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呼叫聲,後院廂房,眾人拿著兵器衝過來,然後站在原地都愣了一下。?火然文??????.?ranen`


    “哪兒有賊?”


    後麵,胖子王威持著菜刀擠到前麵,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女子立在陽光下,看了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又望了望門邊靠著的麵具男子,眉頭微微鎖,朝夜鷹等人挑挑下巴。


    三人挪步過來,她小步湊過去,拉了拉夜鷹的衣角,“怎麽回事….他們是誰啊。”


    對於這件事上,他們已經通過氣,自然不會說出實話,山狗簡單的回應:“他們是聽聞周師傅和小姐行刺東廠提督的壯舉,過來投靠的。”


    “嗯?”惜福瞪圓了眼睛,連忙擺手:“不行…不行…爹不在,這事我一個女子不能隨便留陌生人留宿,再說….”


    她壓低聲音悄悄道:“再說,家裏的餘錢都拿去抵武館的租子了,哪裏還養得起這麽多人啊….”


    “一…..二….三…四…”女子掰著手指頭,豎起四個手指晃了晃,“四個人啊,加上咱們,就八個。”


    麵具後,白寧看著惜福打算盤的小動作,就著門檻坐下來,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等到對方望過來時,方才輕聲開口:“沒關係,錢不夠…我們一行四人身上的也足夠開銷。”


    不知怎的,女子與他對望片刻,連忙移開了視線,心裏有種古怪的感覺,有些扭捏的拽著裙擺,“你們…過來,怎麽好意思讓你們花錢,這方麵我也不懂的,還是問問夜鷹大哥他們吧。”


    隨後蓮步在裙下挪動,走到屋簷下。


    一直被人盯著看,女子壓抑著臉紅,“我….我要回屋了….你把路讓開。”


    從那邊站起來的白寧,讓開走到一旁,看著女子警惕的目光從麵前過去,如今的惜福與他隻能算是初識,有些事不能逼之過急。跨過門檻時,惜福忽然回過頭,看向身後的那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白寧看著她疑惑的神色,勾起對方看不到的笑容,便搖了搖頭。外麵操著菜刀的胖子墊著腳叫道:“我說啊,應該是小姐去過江南吧,我們四大惡人可是在那邊厲害的緊,不然小姐怎麽看咱們眼熟呢。”


    “四大惡人?”惜福狐疑的挑挑眉,仰起小臉看了看眼前的白寧,“你們很壞嗎?我爹為人很正派的,他不會接受惡人。”


    哈哈哈


    王威大笑起來,震動脖子一圈的肥肉,旁邊李三和文娟趕緊湊過來站在一起,他叉著手:“我們四大惡人也不一定非要在周師傅麵前顯擺嘛。”他拿著菜刀的一隻手舉起,在半空比劃幾下:“就像這把刀,它既可以殺人,也可以用來殺雞宰肉,你再看看我這模樣,隻要不說出去,我就像一個屠夫。”


    禿子李三斜眼瞄了他一眼,低聲提醒:“老大,你本來就是個殺豬的,別入戲太深啊。”


    文娟忍不住抿嘴輕笑,隨即想到不合適,連忙又擺正姿態,露出一臉‘凶狠’。


    陽光灑在門口,站在那兒的惜福有些懵了,她捂著耳朵搖了搖腦袋,“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呃….”王威臉上頓時一僵。旁邊的山狗終於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不過隨後惜福放下手,聽到她聲音說道:“你的話把我繞糊塗,剛剛我也說錯話了,對不起。”語氣頓了頓,雙唇緊抿,又開口:“我心裏很擔心爹的,他那麽年齡了,還在被抓去衙門,等會兒我先去看他,想想辦法把爹救出來,大家真心想要依附我爹的話,就安心等等吧,家裏還是有些結餘的,來者就是客,爹說過的,怎麽能讓你們反過來破費呢。”


    王威第一個豎起大拇指,對旁邊的李三道:“這他娘的才是好姑娘啊,咱們北上那麽久,就沒見過一個好人,原來好人都過的不好。”


    說著,他拍拍胸脯上的黑毛,“那行,就算要出門,總得要吃了早飯再走,今天就讓你們見見咱的廚藝。”


    “娟妹,你過來灶頭幫把手,李三,你…..算了,你沒什麽事。”說完,便是帶著四‘惡’人之一的女子去了後房。


    李三瞬間僵立。


    門口,惜福見他們離開,也不作他想,回到屋裏也沒有什麽好打扮,隻是熟練的大盆清水把臉洗幹淨後,坐在銅鏡前梳理有些淩亂的發髻。


    院落的陽光傾斜上升,光斑從屋裏退到了門口,走動的影子倒映在地上跨了進來,惜福還未來得及回頭,一雙手輕輕取過了她手中的木梳。


    “你…你幹什麽…”惜福身體猛的一緊,腦袋裏嗡的一聲,變得亂糟糟的。


    “隻是幫你梳下後麵夠不著的位置。”


    白寧在後麵輕輕說道,溫柔的語氣讓女子心神不由一陣慌亂,好在對方真是在梳頭,感受到木梳從腦後的青絲滑下,心才慢慢穩定下來,不過還是頗為緊張的揪住衣裳的一角,渾身有些發顫罷了。


    木梳順著輕柔的發絲過去,白皙修長的手指摩挲那一縷的黑色,麵具後麵,白寧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知道突然這麽一下,讓你感到有些害怕的,其實…我隻是看到你梳頭的背影,響起了一些事,一個不算太久的事。”


    女子直挺挺的坐在凳上,手指緊張的捏著衣角,裙下的雙腿緊緊的並著,陡然聽到對方話語,遲疑了一下,“是關於一個女子的?”


    “是啊…我以前有妻子的…對外人來講,她隻是一個癡癡傻傻的女子,而對於我,卻是心裏唯一的淨土…..她幹淨、開朗、對我非常的維護,無論我在外麵幹了什麽事,回到家裏,總是她第一個出現,夜深了,她會在門口坐在門檻上,站在屋簷下,提著燈籠在等我回家…”


    “那後來呢?”


    陽光在外麵變得猛烈,蟬鳴在窗外的樹上響起。


    白寧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木梳劃過青絲,他道:“….後來不見了,失散了,我出來就是想找她,帶她回家。”


    木梳停住,輕輕放到了桌上,白寧拍拍惜福的肩膀。


    “好了。”


    “找到了?”女子轉過來。


    白寧忽然親昵的彈了一下她額頭,“我說的是頭發梳好了。”旋即,退了出屋子。


    望陽光中走去的背影,惜福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恍惚,又有幾分迷茫。


    “相公….”


    她迷糊的低聲呢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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