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天意難違,和命運聊了太長時間的天,文秀已在懷中熟睡,阿九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緩步走進一家客棧裏,一個老頭兒正在櫃台上算賬,阿九走上前輕聲道:“給我來一間上房。”


    進了房間,讓文秀平躺在床上,再把一麵被子蓋嚴實,而阿九也十分的疲憊了,坐到地上,頭枕著床。


    第二天中午,文秀先睜開眼睛,見阿九還趴在床上睡,既沒下床,也沒叫醒阿九,隻是一直等著。


    夜裏風涼,阿九知道心疼自己,身上蓋著披風呢。


    到了晚上,阿九打個哈欠起來,見文秀還躺在床上,又伸個懶腰:“天還沒亮呀。”


    “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文秀突然由床上坐了起來。


    “噢。”阿九看了看窗外:“我是時候該下地府了。”


    文秀起身下了床道:“我陪你一起。”


    阿九為難的搖了搖頭:“不行,太危險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你不帶我一起,我一個人也可以下地府。”文秀坐在床上堅決的道。


    阿九沉吟了一會兒:“不和你哥哥告個別嗎?”


    “已經告別過了。”


    “嗯,你先梳洗一下,我想到外麵溜達一會兒。”


    “一起吧,我也想看一看今晚的月亮。”


    “不,你留在客棧裏等我。”


    阿九走出客棧上街閑遊。


    天涼,風冷。


    呼吸下夜間的空氣。


    正走著,忽聽得一陣鐵鏈聲響起。


    一個白囚犯服冤魂跪倒在阿九麵前:“求真君為草民做主。”


    “啊?”


    這時,兩個押解的陰差追上來,一個是牛頭人身,一個是馬頭人身,追上來對那囚犯一頓痛打。


    “且慢。”阿九出言阻止。


    “嗯?”兩個陰差停住手,目光望向阿九。


    “二位看我的麵子,饒了它這一次吧。”阿九笑嘻嘻開口為這囚犯討個情。


    “你是誰?”兩個陰差警惕的問。


    “在下楊戩,不知二位可曾聽過我的名字。”阿九說完將頭上第三隻眼亮出來。


    “楊戩?”


    兩個陰差上下打量了一番阿九,頭上三隻眼,手持神鋒,身上裹著麾天披風,不過似乎還少點兒什麽。


    “汪汪汪,汪汪汪。”一條瘦弱老狗跑了過來,來的可真是時候。


    “你真的是二郎神?”兩個陰差將信將疑。


    “如假包換,二位可否給本真君一個薄麵呢?”


    “求真君為草民做主。”那囚犯雙膝跪地不停的磕頭。


    “二位都是地府鼎鼎大名的人物,能被二位親自押送的肯定不是一般囚犯,它是誰呀?”


    “地府陰魂,我二人正奉鬼判之命送它往人間投胎。”


    “冤枉啊,我不投胎,冤枉啊。”


    那囚犯大吵大叫起來,兩個陰差又欲對其毆打,砰的一聲槍響,啊,砰又是一槍槍響。


    兩個陰差中槍倒地。


    “你……”


    “我正欲大鬧地府,牛頭馬麵豈可不除。”


    “什麽?”兩個鬼差神色間充滿了不可置信,可即便是沒有遭到偷襲,它兩個又豈是阿九的對手。


    阿九披風一遮將兩個陰差罩在底下,問那囚犯道:“你叫什麽名字?”


    “草民名叫席方平。”


    “有何冤屈?”


    “為父伸冤。”


    “明白了,有本真君在此,一定會為你討一個公道。”


    溜達的差不多,阿九手提神鋒領著一條狗回到客棧,房間裏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美味佳肴,正冒著熱氣,哮天犬嗅到香氣饞的叫喚個不停,阿九此時正是用狗之際,自然不能冷落了這條老狗。


    吩咐掌櫃的有什麽剩飯剩菜全都拿出來給這條狗另備一桌,有酒也拿一點兒,再煮上一鍋油。


    該囑咐的都囑咐完,阿九文秀在屋子裏一起吃完了這不隻是第幾頓的晚餐,酒足飯飽,是壯哉的時候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出發。”


    阿九是五世奇人,又學過靈寶玉鑒,能自由來往於陰陽兩界,而文秀驅魔龍族當代傳人,也有過陰的本領。


    哮天犬是神獸,通靈性,也一起下到陰間。


    陰風陣陣,鬼哭狼嚎,陽間人見不到鬼,陰間鬼見不到人。


    下到地府,兩個陰差正押送一個白衣女子路過,阿九文秀定睛看時,這不是玉殘花嗎?


    這女人被捉住不知道會是個什麽待遇。


    這時、阿九神色忽然一變,有幾分戲虐的道:“阿秀、你先在這裏等著,我有些事情需要先處理。”


    小號牢房之內,玉殘花正靜靜的等待著宣判。


    這時,一個鬼差頭目走進來,高聲唱道:“那個是新配到鬼魂?”


    獄卒指著玉殘花道:“這個便是。”


    那鬼差便罵道:“你這個萬人騎的小賤人,倚仗誰的勢,要不送常例錢來與我?”


    玉殘花冷聲道:“又不是在家,那裏有肉喂狗。”


    那鬼差大怒,喝罵:“小賤人!安敢如此無禮,顛倒說我小哉!那兜馱的,與我背起來!且打這廝一百訊棍!”


    玉殘花道:“你要打我,我得何罪?”


    那鬼差大喝道:“你這小賤人,是我手裏行貨!輕咳嗽便是罪過!”


    玉殘花道:“便尋我失,也不到得該死。”


    那鬼差怒道:“你說不該死!我要結果你也不難,隻似打殺一個蒼蠅!”


    這鬼差見刮不出錢來,氣哼哼留下句狠話:“小賤人,你這輩子都別想超生。”


    阿九在外麵看的真切,這鬼差不是別人,正是鬼判崔鈺的親信,神行太保戴宗。


    戴宗剛走,阿九便又走了進來。


    “是你?”玉殘花睜圓一對美眸。


    阿九戲虐的笑了一下道:“是我,也不是我,別緊張,我是來幫你的。”


    鬼判崔鈺,日理萬機,正在處理陰間一個又一個的案子。


    “蘇州人唐伯虎,謀財害命殺人如麻,本判官判你下四層鐵磨地獄,就是讓你在拿個鐵磨底下,把你磨成了粉,還永遠疼還永不得超生。”


    “山西人王振,你這個采花賊,侮辱婦孺,傷風敗俗,本判官判你下第九層,鑊湯獄,泡黃湯。”


    “太平山趙無邪,殺父逆子呀,本判官判你下第十二層,鐵鋸地獄,就是拿個大鋸子把你鋸成兩半兒,兩邊兒都疼,永遠疼而不得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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