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先認錯,下午睡過頭了……呃……


    有了一條鐵鏈做底,李東奎來往於兩處山崖就更是得心應手。數個來回過後,四條鐵鎖已經牢牢地橫跨在萬丈深淵之上。


    見狀幾個負責抗行囊的護衛臉色既有羞慚之色又滿是佩服,當初他們曾經私底下抱怨過不曉得為何出行還要帶上幾根又粗又長的鐵鎖。現在總算明白緣由,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小王爺,可以過去了。”


    夜楚略一點頭,縱身拔起,雖然做不到李東奎那樣直抵對麵,也不過是中間雙足點上鐵鏈,接過三五次力道罷了。


    袁易之見狀不由得有些黯然,此次樊曳之行讓他見識到何謂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雖然是袁家數十年來資質最佳的弟子,平時難免頗有些傲氣,卻沒想到一個年紀比他小上幾歲的王爺內功修為都在他之上,跟不用說像李東奎這類大師了。


    自尊心受挫倒是事小,但就憑現在的功力又拿什麽去找“刀魔”報仇?


    袁樂萱一雙明眸因為連日來淚水不斷還隱約有些紅腫,看到三哥臉色陰晴不定頓時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一時間五味雜陳卻不露聲色。別看袁樂萱平時刁蠻任性,單就心思算計來說來說她是最得其父遺傳的。


    當時接到袁家被滅門的消息,袁易之悲痛萬分,馬上就想衝回翠螺山去找魔教報仇,全靠袁樂萱死命拖住。


    袁家縱是沒敗落的時候都不是對手,現在隻剩他們兩個不成氣候的小角色又能做些什麽?


    “袁公子,袁姑娘,請先過去。”


    袁易之輕功一施先行穿過。輪到袁樂萱時她俏臉微帶些慘白。繡鞋屢次探出踏上鐵鏈猶豫片刻後又縮了回來


    。一雙水眸無助地朝對麵掃去。


    眾人頓時了然。感情小姑娘畏高呢。


    這萬丈深淵望不見底。間隔又寬。不小心失足落下可真是連灰都不剩了。不要說嬌滴滴地大小姐害怕。就連幾個身強體壯地護衛心中都有些發怵。


    看到美人那副我見猶憐地模樣自然有人心癢欲充英雄。可惜四條鐵鎖不算堅實。自己過去還沒問題。但是再多帶一人就要考驗功夫到不到家了。再者人家小美人地眼一直往某個方向瞟。連李老爺子都不出聲。眾護衛隻得閉口不言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傳言太後很是喜歡這位袁家小姐。屢次招進宮中不說。更是在袁府出事後同意讓他們兄妹和小王爺一起出巡。明擺著是要小王爺將人納入保護中。其中寓意為何已經十分明顯了。


    夜楚俊眉一鎖。一張冷麵更是寒上三分。瞥了眼袁樂萱心裏卻很不耐煩:這個女人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都在磨蹭什麽!不想過來的就待在那邊,要不就給本王滾回樊曳去!”


    這麽一喝等於半點麵子都不給,袁樂萱心中又氣又急差點落下淚來。索性賭氣踏上鐵鎖,一步三搖地總算走過大半。


    誰知道突然一陣鳥鳴響徹雲端,隻覺得頃刻間狂風襲來,腳下一滑進而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跌落山崖!


    “啊!”


    沒有預料中的墜空感,反倒是被一個溫暖的胸膛所包圍著。從下往上,眯眼看著朝思暮想地英俊麵容,剛想偷偷伸出手去環住那結實的腰身,殊不知還沒等她有大動作下一刻就被丟了出去。


    “樂萱。你沒事吧?”


    袁易之往前一接,擔憂地問。


    “沒事,三哥,我沒事。倒是剛才怎麽會……”


    真不甘心!不過他好歹出手救了自己,袁樂萱不由笑得甜蜜。要是她知道剛才夜楚完全是把她當做沙包來扛,恐怕就要笑不出來了。


    “天啊!那兩隻雕,是雕吧?忒大了


    !”


    “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巨雕,沒想到有機會見上一見!真漂亮!”


    方才襲擊袁樂萱的正是剛剛玩耍歸來的兩隻懶雕。


    雖然這兩大鳥玩性很重,卻極有領域觀念。又通靈性。在它們的意識裏迎仙柱隻有兩種人能上,一種是主人,一種是由主人帶回來地人。而麵前這群很顯然兩種都不算!


    巨雕性情原本就極其凶殘,隻在認可的人麵前才會變得溫順可愛。


    在夜楚救人的同時,李東奎就對上了這兩隻巨雕。雖然巨雕力道凶猛,又占據空中優勢,但畢竟隻是畜生,比不得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


    單膝一屈,借力彈起。先側身躲開母雕的巨翅再反手狠狠一劈。縱使是骨頭堅硬的巨雕也承受不住痛楚:“嘎!”


    正當李東奎欲再補上一掌永絕後患時,幾道銀絲竄出使他不得不避開鋒芒錯過了出掌的機會。讓雙雕得以狼狽飛離。與此同時大喝自上傳來,冷淡清亮的聲音中透出怒氣:“是什麽人!膽敢擅闖迎仙柱,還傷我巨雕!”


    眾人迷惑之際遇,唯有夜楚身形微微一抖,冷酷的眼泛開一絲不易察覺地柔光,滿是激動和欣喜。


    兩隻欺善怕惡的巨雕一看幫手來了,連忙歡天喜地撲騰過去,用龐大的鳥頭使勁蹭著小主人粉嫩地臉頰,鳥眼瞪得大大地,還露出可憐兮兮的神色。


    又在邀功!涵陽好笑地拍了拍兩隻鳥頭,從腰間皮囊裏掏出幾枚朱果喂到明黃色的鳥喙裏。


    **地察覺到身上聚集了好幾道目光,有好奇的,有探究的,有警備的,這些她都可以理解。


    另外兩道憎惡和渴望的視線,又算怎麽回事?


    一掃而過,果不其然發現了熟人。


    “袁三少,袁大小姐,你們已經閑到帶一群人來蒼山閑逛了?”


    “妖女!快把清芯蘭交出來!”


    “笑話


    !”涵陽手一振,示意兩隻笨鳥先飛回老巢。剛才母雕受的那掌傷勢不輕:“清芯蘭是你袁家當家親口允諾給我們的,難不成江湖上有頭有臉地人物也想出爾反爾出話不算數?要不然讓他袁信上蒼山來當麵對質也是可以的,憑你們兩個就想闖上迎仙柱,究竟是膽子太大,還是因為請了幫手?”


    說到幫手,咦?旁邊那個冷麵小子看著好眼熟……


    無視袁樂萱在一旁又喊又叫。涵陽做派向來隨行慣了,徑直走到那人身前,仰起頭眼對眼瞪著。眯了眯杏目,有些疑惑,不由得伸出手撫上一掐……


    “嗬!大膽!你……”


    眾人無不抽了一口冷氣,以為這女子鐵定會被小王爺給甩出去。


    西鄔上下誰都知道備受皇帝太後疼愛的小王爺性情冷漠無情,因為肖似其母,所以麵貌生得極好,不少權貴家地郡主小姐都把芳心遺落在他身上。


    其中不乏有做派大膽。不顧矜持靠上去搭訕的,結果小王爺從來不管什麽臉麵不臉麵的問題,也從來不管這位的爹是將軍或者那位的娘是誥命夫人。但凡挨近他三尺以內的通通隻有被揮出去地下場。


    剛才那位袁小姐是太後難得下命令讓小王爺保護的人,卻也隻有在危在旦夕時能勉強靠近,危險解除後立刻又被扔了出去……


    所以在涵陽大膽將手掐上夜楚冷硬的麵頰時,眾人都存著看好戲的心情。


    “我是活人,會痛的。”


    從來波瀾不驚的黑色眼眸裏泛開點點柔和的笑意,輕輕握住仍然掐住他麵頰的手,愉悅的嗓音顯然差點驚掉閑雜人等地下


    袁樂萱雙手死死握著,水眸中吐出一條名叫嫉妒地蛇信。


    “啊,臭小子。居然真的是你!”


    小嘴一咧露出兩顆貝齒,深深地酒窩,有些詫異,也有些高興,卻並沒有多問。不管他現在的身份為何,是夜謹或是夜楚,與她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抽回被握著的手,轉過身麵對眾人挑了挑眉:“怎麽,你今天是來助紂為虐的?”


    “你


    。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剛才還不知道,隻不過看到那對虛偽的兄妹就明白了。”


    清芯蘭本來是飛霞郡主欲索取的東西,又由王爺出麵交涉。看眾人對他恭敬有禮的模樣,她就是想猜不中都有些困難。可惜東西到了她手上,就是天皇老子來著也拿不回去!


    涵陽聳了聳肩,掠過袁易之臉上地羞愧不看,反倒被袁樂萱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的模樣引起興趣。


    “妖女,你不要血口噴人!”袁樂萱氣得直打顫,不顧袁易之的攔阻指住涵陽狠狠地說:“王爺。就是她膽敢搶走郡主心儀的蘭花!對這種卑鄙小人不用管什麽禮數的!”


    勾起一抹諷刺的微笑。不再理會耍脾氣的千金小姐,反倒轉過身對上夜楚:“當初救你一命。今日便用這清芯蘭來抵吧,可還劃算?”


    “我上蒼山並不是為了那朵莫名其妙的花!”


    某人的臉色有些黑沉,情急下抓住涵陽地手低聲吼道。


    “呃?那你帶著一大堆人是來做什麽的……”不禁失笑,這小子三年來的別扭性格依然未變。


    “我……”


    我上蒼山是為了找你!


    冷顏飄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赧紅,這句話他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還未想到合適的措辭,隻覺得背後一陣殺氣襲來,側步後退不得不放開涵陽,單手劈下,暗器帶著餘勁直入石中。


    李東奎已來到近身,定睛一看居然不過是半枚殘葉!


    老眼微眯,好俊的內功,遂仰頭說道:“究竟是何方神聖,何必這種背後偷襲的做派!”


    “師妹,為兄還以為你和那兩隻笨鳥一起跌進山崖底下了呢。”


    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點點魅惑,似笑非笑。唯有涵陽秀眉一皺,有些不解,平白無故的妖孽師兄又在生誰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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