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浦國是一個群島國度,由六個不同大小的島嶼組成,分別是最北部的亂礁島,中北部的棉蘭島,西部的蘇拉威島,東部的魯沙登島,南部的白蘭島,以及中心的古邦島。六個島嶼中除了最北部的亂礁島相隔較遠外,其他五個島嶼之間被狹長的海溝所分割,其間各種礁石島嶼密閉,加上周邊上百個大小不一的島嶼,共同組成了甲浦國群島。


    甲浦國的居民以甲浦族人為主,而整個甲浦族則由近百個部族組成。甲浦族人並非是島上的本土居民,原本島嶼上也生活著著數百萬的土著居民。五千多年前,來自人族大陸東部的一隻移民來到了亂礁島,經過一番殘酷的自然淘汰,這些掌握先進修真文明的大陸人輕易地控製了整個群島,在島上建立了最早的修真文明,曆經數十世的發展,這才形成今天的甲浦國。


    因為地理環境的天然劃分,甲浦國的六個島嶼群各自獨立成一個行省。六島之中,南部的白蘭島麵積最大,人口也最多,曆來是甲浦國中央政權的所在地。但從這一朝的萊西麻執政開始,甲浦國的都城卻被遷至了中部的古邦島,白蘭島則逐漸被遠離了政治中心。


    不過即使如此,白蘭島的底蘊仍然十分豐厚,因為這裏是甲浦國最大的部落,白族的聚集地。雖然許多世家大足因為向中心政權傾斜的緣故,不少都撤離了白蘭島遷往古邦島,但白蘭島仍然卻集中了甲浦國三分之一以上的凡人和近半的甲浦國部族。由於當前甲浦國特殊政治格局的劃分,由白族控製的地區習慣被稱之為白部,而除了白蘭島外的其他五島因為屬於萊西麻王庭的控製,則被稱為王部。


    當內戰全麵爆發時,白部則處在一片蕭殺之氣中。數個月前,來自北方的王部大軍不斷以練兵為由,聚集到白蘭島北部,對百部地區形成強大的軍事威懾。此外,王部還在白蘭島最南部的瓊角郡海域上部署了一支艦隊,從南北兩端將白部地區封鎖起來。


    此時,在瓊角郡最南部一座名為罐城的臨海小城要塞外,一支隸屬於王部統領的海炎部兵團登上了要塞外的海灘,將這座要塞團團包圍起來。要不是一層薄薄的防護靈壁將整個要塞包圍起來,恐怕這支兵團馬上就要殺入城中了。


    “白尤!馬上打開防護罩吧!你們這樣堅守下去是沒有意義的!”城外,一個身穿紅甲的軍官正腳踩飛行法盤,對城內高聲喝道。


    連續在他身後,千餘名王部士兵擺好了戰陣,個個摩拳查找,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軍官一連喊了數聲後,這才從城裏走出一人,此人看起來有五十多歲,身披白甲,頭紮白帶,一臉肅穆之色,正是紅甲軍官口中的白尤。


    一般來說,修真者中看起來有五十歲以上的人,不是修煉時間較晚、修為不高,就是已經修煉了許久的得道高人。老者正屬於前者,他原本出身凡人,當年受先王恩賜了修煉法訣,經過數十年的苦修,終於達到了地境中期巔峰境界。因此他對先王忠心耿耿,雖然身處困境,但絲毫沒有慌亂之色,更沒有投降之意。他出現後,對紅甲軍官冷冷地回答道:“田穀,你們不要逼人太甚了!我們是不會屈服的!”


    軍官笑道:“白尤,你又何必如此頑固?!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眼下萊西麻大王已掌控全局,甲浦國正迎來前所未有的興盛局麵,我們這些身為臣子的,難道不應該好好效忠大王,為甲浦國的強盛做出貢獻嗎?!何必如此死板,死守陳規,不肯臣服大王,非要與強大的王部軍隊對抗呢?!”


    “哼!萊西麻是你們的王,不是我們白部的王!萊西麻篡位上台,不得人心!殘酷排除異己,更是窮兵黷武,頻頻對外發動戰爭,多少甲浦國的子弟因為他的貪欲被送上殘酷的戰場,白白犧牲,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滿足他個人的私欲罷了!真正為甲浦國帶來什麽利益?!我是絕不會屈服於他的!”白尤激憤地回答道。


    紅甲軍官冷笑一聲,搖搖頭,說道:“白尤啊白尤,你真是修煉修壞腦子了!萊西麻是我們甲浦國唯一的的王,你不支持他,難道支持白羽嗎?她現在已經被藍新國所俘,生死不明,你們還有必要死心塌地的支持她嗎?若不是看在你我二人以前共事過的份上,我早就下令發起攻擊了!”


    老者聽到白羽被俘這話,臉上露出一絲悲哀之色,但馬上又一閃即逝。他搖搖頭,堅定地說道:“夠了!總之我們白部是絕不會屈服的!何況就算我們投降,結局也好不到哪去!你要戰,就戰吧!”說完,老者頭也不回地回到城中,再也不搭理軍官。


    紅甲軍官見此,冷笑道:“哼!真是給臉不要臉!既然你如此態度,那就不要說我不顧以前的情義了。我這就殺入城中,講此城軍民全部屠滅!你就到地下去守護你的先王去吧!”說完,他轉身赫然下令道:“開始進攻!”


    隨著紅甲軍官一聲令下,身後的千餘名士兵同時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攻擊瞬間便開始了。


    首先飛出的是三百多件法器,鋪天蓋地地射向灌城要塞。法器的攻擊相對法術來說要快許多,甲浦國軍隊的製式法器和大陸上桂國軍隊的法器差不多,都是以法術刀劍槍為主,隻是威力、射程等各不相同。甲浦國的個人戰鬥法器在射程上要遠得多,達到了千餘米的攻擊距離,但威力卻要弱上一些,數百件法器打在薄薄的防護靈璧上,隻是引起一陣陣劇烈的震動,並沒有對靈璧有什麽真正的破壞。


    接下來的第二波攻擊,便是稍微遲緩一些的法術攻擊。兵團中位於第二方陣的法術兵剛好凝聚出法術能量,在領頭軍官的命令下紛紛射出。法術的攻擊距離和法器的差不多,但威力要更大一些。這一次,被擊中的防護靈璧可不是簡單的震動了,一陣劇烈的搖晃後,薄薄的靈璧減了幾分厚度,好像下一刻就要崩潰一般。


    不過法術的攻擊弱點在與其連續性不強,這一輪攻擊過後,軍陣中的法術兵連忙再次打坐運氣,他們要聚集下一輪法術攻擊的能量,需要一定的時間。不過就在這片刻的功夫,要塞靈璧幾個閃動,竟然恢複了不少。


    “集中攻擊一點,快!”見到靈璧就要徹底恢複,為首軍官立即指揮道。空中一直漂浮著的三百餘件法器立即瞄準靠近城門的一處靈璧薄弱位置,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法器的攻擊雖然零散,但勝在源源不絕,一道道攻擊力量加起來,讓靈璧的防禦力再次削弱了不少。兩三分鍾後,兵團中的法術兵終於凝聚好了第二輪法術能量,數百道各色霞光從軍陣中卷起,撲向遠處的靈璧。


    轟!


    巨大的法術能量合成一片刀刃的形狀,朝著城門處狠狠地劈下,靈璧終於不堪承受這強大的攻擊,不過支撐了片刻,便一閃而逝,完全消失不見了。刀刃殘存的能量繼續朝城中卷去,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後,高達三十多米的城門竟被刀刃能量夷為平地。


    “殺!給我血洗此城!”


    紅甲軍官瞪著一雙紅著眼,大聲叫道。他此番奉命前來攻占此城,目的就是為了震懾整個白族,讓所有白部之人感到恐慌,逼迫他們向萊西麻大王投降。要做到這一點,最好的方式就是製造恐怖。


    “殺!不管修士凡人,一個都不留!”紅衣軍官大叫道。


    這軍官此刻隻想著殺敵屠城,竟忘了一事。他手下的這群士兵,可是常年在海上幹著搶劫掠奪勾當的海盜士兵,平時在海上也懶散慣了,組成戰陣戰鬥時還能保持紀律,但剛才軍官的一番激勵的命令,頓時讓這群士兵壓抑已久的野心完全釋放出來,原本還算有點嚴肅的紀律,頓時蕩然無存。


    既然連頭領都讓他們衝了,這還等什麽,趕緊上啊!要是晚點殺上去,城中的財寶和女人就輪不到他們享受了。於是,急著邀功求賞的士兵們發出一陣狂呼,原本整齊的戰團瞬間解散,千餘名士兵瘋狂地衝向灌城,就連他們的帶頭軍官想要維持隊形也管不到了。


    紅甲軍官見到手下的士兵竟是這幅模樣,不知為何,他隱隱感到有些不安。這時,千餘名士兵已有兩百多人衝上了城牆,就在這一瞬間,原本已經崩潰的防護靈璧,竟然突然又恢複起來。


    隻聽見“晃”的一下,一道薄薄的靈璧將已經衝入城中的士兵和城外的士兵隔絕起來,把攻城的部隊一分為二。


    “這是陷阱!混蛋,我們中計了!”


    紅甲軍官驚慌失措地大聲叫道,連忙命令還沒有陷入城中的士兵攻擊靈璧,數百名士兵立即用各自的法器向靈璧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但就在這時,城內一陣喊殺聲,竟從裏麵殺出五百多名守城士兵,立即殺向被困入城內的攻城士兵。一方是守株待兔、準備充足,而且人數占優,一方是得意忘形、紀律散漫的攻城部隊,雖然拚命反擊,但不過短短兩三分鍾的時間,城內的兩百多名攻城士兵就被全部殲滅了。


    這時,灌城的防護靈璧也終於不堪城外的猛攻,一陣搖晃後,終於徹底消失不見。被阻擋在外的攻城士兵立即殺入城中,與守城的一方混戰在一起。


    “混蛋!給我殺!給剛才的弟兄報仇!”


    紅甲軍官衝鋒在前,一把中級戰器法刀四下飛舞,將麵前的三名守城氣境士兵逼得一連後退十多步,狂吐鮮血。若不是這三個士兵拚死放出防護靈盾,旁邊還有其他人協助抵擋,恐怕早就戰死了。


    紅甲軍官此刻有點惱怒,剛才灌城守軍的一番計謀,讓他白白損失了兩百多個士兵,使得己方在人數上的優勢頓時消失了不少。現在大軍一攻入城中,他便立即衝在前方,恨不得多殺幾個守軍,已泄心態之恨。


    就在紅甲軍官帶兵殺向城中,將守城部隊打得節節敗退時,忽然身後遠處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他連忙用靈識往身後一掃,頓時臉色大變。


    “田都尉!不好了!我們的船被炸毀了!”一名軍官驚恐地跑上來報告道。


    紅甲軍官來不及說什麽,忽然灌城四周傳來一陣更大的喊殺聲,靈識趕緊一掃,頓時臉色大變起來。


    隻見四周不知從哪裏冒出八百多名士兵,將他們攻擊一方團團包圍起來。攻守之勢,轉瞬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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