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站在船上都是惶恐不安,薑老道來回的跺著步。


    張望語和大熊他們下麵都有近二十分鍾還沒有消息,我們已經額頭和臉上見汗。


    我們都望著薑老道,希望他發話再讓一批人下去,就在這時,有人大喊:“宋師兄上來了!”


    我們趕快跑到船舷邊往下看,那個先前測出有問題的人已經浮出水麵。


    我們把他拉上來,他脫掉麵罩,我們都嚇了一跳,那人臉上慘白,眼睛瞪的老大,嘴唇身體不停的在哆嗦,好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


    薑老道蹲下身子,使勁的搖晃他的身子問:“下麵到底有什麽東西?“


    那人好像還處於恐怖的境地,仿若沒聽見我們的話一樣,眼神空虛無光。


    薑老道甩手給了他幾個耳光,他才慢悠悠的醒過神來,呆呆的看著薑老道。


    薑老道又重複了問題。


    那人諾諾弱弱的說:“下...下麵...有一條銅鎖鏈連著成千上萬的人屍骨,一直延伸到江底的一個大黑洞裏麵,那黑洞好像是無底洞一樣,不知道有多深,銅鎖鏈不知道有多長,屍體也不知道有多少。張掌教叫我上來通知你們,他和那位大個子兄弟往黑洞裏麵去了!”


    薑老道聽完大吃一驚,臉色變的鐵青,喃喃的道:“鎖魂鏈,祭祀坑!下麵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一聽薑老道如此說,我也坐不住了,立馬要下去幫大熊。


    所謂的鎖魂鏈就是把人全部連在一塊,用蠟油封住人的所有孔洞,把人活活憋死,然後投到祭祀坑裏麵祭祀邪物,這種冤死的人怨氣最大,魂魄與怨氣能最大限度的留在體內,是邪物修煉最好祭品,這是以前邪教祭祀妖物最殘忍的祭祀辦法。


    聽這宋師兄說單能看見的屍體都有成千上萬,那黑洞下麵不知道還有多少,這下麵的邪物得有多邪惡。


    我穿好潛水設備之後,薑老道攔住我,又凝重的望著大家問:“各位道友,還有誰敢下去探視一番的?”


    那些人臉色都慘白,麵麵相視。薑老道l冷哼一聲:“各位剛剛上船的時候說的大義凜然,現在有危險卻想退縮了?妄稱什麽得道高人,匡扶正義了!”


    這番話,說的眾人麵紅耳赤,最後六人咬咬牙,站了出來。


    我們七人跳到江裏,拉著鐵索慢慢往下麵潛去。


    果然,在我們潛到河底的時候,從岸邊伸過來一條手腕粗的銅鎖鏈,上麵密密麻麻的吊著無數的骷髏架子。


    我遊過去一看,這些人是被這銅鎖鏈纏著脖子,眼眶內和嘴裏都要白蠟球,有的已經脫落。


    我用探照燈一照,心裏發麻。


    每隔二十公分就有一個,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的屍骨,奇怪的是肉都腐爛或者被魚蝦吃了,但是人骨架卻還是完完整整的。


    隨著水流的衝蕩,一個個在水中擋來擋去,好像是活的一樣,恐怖異常。


    我們看到這一幕都嚇呆了,即使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真真切切的看到現實的,還是很震撼和驚恐。


    這得需要多少活人來祭祀啊!


    我們順著鐵索一直摸到河底,果然下麵有個百米直徑的大黑洞,銅鎖鏈掛著屍骨沿著洞邊盤旋而下,深不可測,像個巨獸的大嘴,等待生靈的自投羅網。


    我們靠近那巨洞,一股強大的推力從洞內向外麵衝上來,夾著氣流與水泡直衝麵門,我們死死的抓住鐵索才未被衝走。


    我從上麵朝洞內照,結果什麽都看不到。


    我要咬著牙,潛到銅鎖鏈旁邊,抓住銅鏈條就往洞口靠,那些骷髏搖搖擺擺的在我眼前晃動,有時無征兆的轉過來,一雙空洞的眼眶對著我,跟活過來一樣,嚇得我一身冷汗。


    我回頭看其他的眾人,他們也跟著我,我的心總算平靜了點。


    我們到洞口才感覺到那股氣流衝勁很大,周圍的泥沙即使是掉進去也會被衝了出來,瞬間消失不見。


    我們隻好死死的抓住銅鎖鏈,倒立著向洞裏攀去。


    那股衝勁加無數的屍骨的阻攔,使我們下行的速度非常緩慢。


    我照了照我旁邊的洞壁,那洞壁是黑漆漆的石壁,凹凸不平,除了有些螺類吸附在上麵,沒有異樣。


    我急著找大熊,此時也是焦躁萬分,我加快速度向下攀爬。


    突然我感覺到我的後背被誰拉住,硬邦邦的頂著我。


    那股拉力很大,我嚇的汗毛都都豎了起來,我回頭一看,有個骷髏頭就靠著我的肩膀,兩排利牙正上下張合著,我大吃一驚,急忙用手頂住它的腦門,身體往前靠,那頭顱真好像活了一樣,怎麽退也推都推不動。


    嚇得我急忙把手鬆開,一股巨大的推力把我往洞口拉,我懸空在氣流中,那骷髏還死死的抓出我,我急得手舞足蹈。


    這時,上麵很快攀爬下來兩個人,一個拉著我的手,一個抽出刀就往我身後劈。


    我這才感覺身後一鬆,我用手往後摸去,我靠,原來是一隻骨手卡住了我的背帶,身後那具骷髏隨著氣流在空中飛舞。


    我送了一口氣,要是這些骷髏是活的,我們就死定了。


    我們往下麵攀爬了大概五十米,下麵還是深不見底,下麵的溫度也越來越低,那些骷髏上麵有一層白霜,我們凍得直發抖。


    也不見大熊他們的影子,我隻得咬牙繼續繼續攀爬。


    又往下麵攀爬了幾十米,終於看見下麵有一束探照燈的亮光,我急忙朝下麵用探照燈劃了兩個圈,那亮光也朝我們這邊劃了兩個圈。


    我大喜,終於找到他們人了。我們離他們大概十幾米的樣子,再拿探照燈照下麵,這一照,我們差點被嚇死。


    隻見整個河底是一麵透明玻璃,玻璃裏麵有個巨大的黑影,那東西占據了大半個洞底,這個洞約百米左右,那東西盤在一起就得六七十米大。


    用光一照,整個黑漆漆身上都反射出白光斑,那應該是身上的鱗片所反射的光。


    我看渾身如被電擊,到底是什麽怪物才那麽大?


    我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往大熊他們所在的地方爬去,等到地方我才看清玻璃上麵的情形。


    那不是玻璃,還是一個冰湖,冰湖上麵全是一米多高的冰淩子,像一把把利劍倒立在湖麵上,下麵寒氣逼人,如同冰窖一樣。


    最可怕的是在一堆冰茬子中間有一隻冒著火光的巨獸,跟穿山甲差不多,身形有三米多高,五米多長。


    張開的鱗片中間有暗紅色的亮光,整個身子跟冒著火光一樣,在圍著一片白冰在打轉,我們看的是心驚肉跳。


    大熊回頭看了看我,然後用手指了指中間的那塊白冰。


    我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突然,那怪獸往後快速的躲避,在它剛才站立的地方,立馬冒出好幾根巨型冰劍。


    我們這才發現,那塊白冰是一隻巨大的透明的蟾蜍。


    那蟾蜍也大的出奇,汽車般的身子,全身透明,連眼睛都是白色,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我看那道銅鎖鏈到離洞底兩米處就斷了,斷口處光滑整齊,好像是被什麽利刃斬斷了似的,隨著氣流嘩啦作響,那下麵還有一條銅鏈直通冰層下麵,好像是連接在冰層下麵的巨獸身上。


    此時,那巨火獸又向那蟾蜍發動進攻了,巨口張開吐出一道冒煙的暗紅的水流,滋滋作響,朝蟾蜍射去。


    那蟾蜍張開大嘴噴出一道寒氣,那水流瞬間變成一道白冰柱掉在地上粉碎。


    那兩個怪物在下麵打架,也沒注意到我們,大熊和張望語在前麵,我們在後麵都看的驚心動魄。


    我們都明白,那隻冰蟾很顯然是把那巨大的怪物封在冰層深處,那會噴火的怪獸是來放出巨怪的。


    我們都期待著那冰蟾能把噴火獸也給冰凍掉,可是那噴火獸也是靈活,等冰氣到它麵前已經力道變弱,它輕噴一口紅水就把寒冰氣給蒸發掉。


    它又趁冰蟾不注意往冰麵上吐紅水,那冰麵一遇見紅水就被腐蝕出一個大洞,蒸汽騰出老高。


    那冰蟾見冰麵被燒,立馬吐出寒氣去補救,噴火獸又趁這個空檔偷襲蟾蜍,搞得兩個大家夥,手忙腳亂,我們也為冰蟾揑了一把汗。


    我對大熊示意他繞到我背後,我爬在他的位置上,我拍了拍前麵的張望語,指著那隻噴火獸,對自己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張望語吃驚的看著我,然後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怕下去會被兩個怪物給幹掉,又或者是把噴火獸幹掉之後,又被冰蟾噴成冰溜子。


    我已經顧不的那麽多了,再拖下去氧氣也快沒了,要是冰蟾死了,冰層下麵的怪物出來就一切完了。


    我越過張望語就往下麵爬,我爬到斷鏈尾端,把腳伸下去,發現下麵居然沒有氣流湧上來。


    我回頭一看,後麵的石壁上有無數的大洞,那些氣流都是從洞裏吹出來的,吹的我身體橫在氣流中。


    我大喜,下麵果然是真空地帶,看兩隻怪物在下麵搏鬥,肯定還會有空氣。


    我趁氣流把我斜下吹的時候,猛得撒手,我的身體朝冰麵上紮了上去,我仰頭一看,我掉下去的方向居然是那頭噴火獸的腳下,我在空中驚嚇的身全身麻木,腦中隻有一個念頭,tmd我怎麽那麽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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