃的東西不怎麽幹淨,我躺了一會就感覺腹痛如絞,推門走出,心說這小旅店就是沒有大酒店正規,別說聲控燈了走廊裏麵連個燈泡都沒有。


    我隻能用手機照明,慘白而又微弱的光芒驅不散這無邊黑暗,隻能照亮我麵前三米的地方,我在走廊中行走的心境與我現在的處境,驚人的相似,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我推開廁所的門一陣酣暢淋漓,急切感過後,我摸索著手紙剛打算擦屁股,卻感覺有一隻手放在了我的屁股上。


    我的雙手都在眼前,那麽那一隻手臂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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