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海鎮八號街斯圖海鮮館


    房間內一共有十多人,但是卻隻有兩人有坐下的權力,其他人則是麵無表情的佇立在他們身邊。作為整條街生意最火爆的餐館之一,這裏當然不缺椅子,隻不過,它們顯然不是為了站著的那些人準備的。


    “馬西,看,你認識他嗎?”坐著的兩人其中一名幹瘦青年,對著身前麵對著自己小心翼翼的家夥問道。


    那個馬西卻是被眼前所見嚇得怪叫了起來,他用手捂著臉好像害怕自己的目光一個不留神再看到什麽,而恐懼更是將他滑稽地推到在地,是啊,現在他也有資格坐下了。


    而嚇到他的,其實不過是幹瘦青年手中那張紙上的圖像。幹瘦青年收回手,自己打量了一下畫上的那張臉孔。棱角分明,劍眉星目,短發和些許的胡渣讓他顯得更加英氣逼人,這算得上是一張英俊的臉。


    可惜,在這裏英俊一文不值。


    “看來就是這個家夥了。”與他幹瘦的外表不同,青年的聲音確實鏗鏘有力。至少他可以雲淡風輕地在這一屋子凶神惡煞的家夥麵前說話。


    而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高個子青年也終於等到了說話的時機,“驚喜嗎?我早就告訴過你了。現在知道自己是在浪費時間了吧?那天中午,馬西幹完那票之後,幾乎整條七號街上的人,都看到這家夥背著他的同伴一路狂奔,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找出足以排成十米長隊的目擊者。”


    “就像你上次給我找來的**那樣?”


    “**的嘴有時候也是可以說出實話的!”高個子麵紅耳赤地反駁道。


    “當你用錢囊和陰n滿足她們的時候嗎?”


    高個子扭頭躲避了一下對方猙獰起來的目光,“就說這件事,關鍵就在於,這個家夥早上剛和他的同學上演了感人淚下的一幕之後,馬西夜裏就出了事,而且恰巧,襲擊他的也是一名風係魔法師。並且這個法師最後放棄了魔法,而用匕首去捅他,正如他早上所做的那樣。”


    “在已經知曉謎底的情況,何不把推理的時間用在幹掉這個該死的黑發魔法師身上?弗蘭克思。”幹瘦青年冷聲道。


    這家餐館的主人斯圖也在這時開口了,他是這屋子裏第二個坐著的人,“你最好按赫恩說的去做,我不希望第二次看到有人在我的錢盆裏上如此放肆,而且居然隻是一名魔法學徒。”他說。


    “如果是一名精英魔法學徒,那他已經有足夠的資本在你頭上放肆了!”高個子弗蘭克思說,他抱著手臂看向對方:“這個家夥估計不好搞定,我覺得有必要重新商討一下我的報酬。”


    負責支付報酬的斯圖還未開口,幹瘦的赫恩就已經冷聲問道:“你確定?在我的地盤上?”


    弗蘭克思像是泄氣了一般用鼻子噴出一股熱氣:“明白了,我的老大。”


    “那麽,你可以出發了”斯圖不客氣地說。


    “好吧,你說了算,錢包。”弗蘭克思拍拍手,走向了門口。這時,他聽到了赫恩的聲音:“弗蘭克思,好好想想你該怎麽說話,不然我發誓你會死得比那些伶牙俐齒的**更慘。”


    停住腳步,片刻的沉默之後,他回答道:“收到。”然後門被重重地帶上。


    重要的事情解決完以後,屋內就隻剩下一件事需要解決了。


    “赫恩,你打算怎麽處置這個家夥?”斯圖看著地上垂著頭的馬西問道。


    “我不需要失去勇氣的軟蛋,我想你也不會需要的。”說完,赫恩輕輕搖了搖手指。那些站在他身旁的下手便會意了,他們圍向了中間。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忘了我說的話了嗎?邦?”


    邦,那是一個隨意而又低賤的,隻有那些像流浪狗一樣被丟在陰暗角落裏的孤兒,或是被當做雜種的私生子才會用的姓氏。不過通常來說,擁有這個姓氏的人會同時具備二者。同時,它也是赫恩的姓氏。


    大多時候用姓氏稱呼是出於尊重,但絕不是用這個姓氏的時候。


    而如今有膽子在八號街或是戰鬥學校中這麽稱呼赫恩的人絕對是少之又少,當然這絕對不包括門口站著的那個大個子。


    “帕迪克。”赫恩隱含著怒意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消失這麽久,我還以為你和你的人全都死了呢。”


    “顯然,我們不想你一樣無能。”站在帕迪克身旁帶著一頂厚實針織帽的小個子笑著回應道。


    那個名叫帕迪克強壯青年徑直走向坐在椅子上的赫恩。赫恩的那些下屬猶豫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站在原地,靜觀其變。


    “我在問你話,赫恩,你忘記我告訴你的唯一原則了嗎?”帕迪克將臉貼了上去,那遮眼長發間露出的凶光死死地逼著對方。


    赫恩不由得往後縮了一下:“不,還沒。”


    “重複它。”


    “不傷害無辜的人,但是……”赫恩的鼻息都不自覺的變重。


    “他隻不過是受你們擺布的無辜棋子。”帕迪克退開了身子,“現在你覺得怎麽處置?”


    感覺到壓力褪去的赫恩,用手指拭去臉上的一滴汗珠,不甘的情緒也在這時重新爬上了心頭。他也站了起來:“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按我自己的方式處理比較好,畢竟這是在我的地盤上。”


    帕迪克愣了一下:“你確定?在我給你的地盤上?”他頭也沒有回,隻是向坐在地上的馬西伸出了手。


    沉默一直保持到帕迪克等人將馬西帶走之後。赫恩才像解凍了一般,狠狠地將腳邊的椅子踢得粉碎。他知道,帕迪克這次到來,不僅僅隻是為了救起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寂靜荒原


    不知在黑暗中浸泡了多久,薩紮才克服了那股可怕的倦意,將眼睜開。


    而眼前卻像是蓋了一塊霧一般,讓他無法看清任何事物。


    但是有一點他卻是可以感覺得到的,那就是他的身體在行走。是的,他醒來的一瞬間,發現自己並不是倒在某塊荒土上或是枯樹叢中,而是另一幅詭異的情形。他的身體居然是在走動。


    直到他意識複蘇了些許的時候,腳步才停了下來。腳下傳來的酸楚感告訴他,在此之前,那雙腳已經走了不少的路了。


    突然,前方視乎亮起了一些火光,他不由想要甩甩頭,好讓自己能夠看清那是什麽。但其實,在他的控製之下,頭部隻是緩緩地轉了轉,而他依然隻能看到一片模糊。


    他想坐下來,但是身體中卻冒出了一種衝動,使他向前走去。


    靠近一些以後,他終於看到了一些影像,那是……一個村子?


    ‘哦,不,這是哪?’他不由問自己道,不過一時間他有些想不起之前的事。所以,他隻有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不知為何身體裏有一種感覺告訴他這麽做是對的。於是他照做了。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拉住了他。


    “我給你的糖還在嗎?”


    他被這一下牢牢地固定住了,那聲音似曾相識,‘糖?什麽糖?’


    “好吧,我的也一樣,來吧含一片。”那聲音又說,然後一隻大手便蓋在了他的嘴上,然後將什麽送入了他的口中。


    漸漸地,一種冰涼的冷冽感在口中散開,是薄荷糖?漸漸地,眼前的那層迷霧似乎也被揭開了。周圍一片漆黑,果然還是在夜裏嗎?


    循著剛才的聲音望去。入目,是一張潔淨端莊的細臉,那張臉他絕不是第一次見。


    終於,口中的糖讓他響起了對方:“集市上的那個家夥?”


    “是我。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走吧!”瓊說,“何不大口呼吸?不然豈不辜負了你口中的極品薄荷?”


    薩紮按著對方的話,大口呼吸,果然他的腦子清醒了許多。至少想起自己是為什麽而來的了,他問:“你知道這附近哪有綠洲嗎?”


    問這話時,他不由地朝著那邊的村子看去,這時候,他才看清楚,那確確實實是一個小小的村落。村子並沒有被黑夜所吞食,它上空亮著柔和的火光,看起來那麽的安詳,讓人不禁想進入其中,討一杯溫水。


    一個聲音打斷了這個念頭:“當然,朝著那個方向走,你會有所收獲。”瓊走了過去,掰過他的肩膀,讓後指了一個與村子背道而馳的方向。


    雖然不知為何,薩紮選擇了相信,他順著對方指的方向邁動了腳步,先前中了麻醉毒素的右腳此刻也好了很多。


    “別再來這了。”


    他聽見身後的男子這樣叮囑道。這時,他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裏是寂靜荒原,哪裏來的村子?


    猛地回頭,他看到的卻隻有一片枯樹林,哪還有什麽男子?哪還有什麽村落?但是口中的涼意卻還遲遲沒有散去。


    ‘這一定不是幻覺!’他肯定到,於是他轉過身,繼續朝著男子所指的方向走去。


    不知不覺拂曉之光已在天邊刮過,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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