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車剛離市區不遠,遠遠就看見道路上駛出一對軍隊,一條長龍足有兩裏多長。(.)


    長槍短炮,裝甲導彈應有竟有,一個個英姿颯爽的軍人,抬頭挺胸的站滿了軍車。


    薑老道神情漠然,暗歎一聲道:“動作確實夠快的,哎!這下不知道又要埋多少忠骨英魂了...”


    我們心裏吃了一驚,我忙問:“師傅,這些軍人不是去轉移村民的嗎?再說,這麽多的槍支炮彈難道對付不了那陰陽鬼煞?”


    薑老道一改平日嬉皮笑臉的神態說:“轉移是轉移,那鬼物大白天可以肆意妄行,難免跟他們遇見,到時這些槍在它麵前就是一堆廢鐵,難免會死很多人。”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道觀,薑老道匆忙跑進道觀裏一陣翻騰,林雪兩姐妹看見我們回來就急忙跑過來,看見我們臉色難看,問我出了什麽事了?


    我苦笑得搖了搖頭,疾步走進房間幫師傅收拾各種法器。


    等高山和他徒弟黃純趕到,已經是下午3點多鍾。


    話不多說。眾人上了一輛麵包車飛般往劉家莊裏趕。車上薑老道跟高老道說起整個事情,說完之後問高山:“高老弟,陰陽鬼煞,你可知道?“


    高山一張肥胖的臉頓時跨了下來,變得非常難看,苦著臉說:“根據祖師筆記記載,五百年前本教掌門無念道長就在山西遇見過一個懷胎十二年的陰陽鬼煞,那陰陽鬼煞把整個城鎮都快屠盡,無念前輩道心無量,道法通天。帶領十二個門徒竭力圍堵,擺下天罡北鬥陣把那邪物困住,最後十一個當場死在陰陽鬼煞手裏,無念也身受重傷,最後引發體內三味真火****與陰陽鬼煞同歸於盡,最後一個氣息殆盡的小弟子把被屍毒燒成灰的師傅師兄的骨灰帶回了師門安葬。聽你們說的這個,也懷胎十年之久,隻怕也比那隻差不了哪裏去,這十年日日夜夜吸收了不少天地陰陽之氣,隻怕這兩天月圓之夜就要破體而出了。”


    說道這裏,我們都沉默了,連道法通天的前輩們對付這陰陽鬼煞都不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我們這幾個呢?


    這時,黃純蠟黃的臉上全是汗珠,支支吾吾小聲的問:“師傅,這事難道比上次去地府陰司還要凶險?“


    高山臉色的肥肉抖動不停,哎道:“不錯,地府至少有陰司的製度,小鬼們在地府行動和鬼力有限製,沒有在人間那麽厲害。[]所有的鬼物一到人間,吸收天地之間的靈氣與天材地寶,就會變的凶殘強悍,妖法也變的詭異異常,此行,我們要千萬小心行事。”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腦中一閃問道:“我們不如算一卦,看看我們的此行的凶吉?”


    我剛剛說完,後腦就被薑老道重重拍了一下,薑老道怒道:“你想遭天譴嗎?所謂醫者不能自醫,相術不能自算,即使是身邊人也不能算,這樣會違背天理,改變了自然法則,一切事情都會改變,到時,不但你自己會遭受天譴,死無葬身之地,而且會連累至親摯愛之人。”


    高老頭也在一旁連聲附和點頭,我看了大熊和黃純一眼,他們也嚇得臉無血色。


    一時,車內無人再語,個個臉上凝重,氣氛壓抑的讓人窒息。


    車子到了劉家莊的岔道口,隻見路道上設了幾道路卡,兩排站了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見我們車子過來,一個肩上帶有一條金杠三個星徽的軍官走了過來。


    我們眾人下了車,那軍官國字臉,皮膚黑紅發亮,向我們敬了個軍禮,開口問道:“請問,你們哪位是薑老?”


    薑老頭向前麵走了一步,點頭道:“我是薑華!”


    那人又啪的敬了一個軍禮,大聲說道:“成都軍區,特種部隊上尉連長潭勁林奉上級領導命令在此等候薑老,後麵事情一切聽薑老指揮!”


    薑老頭猶豫了片刻,內心經過鬥爭最終點了點頭說:“好,潭上尉,村裏現在是什麽情況?“


    潭勁林鐵打的軍人,此刻臉也不由的抽動了幾下,臉色黯淡的說:“情況不妙啊!先頭部隊在遣散村民的時候與一個...一...個恐怖的怪物交上火,死了十幾個,村民也死了兩個,還有好幾個士兵被衝散了,現在下落不明。現在除了我們這些人和那幾個失散的士兵,其他的人已經全部撤出了村子。”


    潭勁林不虧為軍人,幹淨利落的幾句話就把事情說個清楚。


    薑老頭又問:“那個劉中元的人找到沒有?”


    潭勁林一招手,一個士兵拖著一個已經嚇昏了的男人走了過來,那男人看起來快五十歲的一樣,一臉滄桑,滿臉刻滿了往日的悲涼與痛苦,三十多歲的人竟然被折磨成這般蒼老。


    薑老頭把有的人都叫了過來,神色嚴肅的跟大家部署了行動。


    完畢以後,我們一行人就形成一個三角形的隊形往村裏慢慢前行,一到村裏,就看見滿目瘡痍,死寂一片,沒有半個活物的影子,大家在大白天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平房的牆壁上到處都是槍眼和黑漆的硝煙痕跡,有的院子的地上留著幾個人形的黑灰堆和一個個漆黑的大洞,旁邊散落了一些變了形的槍支和軍用裝備。


    那些軍人看到這些,不禁都虎目含淚,咬牙切齒的,恨不得馬上找到那怪物把它打的千瘡百孔的,以解心頭之恨。


    我們在村子周圍搜索了一遍,沒發現那陰陽鬼煞的蹤影,我心驚膽戰的問薑老頭:“師傅,那邪物是不是離開了這個村子了?”


    薑老道沉默了片刻,小聲的說:“應該不會,那鬼物出生在這裏,沒把所有的生靈全部殺光是不會走的。”


    高老道也點頭說:“不錯,它可能還在這裏等它的父親,它對劉中元的怨氣最是深,不達目的是不會走的,我們去亂葬崗去看看,應該會有收獲!”


    我們一路觀察四周動靜,小心翼翼的朝亂葬崗摸去。這條路兩邊到處都是粗大的樹木與滿地齊人高的茅草,使得我們的視線受阻,薑老道忙招呼眾人分別死死的盯著樹上與草叢,生怕那怪物會突然從裏麵衝出來突襲我們。


    一路沒發生異變,我們來到樹林中間一片巨大的空地上,我們都嚇了一跳,方圓上百米的地方全是暗紅色的土地,連那些大大小小的墳包都是呈現一種觸目驚心的暗紅,裏麵寸草不生,微風吹來隱隱能聞到一股血腥氣味。


    薑老道用桃木劍挑了一點土在鼻子邊問了一下,回頭對我們說:“這是血染成的,隻是不知道那鬼煞用什麽方法把這裏這麽大的地方都用血染成這樣,應該是想把這些亡靈全部喚醒來對付我們。”


    高老道皺著眉頭,手指掐算了幾下說:“這裏寸草不生,應該是陰陽鬼煞屍身十年散發煞氣的結果,人長時間呆在這裏會被煞氣所影響,變成一具行屍走肉,那唐小梅應該是長期呆在這裏,才會被鬼煞所控製驅使,我們必須進去找到鬼煞的屍骨,然後再這裏布置法陣,在這裏控製住它”


    薑老道也附和說道:“不錯,我們隻有在這裏滅了它,那鬼煞對此地必將十分依賴,雖然能力會大大增強,但是,我們別無選擇,它跑出去將會大海茫茫,我們根本拿它沒辦法。”


    緊接著,薑老道從包裏掏出一些紫色的藥丸分給大家服下,以便抵抗住這些煞氣的入侵。


    我們慢慢的踏入紅圓圈,越往裏麵去,血腥的氣味就越嚴重,眾人都是見慣了血腥的人,都不免被這裏的氣息嗆的連連捂嘴,一股酸水直衝喉嚨。


    我們挪到血地中間的位置,突然又人驚呼起來,我回頭一看,隻見一個暗紅的墳包旁邊躺著一具渾身****的女屍,兩個眼眶擴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兩隻眼珠也凸出眼眶一半,眼角帶血,死死的盯著我們,嘴角也流血,拉扯成一個弧形,像是在詭異的笑,我們跟她的眼睛一接觸,不由的後背發麻。


    她的整個胸腔已經塌陷下去,肚子被刨開,五髒六腑流了一地,腥臭撲鼻,蒼白的右手抓著一張血紅的布。那張血布經過十年都還是鮮豔如新,仿佛是剛染成的一樣,在陽光的照射下,妖豔欲滴。


    薑老道和高老頭對視一眼,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高山連忙招呼徒弟黃純便去布置法陣去了,薑老頭高聲喝道:“潭上尉,你們負責警戒四周情況,看見活物,不管是什麽先給它一梭子子彈,煩了,你和大熊幫我布置乾坤無極陣。”


    大家應了一聲都忙活開了。我們剛把乾坤無極陣擺了一半,突然,聽見一聲“啊”的尖叫聲,隻見忽然清醒過的劉中元掙開背著他的士兵,撲在唐小梅的屍體上嚎啕大哭:“小梅啊!你死的好慘啊!都怨我啊!是我害了你和孩子啊,我不該把孩子摔死的呀!......”


    我們都無心聽他的懺悔,忙收回目光繼續擺陣。


    才剛低下頭,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陣淒厲的哭笑聲,一個聲音像是女童哭泣,尖銳刺耳,一個聲音是男童嘿嘿嘿的怪笑,聽的大家都臉色慘白,頭皮發麻,不少人都腿肚子打顫了。


    那劉中元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遙望聲音傳來的方向,淒慘的哈哈哈大笑:“終於還是來了,都是報應啊!報應啊!孩子,我欠你的今天就全部還給你吧!求你放過其他的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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