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李妍手指方向,我們就看到在壁畫盡頭有幾行殘缺不全的文字,而且寫字的人用的是行書,更加增加了我們的辨認難度。


    我對這種古代書法沒有研究,繁體字的楷書我或許還能認識一點,這殘缺不全的行書,我看起來就好像天書。


    “我原來下的墓穴,人家勾畫墓主生平,俱是浮雕。這家夥竟然用筆墨,也不專業了。”方澤看了會就開始破口大罵,從中方澤隻能找出“逆”“靈”這兩個字。


    “這人一手行書飄逸俊朗,如鐵鉤直畫,很有王羲之的神韻。”周秦打量了兩眼,從字體中看出了些東西。


    “王羲之?”我和方澤都驚的張大了嘴巴。我心說原來周秦說這墓穴是宋代到明代的,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王羲之,王羲之可是晉朝的人物,距離宋朝少說也有五六百年。時間跨度這麽大,咱能靠點譜麽?


    周秦見到我和方澤那疑惑的目光,苦笑了一下,判定墓穴年份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像這種依山勢走向修築的墓穴,若是沒有地震,足以支撐數千年不倒,不挖到墓主屍身,你永遠也無法判定墓穴年份。


    周秦扭頭打算繼續往裏麵行走的時候,瞥眼好像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又回到石壁摸索了一陣,喃喃念叨了幾個字:“封、為,什麽王。”從周秦這話語中,我們知道這墓主不知道做了什麽事情,被封為了什麽王。王前麵那兩個字看不清楚,我想應該是尊號,就好像睿親王、平西王這種東西。


    周秦見到這個王字嘴角露出微笑:“我有出去的辦法了!”


    “什麽辦法?”我和方澤十分詫異,單從這幾個字就能看到出去辦法?


    周秦說王陵與普通陵寢不太相同,這種陵寢和帝王陵寢有一相同之處,那就是主墓室一定留有側道。


    這種王陵有合葬的傳統,因不知夫妻二人誰人先死,故而在主墓室留下側道,如此不必破壞前方陣局,就可將棺木送到主墓室。


    周秦這話我們都聽明白了,隻要我們進入主墓室就有逃出去的可能。


    “那我們還在這裏磨蹭什麽,快點過去吧。”我催促了一下:“或許青陽前輩就在前麵。”我巴不得青陽道人在前麵,一來我身上的蠱蟲可以破解,二來如果青陽在前,這一路下去,我們必定暢通無阻,那些光怪陸離的東西,青陽道人肯定會解決掉。


    我們行走近百米,看著前麵出現的三個通道目光閃動,這三個墓道外表一樣,我用手電筒照了照裏麵,霧氣蒙蒙,光柱穿過五米就看不清前路。


    觀看地上盜墓賊腳印,進入三個墓道的人都有,花春流趴下身體仔細查看:“這些人隻有進去的腳印,卻沒有出來的。”


    連我都能看出來,這三條墓道中隻有一條是生路,其餘兩條均是死路。方澤原來說過,玄門中人最不怕的就是玄妙陣法,而是墓道機關。三選一,成功的可能隻有三成,這可是近乎於賭命了。


    那些人有進無出,或許是進入死路的人來不及逃出,就被墓道中的機關殺死。我扭頭看向方澤:“澤哥,我們該走哪條?”


    方澤沉吟一陣,再次觀看三條墓道,直指左邊墓道:“我們走這條。”行走沒有五米,就見麵前有三具屍身,其中兩具已經成為白骨,他們身上穿著破爛的長袍,這長袍款式和我們在外麵見到的屍煞差不多。


    另外一具屍身十分新鮮,身著白色大褂,帶著防毒麵具,花春流查看一下:“血液已經發黑,這人死了差不多有七八個小時了。”或許這人與我們見到的那三個盜墓賊是一起的。


    這三個人生的年代不一樣,致命傷卻是相同,均是被強勁的弩箭貫穿身軀,我看著距離我們不足兩尺的石壁,咽了口唾沫,這麽窄,若是機關激發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我問方澤,走了這麽近就看到屍身,這條是不是死路?


    方澤卻是嗬嗬一笑,說他正是看到屍身才選這條路的。


    這我有些不理解了,有人死在這裏,說明這墓道危險異常,我們應當退回去重新擇路,迎難而上是何道理?我可不認為自己能刀槍不入。


    周秦解釋了一下,這種布局,隻有生路才會機關重重,死路中則是暢通無阻。


    我了悟的點了點頭,想到了什麽:“就算這是條生路,我們也不一定能走出去,這兩邊的距離太窄了。”


    方澤神秘一笑並未回答,而是從頭上揪下一根頭發,用符咒包起來揉搓成紙團,捏開屍身嘴巴放進去。


    方澤囑咐花春流一聲:“記好腳步。”說著跑到我們剛剛走過的墓道,我們也搞不清楚方澤想要做什麽。


    就在我奇怪的時候,那死透的屍身渾身顫動直直站了起來,也不說話抬腿就往前走。手臂擺動自如,就好像活了一般。


    周秦給我們解釋了一下,這是茅山的通靈咒法,能讓兩人心靈相通動作一致。我和李妍詫異的點點頭,原來方澤是想用這屍身探路。


    屍身左腳踩的石板微微下落,“哢”機括發動聲響傳來,就見那光滑的石壁出現不少小孔,隨即弩箭激射而出,在屍身上帶出一道道血花,卻未阻止屍身動作。


    李妍見到這種情況別過頭去,不忍心再看:“澤哥的辦法也太殘忍了,這人都死了,為什麽還要作踐人家的身體。”


    我雖然不忍心看著血腥一幕,心中卻沒有對方澤的做法感覺厭惡,或許是我看的多了,也或者是我成熟了。曾經看不慣,受不了的,如今不過淡然一笑,成熟,不是看破,而是看淡。


    隨著屍身漸漸深入,方澤也慢慢走過來,前麵傳來“咚”的一聲沉悶響動,好像是什麽東西掉下去了,或許是這條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方澤走過來問花春流有沒有記清腳步?花春流輕輕點頭,在前麵探路,墓道中散落的弩箭隨處可見,我心說若是沒有屍身探路,我們恐怕早死八回了。


    墓道的盡頭是個台階,屍身正是從台階上滾落下去,腦袋早已不知去向,隻剩下插滿弩箭的身軀。方澤並未多看那屍身一眼,而是摸出手電筒照了照周圍。


    這是一個空蕩的墓室,沒有一點陪葬品,隻有一個開著的石棺,地上躺了幾具屍體。幾具屍體死狀一樣,都是被屍煞插進了胸口,那五個血淋淋的孔洞觸目驚心。


    我和方澤小心走到石棺邊上往裏一看,棺材裏頭是一個往下的通道,陣陣煙霧升騰而出,其中還有中奇異的烤肉香味,我聳動兩下鼻子:“這下麵在野炊麽?這肉烤的賊拉香啊!”


    這肉香很特別不像是牛羊肉,方澤臉色慢慢變得凝重:“是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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