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誌這話嚇了我一跳,他是趕屍人對屍氣非常敏感,聞錯的可能性很低。我再次打量了一下周圍的這些人,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這些人臉上的笑容讓我感覺十分怪異,他們雖然是在與眼前的人交談,但是我總感覺這些人的眼睛卻是在看著我們。


    那些人麵前擺放了不少的東西,卻是沒有人動手拿。我也終於發現了奇怪的地方,這公路兩旁空蕩蕩的,並沒有停靠在路邊的車子,說明麵前這些人應該不是司機。


    我剛才眺望了一下四周,遠方的村莊那點點燈光,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猶如鬼火,閃現不定,距離我們這邊足有四五裏。如果這些人是村民的話,出現在這裏實在是太可疑了。


    攤位上做的隻是普通的油條、豆漿,又不是那種夜市上麵的烤串、啤酒,我想沒有人願意走這麽遠的路隻為了吃這麽簡單的東西。


    再聯想到高誌說的話,我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手拉開拉鏈,在背包裏麵摸索一陣,抓住那支青銅筆,感受到上麵古樸、鋒銳的氣息,我那顆狂跳不止的心,才穩定了一點。


    都沒有等我招呼,李妍與花春流也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而高誌則是扣緊了腰間懸掛的陰鑼,戒備的看著周圍的動靜,生怕周圍這些東西衝上來。


    徐亮夾著錢包,笑嗬嗬的坐到我們的旁邊,見到我們這些人臉色不太好,他滿臉都是奇怪的表情,卻是沒有問什麽,隻說自己剛才點了三斤油條,還問我們夠不夠吃。


    我們幾個人直接站起身來,拉起徐亮:“走,快走!”


    “哎,為什麽呀,我錢都付過了。就算是不在這裏吃,我們打包帶走總成了吧。”徐亮開口說著,還想往那炸油條的兩個人方向走。


    現在沒有時間和徐亮解釋,我和高誌直接把他推搡到了車上。看了那些東西一眼,慌忙招呼他:“開車!”


    徐亮滿臉鬱悶,不情不願的發動車子,好像想到了什麽,開口詢問我們:“你們該不會真的是罪犯吧?那攤上的人是條子?”說到這裏的時候,徐亮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我從後視鏡仔細觀察後麵的情況,見到那些東西沒有異動,心中呼出一口氣,給徐亮解釋了一下:“你專心開車就好,這件事情我們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不過,我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不是逃犯。”


    這蒼白無力的話語,根本不足以讓徐亮采信,他給我們講著條件:“你們不用說,我也不會再問,知道的太多了,對我沒有好處。”


    從徐亮的話語中,我就知道他已經把我們當作了罪犯,怕我們殺他滅口,所以不敢再問。李妍嗬嗬笑了兩聲,轉移了話題:“徐哥,你剛才不是說拉過鬼麽,怎麽現在害怕了,你不是在吹牛吧。”


    這話成功的轉移了徐亮的注意:“我說的都是真的,這個我還能騙你們不成。”徐亮說那是十年前的深夜,他當時出車回來的時候,接了個客人,從一上車開始,這人就嚷嚷著快點,說是趕時間。


    “被那個人催的不耐煩,我當時心裏還罵了句,催什麽催,趕著去投胎啊。因為當時是深夜,那人去的地方又是農村,我就加快了車速。到了目的地後,這人甩下一張百元大鈔,豪爽的說,不用找了。自己拉開車門跑進了家裏。”


    說到這裏,徐亮臉上滿是心有餘悸的表情:“我當時心裏十分高興,把錢放在錢夾的時候,發現那張百元大鈔竟然變成了冥幣!”這讓徐亮十分憋悶,立刻下車敲開了那家的大門,質問剛才那人在什麽地方。


    那家人說並沒有見過徐亮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徐亮不相信,他是親眼見到那個人進去的,而且還沒有超過兩分鍾,他仔細的翻找了一下房間,都沒有找到那人。


    “我當時十分奇怪,親眼見到那人進來,怎麽不見人了呢?這個時候那家人說了句,人他們沒有看到,不過在兩分鍾前,他家的牛倒是剛生了頭小牛犢。”徐亮覺得事情有些奇怪,惴惴不安的回到家裏。


    “第二天我找高人問了問,高人說我那天晚上拉的應該是個投胎的鬼,那頭牛犢子應該就是那個人。”


    這種類似的事情,我原來也聽別人說過,如果是半個月前,我聽到這種事情,會感覺不可思議,心中有些恐懼,同時還會用現代理論來說服自己,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但是現在我已經麻木了。


    這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且不說我遇到的屍煞、鬼物,單說那養屍邪器,都快夠兩桌麻將了。


    徐亮扭頭見到我們淡然的神色,點了點頭:“你們這些人的膽子還不錯,這件事情我原來跟不少人講過,他們個個都嚇得目瞪口呆的。”


    他怎麽會知道自己車上的這些人是見鬼的行家,他將的這些與我們見過的東西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車子行駛了不到五分鍾,前麵又出現一個小攤子,在這被黑夜籠罩的荒原上,攤位頂上那昏暗的燈光,猶如迷霧中的燈塔,指引著前進的方向。


    這邊小攤子上麵的人也不少,徐亮笑眯眯的說著:“真沒有想到在這窮鄉僻壤開野店生意竟然也這麽好,等以後開不動了,我也搞一個。”不過當車子從小攤子前走過的時候,徐亮臉上的喜色被詫異、驚恐替代。


    見到這小攤子的時候,我就感覺頭皮發麻,這個小攤子和我們剛才見過的小攤子不論是布局,還是人物相貌都完全一樣!


    那在鍋灶邊炸著油條的老板抬頭看了看我們,臉上掛著怪異的笑容。


    徐亮滿臉驚慌:“怎麽回事?那個小攤子怎麽會在我們前麵?!剛剛我們明明過了小攤子,而且一路直行並未拐彎,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他雖然說著不敢相信的話,不過,並沒有減緩速度,快速的越過小攤子。


    “我想我們是遇到鬼打牆了。”我扭頭看著後麵的小攤子目光閃動。


    徐亮驚叫一聲,一腳踩住了刹車,因為慣性我的腦袋差點撞到座椅上,扭頭就看到車窗玻璃上有一張慘白的臉正對我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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