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臉頰往頜骨裏麵收縮,雙頰與下巴勾成詭異的三角形,再加上那綠色眼珠,這個表情看上去就好像蛇一樣。


    也不見少年動作,身體就往岸邊移動,周秦解下紅繩,想套住這少年,那少年卻靈活的轉動身體躲了過去。


    少年踏足上岸,我這才發現他手中抱著一個小壇子。這小壇子上麵刻畫了不少符文,符文交錯處鑲嵌著黑色玉石,閃爍著瑩瑩光芒,那封壇口的黃蠟已經破裂,從中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那雙詭異的眼睛在我們這些人身上掠過,與這眼神相撞,我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遍布全身。我看這少年像是擇人而噬的毒蛇,稍有不慎就會被他咬上一口。


    方澤與周秦都已經做出防備動作,我身後的那些年輕人哪裏見過這種奇怪的事情,見到少年這恐怖的樣子,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還十分害怕。不知道是誰先鬼叫了一聲:“媽呀!怪物啊!”後驚慌逃竄。


    那人這一聲驚叫打破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線,這些人臉上佯裝的鎮定,刹那間消失無蹤。驚叫著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裏,這個速度可是比來時快多了。不到十幾秒場中,就隻剩下了我們幾個與少年的親族。


    少年母親呼喚了幾聲,卻沒有任何效果,她一把抓住方澤的手,滿臉的驚慌失措:“這位大師,我家毛孩這是咋了?”


    方澤緊盯著毛孩:“毛孩是中煞了,你快離開這裏,中煞和變成僵屍差不多,都會先對自己的直係血親下手。”


    仿佛是為了印證方澤的話,那與我們對峙的毛孩,在見到母親時,瞳孔縮成針芒狀,小心放下壇子,目光卻盯著母親,口中發出一聲吼叫,直向我們衝殺過來。


    方澤將這婦女往後一推,手中桃木劍劃過一道紅光,斬向毛孩雙手。麵對方澤的追砍,毛孩不退反進,在桃木劍劈砍過來時,毛孩身體扭出不可思議的角度,身上骨骼傳來“哢哢”的碎裂聲,我都看到那尖銳的肋骨從皮膚探出,紅中帶紅的鮮血不斷流出。


    靠著自殘的手段,毛孩輕鬆劈開方澤橫掃過來的一劍,雙手摟住了方澤的腰,張開嘴巴向著方澤咬過去。


    看著那細而長的尖銳獠牙,我心都提了起來。方澤那細皮嫩肉的肚皮可是擋不住這獠牙一咬。


    方澤也沒有想到毛孩會這樣做,如今反應已經來不及了,還是花春流動作快,衝過去給了毛孩一腳,往後拉扯了一下方澤“刺啦”一聲,方澤衣衫被拽開兩個口子,淺黃色的皮膚若隱若現。


    那毛孩被花春流一腳踹到了三米之外,與地麵一接觸,隨即彈坐起來,毫不理會身上傷勢,再次發動攻擊。


    周秦手中的紅繩,對付這種東西有特殊的效用,軟軟的繩子抽打在毛孩的身上,震得毛孩不斷後退。她本想用紅繩將毛孩捆起來,那毛孩卻好像滑不溜手的泥鰍,總能從繩影下逃脫。交戰三分鍾,周秦累的氣喘籲籲的,人家毛孩屁事沒有。


    “還是我來吧。”花春流從周秦的手中接過紅繩,衝上去與毛孩纏鬥在一起,毛孩的攻擊迅猛,花春流動作靈活機變,每每能從毛孩的利爪下逃脫。


    方澤則是抖擻著身上衣服,口中一直說著:“特麽的,走光了。”我心說這方澤真是自戀的可以,有李妍這種美女在場,哪個人會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花春流幾個空翻,瞅準空隙手中紅繩甩出正套住毛孩的脖頸。毛孩的皮膚與紅繩一接觸,蒸騰出陣陣白煙,毛孩口中亂喊亂叫,伸手想將束縛脖子的紅繩解開。毛孩手臂剛抬起來,就被花春流抖索著紅繩綁住。


    花春流仗著靈活的身手,在毛孩身邊遊走。紅繩也在那飄逸的身影晃動中,不斷在毛孩身上增加。不到二十秒鍾,就被花春流綁縛的好像蠶蛹一樣。


    毛孩在地上不斷蠕動,臉上凶狠的表情並未減少,還想張口咬我們。方澤從包中摸出黃紙咬破手指,畫了張符咒,貼在毛孩的額頭。


    就聽到毛孩口中發出一聲慘叫,那狂暴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不過,那異變的容貌卻未改變。


    方澤小心的打量著毛孩的傷勢,隨口招呼我:“秦偉,去把那個小壇子拿過來。”


    我應聲過去,抱起小壇子,這東西入手冰涼,不知道在水裏麵埋了多少年,外麵有一層黑色的東西,弄的我的手上黏糊糊的。


    腥臭之氣從壇口的縫隙不斷冒出,我想順著縫隙看看裏麵有什麽鬼東西,卻被方澤喝止:“你小子想找死啊。毛孩應該就是被這裏麵的東西衝了體,你如果也想變成這樣的話,我就打開封條讓你看個夠。”


    看到毛孩現在樣子,與剛才那凶戾的樣子,我咽了口唾沫不敢再看。方澤用符咒布了個符陣,將壇子放在裏麵,這才用桃木劍將封條挑了下來,濃鬱煞氣冒了一分多鍾才消失無蹤。


    我摸出手電筒踮腳看了看壇子裏麵,隻是一眼,李妍就捂著肚子哇哇吐了起來了,我咽了口唾沫,方澤他們則是一臉凝重。


    這壇子裏麵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顆腐爛的頭顱在,其中有一條金色的小蛇在那頭顱的五官孔洞來回穿梭。


    方澤慌忙摸出衣服,在上麵畫了一些符文,揉搓成團塞住壇子口,緊張的情緒這才緩解幾分:“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東西。”回首天羅山,方澤目光閃動:“這山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外圍竟然動用了兩種養屍邪器。”


    方澤用荔枝樹的樹枝燒了小壇子,毛孩身上的異樣漸漸消失恢複了正常,方澤囑咐毛孩父母,毛孩一個月之內不能見太陽,這一個月還要吃些陽氣重的東西恢複元氣。


    看了方澤他剛才的行動,兩口子恨不得將方澤當神仙供起來,自然不會違背方澤的話,點頭答應下來。


    我們並沒有在寨子裏麵多呆,處理完毛孩的事情就離開了這裏。村寨外麵那幾十個帳篷少了四分之三,八成是見到毛孩的異樣嚇跑了。


    “這幫少爺可算是走了,不用分心照顧他們,我們可以專心尋找青陽前輩了。”方澤目光從那些帳篷上掃過,盯在了不遠處的天羅山:“我們走!”


    那青年說的封鎖線和武警等人,我們並沒有看到,輕而易舉的進入了天羅山,外圍還好一些,有些獵人掃出來的道路,越往裏麵走,道路就越發難走,荊棘叢生,枝蔓密布。


    花春流拿著砍刀在前麵為我們開路,行走大約半個小時,林子越來越密,周圍的氣氛也越來越壓抑。


    “啊!”前麵傳來幾聲慘叫,伴隨著嘎嘎怪叫聲傳來,這怪叫聲輾轉悠揚,其中夾雜著瘋狂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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