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等到下午才準備去銀行取錢。


    我剛走到農行門口,突然愣住了,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銀行門口的台階下麵坐著兩個人,一個身材龐大跟狗熊一樣,正耷拉著腦袋肩膀抖動抽噎著,旁邊一個臉色蠟黃的年輕人愁眉苦臉的在發呆,兩人麵前用黃石在地上寫著幾行大字:周易算卦,後麵寫著一行小字:摸骨看相,尋陰宅看風水,不準不要錢......


    我心裏一陣觸動難過,果然這兩個倒黴鬼也被師傅騙下船了。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聲音嘶啞哽咽著叫道:“大熊,黃純!”


    大熊和黃純抬頭看著我,眼睛裏的淚水噴湧而出,我們三個抱在一起痛哭起來,路人看著我們三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哭的跟小孩子似得,都在指指點點。


    我們也顧不上那麽多,哭了許久,我拉他們兩坐下問:“大熊,黃師兄,你們怎麽也被師傅騙下船了?”


    大熊鋼牙緊咬,滿臉痛苦和懊悔的看著我說:“煩了,師傅他們出事了,都怪我,聽了師傅的話下船了!”


    黃純也喃喃的說道:“我師傅他們早就在老爺廟水麵上失蹤了......”


    我在大熊和黃純斷斷續續的話語中聽明白了意思。


    原來,就在我上次從黑洞中上來不久,師傅接到高山的電話,電話裏麵說有隻石獸正在鄱陽湖老爺廟水域。


    高山他們等不急我們的接應,隻能先下水查查情況,沒等師傅說話就掛了電話。


    薑老道很清楚那片死亡地帶的危險,急忙回過電話去,電話已經沒人接,很可能已經下水去了。


    薑老道心急如焚,把我托付給沙場,就全速朝鄱陽湖而來。


    到了鄱陽湖就找了個借口,讓大熊和黃純下船打聽一下高山他們的情況,然後他們就不辭而別,直接去了死亡之地。


    我也猜到了師傅為什麽會把我們三個分開,他是怕我de聰明,肯定會帶著大熊和黃純追上他們,白白送死。


    大熊和黃純發現師傅他們跑了之後,就準備在路邊算命掙錢取找我拿主意。


    我心裏一陣難過,雙手緊握拳頭,指甲刺破手心也沒有感覺。


    我咬了咬牙說:“他們肯定還活著,我們去找他們。”


    大熊和黃純愕然看著我,我把我的分析跟他們說了,大熊和黃純都激動不已。


    我們取了錢采購了登山繩,登山鞋,探照燈和大量的電池,食物就朝鄱陽湖趕去。


    一路上,我們向當地居民打聽這附近有沒有地下洞窟,當地人隻要不是聽到老爺廟水域都會很熱情的告訴我們。


    這鄱陽湖周圍確實有很多洞,有大有小,不過很少有人進去,裏麵洞洞相連,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人進去很容易迷失在裏麵,永遠走不出來,死在裏麵,叫我們別去冒險。


    我們一聽有很多洞窟,大喜過望就匆匆往山裏麵鑽。


    這周圍的山勢不是很高,隻是靠近湖邊,樹木比較茂密,遮天蔽日的,視線很暗,洞口隱蔽在荊棘深草當中很難發現。


    我們好不容易找到個二人大小的地下洞,砍掉洞口的藤蔓就鑽了進去,裏麵的洞道裏是濕滑的青苔蘚,洞壁凹凸起伏,也到處滲著水珠。


    幸好,我們穿的是登山靴,鞋底有一層細尖的鐵牙,走起來也不是很滑。


    這洞口一直蜿蜒向下,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大熊有天眼,不需要照明,在前麵開路,黃純走在中間,我在後麵,相隔不遠,我就用劍尖在洞壁上劃一個痕跡,以免迷路。


    裏麵的洞時而寬闊時而狹窄的隻容一個爬過,有時就是陡峭的懸崖,有時旁邊是深淵,深淵下麵是水聲轟隆的地下河,我們三個都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走。


    不知道往下麵爬了多久,忽然,大熊停止了爬行,轉頭對我們說:“前麵沒有路了,是一個斷崖。”


    我擠到前麵去,拿燈一照,果然前麵是一條八米多寬,深不見底的地下裂縫。


    下麵隱隱約約能聽到水流的聲音,上麵黑暗無邊,也不知道有多高。


    對麵的懸崖上麵到處都是怪石嶙峋的洞口,光亮也透不進去。大熊和黃純問我怎麽辦?我看了對麵懸崖上的亂石,沉聲說:“把三爪鉤拋過去,我們沿著繩子爬過去。”


    大熊從包裏掏出三爪鉤甩了過去,“嘭”的一聲清脆響在這個寂靜的空間裏格外響亮。


    大熊試了幾次,才把三爪鉤卡在岩石裏麵。


    我對他們兩個點點頭說:“我先過去,沒有危險你們在過來!”


    我倒吊在繩子上,就往對麵慢慢爬去,身體加背包的重量讓繩子一直晃個不停,我在上麵也是左右搖晃不止。


    我低頭看了一下無際的深淵,頭上冷汗就冒了出來,我急忙抬頭往上麵瞧。


    這一瞧,我嚇的差點鬆手掉下懸崖,那上麵黑漆漆的天空有兩個紅點朝我這下麵飛來,我忙往對岸快速的爬去,那兩個紅點越來越近,同時,聽到翅膀扇動的聲音。


    我嚇得急忙把燈給關了,加快速度爬到對岸,隱身在一根石柱後麵。


    我朝對麵偷偷看去,對岸大熊他們的燈也關了。


    那隻怪物在懸崖上空停了下來,扇動著兩米多長的翅膀,狂風激蕩,兩隻桔子大的紅眼掃視著兩邊懸崖,我看了一眼那邪惡紅眼,隻覺那紅光可以射進心底,心中一陣恐懼。


    紅光映襯中,可以看見那鬼物長這一幅貓臉,嘴是一張彎曲的鳥嘴,原來是隻貓頭鷹。


    這是這隻貓頭鷹也太大了吧!張開翅膀足有兩米多,一個活人也能輕而易舉的抓上天。


    我等了好一會兒,那巨大的貓頭鷹才繼續往懸崖下麵飛了過去。


    我摸摸後麵才發現全是汗水,我打開燈照上對麵,大熊和黃純呆呆的趴在洞口一動不動。


    我拿燈晃了好幾圈,他們兩才慢慢站起來,朝我這裏爬了過來。


    大熊和黃純臉色慘白的問我:“煩了,剛剛你看見沒有?那是一隻巨大的貓頭鷹,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貓頭鷹呢?”


    我臉色陰沉的點點頭說:“我也看見了,這世界各地的北緯30度是什麽奇怪的事物都有,我們下麵千萬要小心了,這下麵不知道還有多少龐大的怪物。”


    我們隨便挑了個大洞就鑽了進去,這邊的洞與我們來的洞截然不同,裏麵道路的空間很大,上下石壁到處都是石筍,空氣也很濕冷,地上的青苔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小碎石。


    我們走在裏麵發出咯吱咯吱的清脆聲,撞擊在凹凸不平的四壁,形成各種各樣的回聲,跟進了鬼哭狼嚎的鬼洞似得。


    裏麵跟迷宮似得,到處是大大小小的洞,幸好,我每到一個洞口都在牆壁上做個記號才不至於迷路。


    我們又往下麵走了很久,終於來到一個寬闊的石廳。


    這個石廳也不知道有多大,有很多粗大的柱子支撐著洞頂,洞頂離地麵不高,隻有三米多高,上麵有很多魚類貝殼和海藻的化石,看來這裏幾億年前應該是個大海。


    我們沿著石壁找了出路。


    忽然,我身邊的大熊拍了拍我們的肩膀,我疑惑的拿燈照著他的臉,大熊眼睛死死的盯著大廳中間,朝我們仰了一下頭。


    我拿燈往中間照去,中間一根粗大的石筍下麵,趴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背對著我們,拖著一條長尾巴,好像在撕咬著什麽東西。


    我的光一照過去,那東西回過頭來,雙眼發著綠光看著我們。


    我們心裏倒抽了一口涼氣,那是一隻跟大貓一樣的老鼠,也不懼怕我們,眥咧著滿嘴利牙,放著綠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們。


    黃純結結巴巴的說:“這是一隻鬼鼠,長期生活在地下,以腐屍為食,牙齒上麵有屍毒,普通人被咬一口,立馬會全身潰爛而死,然後被它啃食,還好隻有一隻。”


    我心裏也是一驚,屍毒我們倒是不怕,有專門克製的藥,萬一被這玩意要上一口,估計就是一塊皮肉。


    我們背靠石壁小心翼翼的繞著它走,那鬼鼠見我們要跑,也竄到我們前麵不遠處,對著我們吱吱的叫著。


    我一看,不除掉它還真的走不了了,我低聲對大熊和黃純說:“這玩意準備偷襲我們,我必須把它幹掉才能離開!”


    大熊點了點頭說:“交給我了,你們在旁邊掩護我。”


    大熊背對著鬼鼠,往後退了幾步,那鬼鼠見大熊露出後背,嗖的一聲直射大熊後勃頸,大熊背後好像張了眼睛,迅速回頭就把鬼鼠拍在地上,接著上前把它踩在地上,搶過我手中劍就刺了下去。


    那鬼鼠“吱吱吱”一陣絕望的嘶叫,就在這時,我們聽見周圍到處都是嘈雜的鼠叫聲,尖銳的聲音撞擊著四壁,仿佛到處都是鬼鼠。


    我們臉色大變,急忙撒腿就往前麵跑。


    沒跑多少米,後麵響起了巨物衝擊著腳下碎石的嘩啦聲音和很多老鼠的嘶叫。


    大熊向我們大喊:“前麵有個大洞,我們先進去再說”


    我們跑進一個洞裏,後麵聲音也越來越大,我們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就在這時,前麵突然跳出一個龐然大物,發出“咕咕咕喵”的嘹亮鳥鳴,我拿探照燈一照,一個心形白色的貓臉怪物出現在我們前麵,是隻巨大的穀倉貓頭鷹。


    後麵的鬼鼠發出恐懼的嘶鳴就退了回去,那隻穀倉貓頭鷹撲哧著翅膀就朝我們衝了過來。


    我們趕緊往地上趴倒,那隻巨大的貓頭鷹從我們頭頂上飛了過去,巨大的翅膀刮起碎石打得我們臉色生疼。


    接著那邊的洞裏傳出鬼鼠一陣陣慘叫聲,我們聽得疼皮發麻,爬起來就往跑。


    我們跑的精疲力盡,已經聽不到鼠叫和鳥鳴才敢停下來,躺在地上使勁的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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