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


    …


    此時從垂拱殿偏殿走出的文武眾臣,其實已經炸開鍋了,昨日夜晚突發天象,已經震撼了他們這輩子所見的任何事。


    不光是他們,甚至整個武朝乃至周邊國家也都看到昨晚的異象。就在那巨大光柱升起的時候,哪怕短暫的震驚過後,第一時間控製住了城內的局麵,方才沒有造成更大的騷亂,好在那光柱來的快,消失的也快,今日一早,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大抵是猜測一種怪異天象罷了。


    朝堂上按部就班奏稟政事,之後談到其他時,有人站出來心憂重重。


    “太後…昨日夜晚天生怪象怕是不好的兆頭,應當早做災厄準備。”


    往日裏,倒也沒人敢這個時候跳出來說這些話,但東廠提督出去一晃就是半月之久,時間一長,便是有人耐不住性子,雖說並未涉及到白寧隻言片語,但事實上這種論調也是間接的指出了一些隱晦的東西。


    “妖言惑眾!”戶部侍郎丁朝懿出列拱手,對站在前麵的身影看了一眼,“啟稟太後、陛下,此乃天象而已,何故扯到怪力亂神之說,一個國家之大事豈能托付這虛無縹緲的事情。”


    那官員憤慨道:“如何是妖言惑眾,每每國有大難必有妖異之像現世,古今就有之,前有大同瘟疫怪病橫行,昨日又有地光衝天…”


    珠簾後麵,鄭婉眯起了眼睛,殿內的其他眾文武多有皺起眉頭,最後還是她開口提醒:“袁卿慎言!”


    “稟太後,不是微臣呈口舌之利,而是我武朝百廢待興,但昨日動靜之大,方圓數百裏都如白晝一般清晰,甚至更遠,如此怪異之事難道不是隱喻我武朝有大動靜麽?”


    “袁卿家說的有些過了。”鄭婉的目光冷了下來,麵容嚴肅:“難道就不是天降祥瑞護佑我武朝興盛?”


    那丁侍郎點頭道:“太後所言甚是,一點風吹草動就亂了陣腳,以為國有妖異,必有災禍。這等無稽之談就休要拿到朝堂上來說。”


    ……


    殿外,日頭已是升了起來,金輝鋪在一塵不染的地磚上,邁動的步履踏著陰影來到垂拱殿的前方,裏麵,爭吵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他麵容冷漠,大步走上石階,順手解下身後的披風扔給想要通報的宦官,徑直跨過大殿的門檻,走了進去。


    殿內爭吵的聲音便是戛然而止,眾文武紛紛朝走進來的身影拱手躬身,齊聲:“我等見過九千歲。”


    行走的身影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說話的二人,走到金階下的蟒椅前,抖了抖袍擺便四平八穩的坐下,雙手握在扶手上,腦袋偏了偏,目光斜斜的看著丁、袁二人,陰柔俊俏的臉色看不出表情。


    翹了翹手指。


    “你們繼續….”


    那邊二人看到那道目光過來,此時便是有些忐忑,真要當著這位東廠提督吵起來,總的來說,他們是不敢的。


    “…原來督主已經回來了”下麵眾人議論了一陣,然而首先開腔說話打破僵局的,卻是那龍椅上的小人兒。


    小小的身影從龍椅上跌跌撞撞的爬下來,帶著清脆模糊的童音跑到禦階的位置:“舅…舅…”


    原本就寂靜的殿內,在聽到這聲突然而來稱呼打破了沉寂,白寧轉過了頭,嘴角勾起了笑容,起身過去將禦階上的小皇帝抱了起來。


    “舅舅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說罷,轉身抱著小皇帝離開的一瞬,回頭對著金鑾殿道:“本督今日過來,沒心情聽你們瞎扯,就是讓你們見見金國新皇長什麽樣的,排好隊一個個的看。”


    曹震淳點點頭,早有準備的宦官端著一隻方形的盒子來到殿中,打開蓋子,一股臭味瞬間撲鼻,那裏麵是正是吳乞買人頭,隻不過做了一些防腐的措施,但依舊掩蓋不了已經有腐爛的味道。


    早間有所聞金國新皇被白寧刺殺的消息,但真正信著也是很少,此時當眾人一一從木匣旁邊走過,朝裏麵看了一眼後,現在是肯定的相信了。


    隻是那股臭味讓那些文官熏的掩口捂鼻。


    “……本督這九千歲該坐的名正言順了吧,嗯?”白寧眉角一挑,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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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時分,馬車經過街道時,四下都顯得安謐,在宮裏處理安排一些事情後,白寧方才回到府邸,此時的府內多數人已經休息了。


    回到書房,燭火燃了起來。


    白寧鋪開一張白紙,在上麵寫出一些字體,用筆開始在上麵勾畫起來,蹙眉間,他已經想了許多事情,大體上是關於係統的。


    “這麽大的動靜,事情自然是不簡單的,但是他到底要做什麽?毀滅?這不是他的作風,而且因果點,他已經不需要了,否則就不會離開我的身體……但若是真要害我,怕也是不見得….他在暗處,我在明,這樣一直處於被動,根本無法定位他。”


    “除非….”


    筆尖懸停在一張勾勒好的關係圖上,“除非,我與他的位置轉換一次,讓他在明處,我在暗處。今日所安排的事,應該能用上了。”


    筆擱下來。白寧朝後靠了靠,長長出了一口氣,之所以想到用這樣的辦法,也是服用了那血肉舍利後傷口竟然能比常人更快愈合,若是以假死的方法請君入甕不是不可能辦到的,這樣一來便是清楚對方到底要做什麽了。


    “隻是該怎麽讓他上當呢?”


    沉默許久,想這些事情頗有些費腦的,尤其是將計劃更加詳細的分化出來,畢竟他隻是假死,若是一個意外不慎很有可能變成真死了,係統厲不厲害,他心裏現在還沒底,那日給對方一劍,他看的出係統的身體有些不協調,顯然還沒有完全掌握身體的。


    他揉了揉眉心,望著書桌上擺放的一枚簪子,那是惜福的。忽然間白寧笑了一下,笑容裏盡是溫柔。


    “我找不到他,他一定會來找我的,那就給他機會吧。”


    ps:二更,是不是很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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