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元軍兩次飲恨的神風這一次沒有再護佑日本。從天津出發的水師一營主力安全抵到了日本對馬藩,同行的還有張斌青一行五船。


    因為他們雖然從長崎港撤出,但卻沒有就此轉回琉球島,而是往朝鮮方向開去。


    被日本人用那樣卑劣手段逼退,張斌青心中充滿了不服,他準備在朝鮮補充一下彈藥飲水,然後再掉頭殺回來出出氣。可是沒想到到濟州島時,朝鮮人已經知道紅巾軍出大兵征伐日本的消息了,張斌青聽到後自然不會再單獨行動。除了讓朝鮮人派一支快船往琉球報信,自己本部就在那裏等了下去,直到水師一營的主力部隊浩浩蕩蕩的開來。[.br/>朝鮮曆經了文祿——慶長之役,對日本可謂是恨之入骨,可是豐臣秀吉的家業已經灰飛煙滅了,當家做主日本的是德川家。經過對馬藩宗氏的溝通,萬曆三十七年兩國再次締結己酉條約,恢複邦交。朝鮮也重新開放了釜山的倭館。


    這種情況下,朝鮮當然不能一句話不說就派軍跟著水師一營進攻日本,而且紅巾軍出兵也太快,朝鮮都沒來得及籌措出一支拿得出手的軍隊,而如果用那些普通部隊跟隨,就盡是丟臉了。他們需要準備。


    大批量的紅巾軍戰船出現海麵上,對馬藩主宗義功臉都嚇綠了,每一次打打仗對馬藩都是受創最深。當年元軍兩征日本,對馬島上的人幾乎都被殺光了。


    宗氏的初代家主,他們老祖宗宗助國現在的身體塚與首級塚都還沒有合一呢,因為那兩處裏埋得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們都還不清楚呢。


    對馬距離朝鮮太近,可以說是日本朝鮮兩邊的牆頭草,他自己算是幕府下的藩臣,官位是從四位下,可另一邊領授的還有朝鮮國的官職。麵對紅巾軍水師宗義功不敢有半點反抗,但是陳達元也沒有對這個小小的對馬藩有任何企圖,隻是稍微補充了一下清水就立刻重新,矛頭直指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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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崎。


    雖然發生了張斌青武力封港事宜,但城內中國人的日子過得卻依舊有滋有味。上到長崎代官,下到日本普通一小民,沒人敢找城內中國人的麻煩,甚至麵對中國人的時候表現得比往日還更加的恭敬。


    這就是日本人的本性!


    而且長崎城是幕府直領的地盤,不是薩摩藩的領地,通商口岸平民武士都思想活躍又有重商主義,才不會因為薩摩藩挨了頓胖揍就對中國人敵視入骨呢。


    長崎代官跟荷蘭人打交道也如此多,才不會認為事情就這麽的算完了,他很清楚中國人就是長崎的護身符。對城內華人的安危時刻都留神注意著,雖然沒有派兵保護,可隻要有亂子生出,他的手下絕對會第一時間趕到。


    但是他的這一舉動完全多餘了,當浩浩蕩蕩的紅巾軍水師再一次兵臨長崎的時候,連港外出島上的荷蘭人都忍不住替日本人悲哀了。


    【出島,荷蘭在日本駐地,長崎港外的一個小島。類似於澳門】


    陳達元清楚,此次兵征日本應該是自己最後一次領兵作戰了,對比水師中興起的後起之秀,他已經逐漸落後了。所以,如同老夫聊發少年狂一樣,下了一封言森厲辭的文書給長崎代官,直言如有一個華人在城內遇難,他就要將整個長崎蕩平鏟碎。


    沒有在長崎多逗留片刻,水師一營主力浩浩蕩蕩的直發江戶而去。


    從九州島最南端繞道四國,然後再抵到本州東海岸的江戶灣,這段航程時間已經足夠長崎、薩摩等地的急報雪片般飛到江戶了。


    德川家齊眼都傻了,反應過來後臉色鐵青一片,又是氣惱又是懼怕,立即下令幕府集中全力加強江戶灣口堡壘的防護和大筒數量。


    但是這完全是無濟於事的。


    得到了全力加強的江戶灣口堡壘,大筒數量也隻是翻增了一倍半。可是這五十門大筒中,性能上真正能趕得上紅巾軍船舷炮的也隻是寥寥的而已。


    當水師一營的主力之後,一場炮戰終於開始了。


    日本以火槍見長,幾百年了他們有這個傳統,可火炮都數量卻一直不多,除了買自荷蘭的外就是自己自行仿製的,性能高下不一。而最近些年來日本經濟嚴重不景氣,不但薩摩藩這樣的地方藩鎮赤字高漲,連幕府自己本身也都是債台高壘,自然沒那個閑錢去購買火炮了。


    五十門大筒已經是江戶一帶德川家齊所能調集的所有大筒了。


    “轟轟轟——”沒有客氣,紅巾軍戰船手下打響了第一炮。


    幾十枚鐵彈打出並沒有命中堡壘多少,因為是在四裏的距離開炮,強強達到有效射程,命中率太低。


    連珠似的響聲過後,海麵上除了一縷縷的硝煙外並沒有任何動靜,整個灣口堡壘依然完好的很。


    堡壘城牆上,時刻都做著準備的幕府炮手紛紛就位。


    幕府軍的大筒也就像之前的清軍一樣都安放在城牆上,所有的炮手在揮舞著戰刀的武士督促下紛紛開火還擊。


    那些個炮彈在陳達元目光的盯視下或是直接落在堡壘前的海灘上,或是勉強越過海岸線再往前飛出幾百米,能夠打到三裏以上射程的隻有不多的幾門。


    看著不遠處升起的七八道水柱,陳達元臉上露出了蔑笑。“進攻——”


    沒必要再小心翼翼了,就幕府軍這種水平的火炮,哪怕是之前的張斌青部都能打的過。


    戰船進入到三裏射程,兩輪炮擊下來堡壘城頭就狼藉滿地,死傷一片。那淒厲的哀嚎順著海風沒有吹進紅巾軍水兵的耳朵,卻讓堡壘背後躲藏的一直幕府步騎兵心神膽顫。


    越來越多的炮彈打進堡壘,如雨點般招呼在幕府炮手的頭上,很快對麵的堡壘上就完全沒有了還擊。


    當幾艘護衛船遞進射出一枚枚開花彈和霰彈之後,整個堡壘城頭就已經像黑夜一樣寂靜了下來。


    對於海上的紅巾軍水師來說,這是勝利。而對於堡壘後麵的幕府軍來說,這更讓他們膽寒。


    一名參謀放下了手中的千裏鏡,向陳達元提議道:“大人,我們是否就此登陸?”


    占據灣口要害位置,保證船隊的安全進出入,是很有必要的。可這個參謀的問話卻頗是隨意。


    “不用。”陳達元比他更隨意,不屑的看著一片殘破的堡壘回答道:“沒必要,他們沒那本事。”


    江戶灣口雖然不怎麽寬敞,可是想要徹底封鎖住也不是幾十門性能不一的大炮就可以辦到的。而且除了這個堡壘外,對麵令一側竟然是毫無防備,根本就形同虛設。


    此次突入江戶,非是為了先警醒一下德川幕府,陳達元都能直接帶隊殺進浦賀港。


    輕描淡寫的拔下了一顆釘子,紅巾軍水師繼續深入江戶灣。之後當著幾十萬日本人的麵,用一個時辰的時間將德川家齊集中起來防護浦賀港的一半幕府水軍盡數送進了海底。


    “王大人,此行保重。”陳達元對著身旁的一個官員說道。


    “分內之事。有我大軍在此,王某有何可憂”王曄升謙然的一笑,躬身向陳達元行了一禮後,招呼手下的一班隨從,手捧著梁綱旨意,乘一艘小船直抵達浦賀港去。


    上國欽使抵到,留守浦賀港的幕府老中戸田氏教不敢有半點懈怠,一邊恭敬地迎接王曄升上岸,另一邊快馬飛報將軍府邸。


    與之前顏檢的要求相比,這一次王曄升宣下的旨意顯然更過分。不但之前的條件一個不落下,更增添了兩個對日本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的要求。


    一、改天皇稱號為倭王;


    二、更九州島名為築紫島;


    “倭”在日文中同“大和”同音,倒是沒有漢文裏的貶義。非是不想真的把小日本刺激瘋了,梁綱都想學學漢光武帝,賜他一個倭奴王。而築紫島就是九州島的古名,是真的沒什麽貶義。不然的話按它一個‘秦津’名號,絕對能讓日本人嘔吐了血去。畢竟這是現成的,如今日本佐賀那裏本就有一個叫秦津的地方。相傳也就是徐福登陸之地點。


    不過對於德川家齊來說,這樣的刺激已經足夠了。他要真的敢接下梁綱這道旨意,那他德川家齊在日本曆史上就絕對能背負千年的罵名,被人搓後背罵到了骨子裏。


    王曄升旨意都沒有宣讀完畢,氣惱之極的德川家齊就已經抽出了刀來要活劈王曄升。


    雖然被手下人拉住,但是王曄升也沒能落得好去。立即就被德川家齊逐出了將軍府,而且連回去的馬車都沒有給。江戶城距離浦賀港可是有好幾十裏路呢。


    絕對是德川家齊故意漏去的風聲,畢竟梁綱給出的這樣侮辱的旨意可以激勵整個幕府軍士氣激昂。所以第二天沒等王曄升走到浦賀港,整個江戶地區的武士就都知道了,群情激憤下,再因為押送王曄升一行人幕府軍的‘鬆懈’,就在王曄升走的腳疼腿酸好不容易看到浦賀港的時候,三個流浪武士襲擊了他們。


    四名隨從兩文兩武,是一死三傷,三個流浪武士被格殺當場。王曄升毫發無損,但是臉皮卻青的發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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