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眼,下課已經十點了,所以趕出來到現在才能更新……t.t======================


    寒風鎮,一個坐落在黍國的小城郡


    。地方不大,常住民也不多,但來來往往的商旅不論春夏秋冬總是絡繹不絕。


    這片大陸上,掌控著局勢平衡的國家實際上隻有四個:東陵,北寮,西鄔和南詔。脆弱的寧靜,也是由這四個大國所共同維係。誰都想要吞掉其他三個一統天下,但若沒有必勝的把握,做不到一鼓作氣的話,都是不敢輕易亂動的。


    東陵家底非常厚實,又占有肥沃寬廣的土地,雖然已經被幾代庸君七七八八敗得差不多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二百四十萬的兵力在總數上多少是有些虛誇的,不過其他三國各個都精明得很,都想當螳螂背後那隻黃雀。西鄔皇帝老則老矣,腦子可不笨,怎麽可能願意做那隻第一個被打的出頭鳥。


    黍國雖小,真正麵積算起來最多隻有東陵一個省郡的規模,可它的戰略地位卻不容小覷。左臨西鄔,右接東陵,被兩大強國夾在中間。本來會是個很痛苦的一個位置,四國形成的微妙平衡卻讓黍國有了一個絕妙的保護傘。


    不管是東陵還是西鄔都不希望黍國出事,因為這樣送給對方一個挑釁發兵的借口。既然都沒準備好,又不想撕破臉皮,那就繼續當朋友吧。


    寒風鎮恰好又是黍國裏一個極為重要的關卡,接通西鄔,東陵兩地邊防,沒人膽敢冒著得罪兩大強國的危險在寒風鎮鬧事。號稱“三不管”地帶,實際上不知潛伏著多少暗諜高手。


    不是沒有人嚐試去挑戰過寒風鎮的潛規則,可惜下場往往很悲慘。


    入冬後西北地常常會飄起鵝毛大雪,厚厚的蓋在路上,看過去白茫茫一片。這個時候會冒著嚴寒通關的一般隻有兩類人,一是為求生計而全年無休的趕貨商人,二則是身負絕學的武林高手。


    當然從比例上來說,第一種遠遠大於第二種,畢竟真正的武林高手是“看”不出來的,等你“看”出來的時候,多半就已經太遲了。


    地上的雪累積得很厚,一個馬蹄踏下去就埋了半條腿,這樣的天氣就算是趕貨最急的腳夫都不會上路,因為沒人願意拿生命來開玩笑。


    於是寒風鎮街邊幾家不大不小地茶館就變得火爆起來


    。有暖烘烘地火爐。有熱乎乎地茶水。還有一大群誌同道合地陌生人一起聊八卦。大冬天能有這些。已經很能讓人滿足了。


    老李茶鋪長寬各四丈有餘。為了節省地方。幾乎所有小桌小椅都換成了大麵方桌。足夠十數個人擠成一塊喝茶侃話。


    當然還是空出了幾張小點地桌麵。主要是為了應付某些脾氣“不大好”。或性格比較“怪異”。又或穿著比較“奇特”地旅人。倒不是每個人都會特意要求。隻是老道點地掌櫃都知道。要想減低自己鋪麵被砸地幾率。他們還是這樣安排比較好。


    比如三個戴幕離地客人才一進門。兩高一矮。小二就立馬靈活非常地引到小桌安頓好。問了要些什麽。隨即訓練有素地端上熱騰騰地茶水和小吃。


    高手不一定會遮麵。但遮麵地一定會有點來頭。當然神經病除外。這是掌櫃在寒風鎮做了數十年生意得出地邏輯。多少還是有點道理地。


    來往地人太多太雜。茶館裏眾人見有人進來。隻是粗粗撇了一眼。又扭頭湊成一堆嘰裏呱啦聊起八卦。尤其有一桌人最多。數著超過二十個。講話又特別大聲。


    “那公主真是長得,長得非常美麗,天姿國色啊!這可是我婆娘的堂弟的妹子的相公,在外城當禁衛親眼所見呀!”一個滿臉麻花的壯漢如是說。


    “你這是放狗屁,外城禁軍能看得到公主?你就吹吧你!”旁邊一個勺子臉大叔顯然等說話的機會等了很久:“我幹爺爺可是在東陵宮裏當差的,他說的才做準!皇宮裏誰長得不美呀?宣和公主是因為頭腦特聰明,才被國師選上做關門弟子的!”


    “唉唉唉,我怎麽聽說是因為……”


    七嘴八舌又是好一通議論,待到一位八旬老太公爆料說,其實那公主乃是司徒國師的嫡親女人,隻是從小放在皇家生養時,戴著幕離的矮個子忍不住把茶水給噴了出來,一旁的高個子肩膀也隱約有變得僵硬的痕跡。


    “師傅,要不你露個臉給他們瞧瞧?相信對比過後,應該就不會有人把我們說成父女了。”


    接過司徒冷遞過來的手巾,涵陽繞過幕離擦了擦臉,還一邊不住咳嗽,實在是被嗆到了。


    曾經再怎麽討厭也好,再怎麽看不順眼也好,既然拜了師,所有的芥蒂她都可以暫時放下


    。


    憑自己一時喜好,因為頭腦發熱而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在涵陽的認識裏,這樣的人才是最愚蠢的。


    司徒冷本就不欠她任何東西,反而好心給了警告。按照涵陽的作風,如果她要靠威脅來得到某樣東西,根本不會留下任何後路。平心而論,司徒冷已經仁至義盡。


    帶給身邊人危險的不是司徒冷,不是墨染,而是她自己。是不知道麽?隻是一時的懦弱讓她不肯去正視罷了。忽視了心底的聲音,這才照成不可彌補的大錯。


    “咳。”無奈地搖搖頭,清著嗓子,打趣地問道:“涵陽,你確定讓我們摘下幕離?”


    小臉一僵,連忙擺手:“嗬嗬,師傅,我這不是說笑嘛,說笑。嗬嗬,喝茶喝茶……”討好地捧了茶碗就遞過去。


    她“有幸”見識過這對師徒露出真容在大街上招搖的場麵,留下了再也不想見第二次的噩夢。


    “哼,狗腿。”不屑的輕哼從一旁傳來,引得涵陽怒目相對,雖然被幕離遮住看不清晰,但“**辣”的恨意還是很明顯地往墨染身上招呼。


    “不和你一般見識。”


    “你是打不過。”


    “你……!”涵陽極少有詞窮的時候,偏偏碰上個冤家。


    被仲孫催冊封為宣和公主後的第二天,涵陽就包袱款款地隨著司徒冷踏上前往蒼山的路程。


    蒼山,又名白頂山,遠在西寮北地,終日冰雪不融。半山以下還有獵戶進山捕獵,半山以上就充滿了神秘感,極少有人上去了還能夠下來,更不用說在那裏常住了。


    從京城到蒼山,徒步趕路最少需要兩個月,寒風鎮隻是漫漫長路的中點而已。涵陽曾經疑惑為什麽不坐馬車,而用速度最慢的步行,結果司徒冷一句話就說得她心服口服。


    “你一點內力都沒有,在山下還可以靠皮毛支撐,到了山上,隻有等著凍死的分


    。趕路這兩個月的時間,我會教你基礎心法,隻要資質不算太差,又勤加練習,勉強禦寒應該不成問題。”


    正是從那時候開始,涵陽見識到了什麽叫化葉為刀,懂得這個世界上有種和她修習過的所有技巧都不相同的武技,也徹底明白了她和墨染的差距有多麽的大。


    司徒冷在涵陽眼裏,立即從一個被嫌棄的土渣渣變成一枚亮堂堂的金貝貝。對武功有著天生狂熱和天賦的涵陽,暗暗立誌要把這位老師的家底統統掏光,五年後把妖孽同學打得落花流水。


    當然在她正式了解其中奧妙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定下的目標其實很有高度……


    “師傅,你什麽時候告訴我回去的方法。”啃了一大口包子,她確實餓了。在九數寒冬連趕大半天的路程,很少有人能捱得住饑餓。雖然隔著層布料很不方便,但餓肚子更不舒服:“你可答應過我的。”


    “我記得答應你的是,到了蒼山才說。”不吃東西,光喝茶,司徒冷溫潤的嗓音裏有隱約的笑意。


    “這不都快到了嘛……”


    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原來是茶館門被打開,又有客人上門,是一位身穿皮裝的少年。薄薄的雪蒙在眉上,讓麵容顯得有些模糊。


    “咚。”墨染把茶碗一放,桌子不平,碗底左右顛簸著。突然,旁邊的筷子被輕輕拍起,瞬間就往那少年射去!


    可惜,才起飛就被攔截了。


    茶碗停下了,涵陽左手依舊捏著肉包子,右手卻多了一雙竹筷。


    “不用選這麽個地方考我功夫吧?”話聽起來是玩笑的,可惜字字句句都很嚴肅。墨染沒有用全力,隻是警告而已,涵陽是明白的,否則憑她現在不到十分之一桶水的本事,怎麽可能攔得下來。


    為什麽手下留情,她自動理解成這個妖孽今天心情很好,所以不想進一步惹惱他。


    修長的手從竹筒中抽出另一雙筷子,自顧自地吃飯,反倒是司徒冷皺了眉:“涵陽,他已經跟了我們一路。明日就要進到西鄔,不可能再保他安全,你若勸不動他,隻有用其他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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