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砰”門竟然自己關上了!


    傾瀉進來的月光被密不透風的門板擋住,也斷了我們的退路。閣樓裏麵的氣氛變得沉悶、壓抑,那棺木劃動的吱吱聲音,更是一點點刺激我的神經。我哆哆嗦嗦的看著棺木,那如同鮮血的紅漆,在手電筒慘白光芒的輝映下反射出妖異光芒。


    “那裏麵會不會有僵屍?”李妍緊張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方澤並未答話,而是從背包裏麵摸出布團,用火點燃。那跳動的火焰將這閣樓裏麵的布局,照的清清楚楚。


    這閣樓四十多平方左右,周邊牆壁都貼滿了黃色的壁紙,那上麵有不少詭異的紅色線條,正中的棺木後麵有一個供桌,上麵擺放的不是雞鴨魚肉,而是三顆成品字形擺放的血淋淋的人頭!燭台上的蠟燭與香爐內的信香早已燒盡。


    這紅漆棺木蓋子上麵,有黑線勾畫的符文,兩麵則是雕畫了一些圖案。而那自房頂瀉下來的七根光柱,將棺木罩在其中,而且每根光柱的下麵還有一支白色蠟燭。


    這七個燭台的布局十分眼熟:“是北鬥七星!”


    方澤見到這幾支蠟燭,點點頭:“不錯,這正是七星燈的布局。”


    七星續命?聽到這裏我愣了一下,原來看《三國演義》的時候,諸葛亮就曾經使用了七星燈,可惜的是被闖進來的魏延破壞了,以至於一代英傑就此隕落。原來我還以為那是小說裏麵杜撰出來的,卻沒有想到真的有這種東西。


    那照這樣來說的話,棺木中的應該是續命的活人了?既然是活人,那為啥要放在棺木裏麵,我看這棺木嚴絲合縫的,也不怕把人憋死。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並且安慰了膽小的李妍一句:“別怕,這裏麵是活人。”


    周秦想要開棺看看,方澤一把按住了周秦的手,周秦還以為方澤趁機占她便宜,抬腿就是一腳,被方澤靈巧躲過:“秦偉這個二流子說的話你也信。這七星燈隻能定住人的魂魄,卻無法維持人的生命。從我們進來到現在都已經快十分鍾了,那人憋了這麽長時間,還有力氣推動棺材麽?”


    方澤說的不錯,普通人閉氣三分鍾可能就會憋死。這人能撐過十分鍾,還真是讓我不敢想像。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周秦也覺得方澤說的有道理,沒有再和方澤拌嘴。


    方澤沉吟一陣,用手摸了摸晃動的棺木,沾了一點紅漆放在鼻間聞了聞,劍眉皺起:“這不是紅漆,是血。”


    血是人身上最通靈的東西,蘊含著一個人的精氣神,僵屍吸食人血,就如同注入了興奮劑,強壯有力。在棺木上塗抹鮮血,一般是棺木中有極為凶戾的東西,靠著通靈鮮血遮住外泄的煞氣,以免裏麵的凶物感覺到生氣瞬間起屍。


    周秦就有些奇怪了:“如今這棺材蓋已經發生晃動,我們既沒有感覺到煞氣外泄,且我們的生氣也未刺激裏麵凶物攻擊,這是怎麽回事?”


    這也是方澤想不明白的地方:“我們小心打開棺木看看。”為了保險起見,方澤用符咒遮蔽了我們雙肩陽火。


    靠近棺木,那腥臭的血腥味迎麵撲來,我扣住棺材一角,齊力往旁邊推了推,這棺材蓋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做的,沉重無比,我們幾個人一起用力,才使得棺材慢慢移動。


    在我們手觸碰到棺木時,“嘩啦啦”密封的閣樓裏麵起了怪風,吹打的布團上那晃動的火焰呼呼作響,就快熄滅了。


    我們不約而同停下手中動作,謹慎的看著周圍。旁邊牆壁發生水紋般的震蕩,就見一道紅色的影子攜帶著冷厲寒風向我們飛過來!


    “赤煞!”見到這紅影方澤驚出一聲。周秦前後與這赤煞交手兩次,對赤煞的威力十分清楚,當下將不會道術的李妍拉到身後,摸出八卦鏡塞到李妍的手中:“拿著別動那東西就傷害不了你。”說話見周秦手中桃木劍劃過一道紅光,向著赤煞劈砍過去。


    方澤從背包裏麵摸出僅剩的幾根小木樁,看著與周秦打鬥的赤煞口中嘟囔著:“終於來了。”


    這赤煞好像是想保護棺木中的東西,不斷的驅趕我們。方澤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過了赤煞的進攻:“這閣樓裏麵陰氣太盛,把這東西引出去!”


    花春流動作快,直接抓起供桌向著門板撞去,隻聽見嘩啦一聲響動,兩扇門板轟然倒地,而花春流手中的供桌也隻剩下了兩根桌子腿。


    方澤、周秦邊和赤煞纏鬥邊往外麵走,出了閣樓方澤讓周秦先拖住赤煞,他去布陣。赤煞先前與周秦交手好像保存了實力,因為我見這赤煞較之先前兩次可凶猛多了。


    與赤煞纏鬥不過兩招,周秦就踉蹌後退,我一把扶住了周秦,這姑娘雙手涼的嚇人,身體都不由得顫抖。周秦說這赤煞的陰煞之氣太厲害了,連她這個修煉多年的道士都抵擋不住。


    赤煞口中發出陣陣吼叫,猙獰的麵孔變得更加凶猛,揮手直接向著我和周秦衝殺過來,關鍵時刻李妍衝過來,將八卦鏡往上一推,那赤煞被打的倒飛出去。


    周秦呼出一口氣,用符咒增強了身上的陽火,那慘白臉色才恢複過來。從李妍手中拿過八卦鏡再次衝殺上去。


    麵對這種程度的打鬥,花春流也幫不上忙,赤煞動作的速度太快,且沒有絲毫規律可循,花春流手中犁天匕首舉起又放下,始終不敢發出。怕的就是這一擊如果射不中赤煞,那這犁天匕首就會掉下去,摔壞了或者找不到了,這都不是花春流願意看到的。所以花春流和我們一樣做起了觀眾。


    赤煞的攻擊威力十足,每次衝擊那強勁無匹的陰風就吹的我們渾身發冷,周秦隻是一味的防守糾纏,把八卦鏡放在胸前見到赤煞攻擊過來,就晃動一下。


    “秦偉,快點過來。”方澤已經將小木樁插好了位置,從背包裏麵摸出墨鬥線,看到我走過來,一拳打我鼻子上,瞬間給我整蒙圈兒了。


    我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指著方澤問:“你特麽鬼上身了啊,打我幹啥?”


    方澤拿起墨鬥盒在我下巴上接著我那順著鼻子噴湧出來的鮮血,一臉正經的回了我一句:“借點血用用。”


    要不是從小老師就教導我不要亂扔垃圾,我早把他扔出去了。這一拳,讓我對方澤的認識又攀上了一個新的高度,做什麽都在漲價,就是人越來越賤!


    待到墨鬥線染紅,方澤推開我手臂的時候,順手把漢劍放在了我手裏:“去把赤煞引過來。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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