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位於地下、靜謐的石室之中,原白鹿平靜盤坐。


    屋頂之上拳頭大小的孔洞之中陡然間放射出了縷縷的光輝,隨後三顆晦暗光團分別從不同的空洞之中飛射而出,停留在了空曠的靜室之中。


    三顆顏色各異的光團微微抖動,瑩瑩的光輝化作流水向下傾瀉,形成了三道人形身影。


    三個煉神武尊的意誌化身,此時此刻齊齊出現在了原白鹿的麵前。


    原白鹿臉色發白,緩緩睜開雙眼,血絲滿布,淡淡道:“皇天、雲霄、巨力,你們到了。”


    此刻出現在原白鹿麵前的,就是同樣鎮守著神羅武都,並且暗中監察天下的皇天武尊、雲霄武尊、巨力武尊傳遞而來的意誌化身!


    “白鹿大人,你突然召集我們三個還真是讓人意外。”


    三道人影紛紛落座,其中一位武尊開口笑道:


    “難道你已經發現了......嗯?”


    這名開口的人影目光緊盯在了原白鹿的臉龐之上,眼神一變道:


    “白鹿大人,你受傷了?”


    身為煉神武尊,哪怕是一縷意誌化身的眼光見識也非比尋常,隻一眼看出了原白鹿不對的地方。


    原白鹿受傷?


    另外兩名煉神武尊的意誌化身齊刷刷的將目光聚集在了原白鹿的身上,內心不由的震動起來。


    原白鹿在早年間就已經踏入了身外化身的境界,這在聯盟武尊當中算不得什麽秘密,在這些煉神武尊當中原白鹿的一身實力修為當之無愧的排名前列,能夠穩壓他一頭的也隻有哪一位而已。


    誰能讓這樣一名強者受傷,並且看上去傷勢不輕?


    “這也是我召集三位來的原因。你們放心,我還死不了,隻是三百年苦修毀於一旦而已,於性命沒有大礙。”


    原白鹿輕咳一聲,似乎這件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樣,沒有任何的隱瞞:語氣淡淡的道:


    “我的身外化身遭到了新朝滅絕新星的打擊,已經飛灰湮滅。”


    滅絕新星!身外化身被毀!


    原白鹿的話化作驚雷在心中炸響,在場的三名煉神意誌頓時內心巨震,控製不住震驚的情緒一樣齊齊的站起身來:“白鹿大人,這是怎麽回事?在什麽地方!?”


    原白鹿輕歎一聲:“你們可知嶽平生此人?”


    三名意誌化身對視一眼:“這件事與此人有關?”


    原白鹿點點頭:“原本我將身外化身寄托在此人的身上,想要借此引出暗中窺探的煉神強者,想不到新朝不知與嶽平生有什麽仇怨,也不知道用什麽手段將嶽平生引入了荒古遺地當中,竟然幾近瘋狂的直接發動了滅絕新星,連我的化身也無法阻擋,徹底被毀。”


    新朝竟然因為一個尚未進階煉神境界的人如此大張旗鼓的動用滅絕新星這樣的大殺器?


    強烈的驚疑剛剛一閃而過,三人就聽到原白鹿繼續說道:


    “新朝為何如此大張旗鼓針對嶽平生暫且不得而知,我之所以召集三位前來,就是告訴你們我已然知曉滅絕新星的發動方式,以及其真正的威能,傳遞給其餘武尊讓他們多加戒備。”


    三道意誌化身目光無比的複雜,心生敬意,立刻站起身行禮肅然道:“白鹿大人之武德,我等欽佩!”


    “這是應有之意,算不得什麽。”


    原白鹿擺了擺手,沉聲道:


    “滅絕新星發動的實在太過突兀,我的身外化身一直處於封閉狀態,並沒有察覺具體的發動方式,但是根據現場的環境判斷,必然是一種極其隱蔽或者近乎無法防備的方式進行的突襲。至於威能,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根據我的判斷,如果是處於在爆炸的核心地帶,方圓十丈當中,無論什麽存在必然化作氣體,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幸免!恐怕就連神諭武尊也不行!而這個範圍之外,一百丈的距離當中打擊強度開始了衰減,煉神境界的武者如果運用各種手段,也許能夠抵擋、支撐一個呼吸的時間才灰飛煙滅,我的身外化身也正是如此。”


    白鹿武尊身外化身的實力比起本體來也差不了太多,即便如此也隻不過支撐了一個呼吸的時間,那麽換做了修為實力遜色的他們呢?


    三道意誌化身頓時心生寒意。


    原白鹿停頓片刻,留給三位武尊消化的時間,然後繼續說道:


    “不過根據能量與溫度衰減的程度來看,如果在離核心爆點一百丈到兩百丈之間的這個距離,能量衝擊與溫度大幅衰減,氣道宗師依舊無法活命,但是煉神境界的武者已經有不小的可能存活下來,不過具體怎麽樣我也不敢妄言。但是我判斷隻要能夠避開核心爆點三百丈的距離,或者能夠遁入地下借以掩護,就能夠避免隕落之危。”


    三百丈的距離!


    麵對著這個死亡距離,氣氛凝結成冰,三位武尊也齊齊沉默下來。


    現在關鍵的問題就是新朝的戰鬥人員具體是如何發動的打擊?這種手段和方式能夠能避開煉神尊者的意誌偵測?


    白鹿武尊的身外化身在感應到爆炸之前一直處於封閉狀態的話,唯一知道現場情況的就是嶽平生了


    半晌,其中一人開口道:“白鹿大人,不知道嶽平生此人是否生還?”


    原白鹿目光默然,停頓片刻,緩緩搖了搖頭。


    ....................


    踏,踏,踏。


    階梯陡峭,光線昏暗,姬崇光手腳帶著鎮獄鎖銬,跟在引路的青年身後。


    這條直通地底環形階梯不知道有多深,每隔一丈左右之深就有一個不知道什麽材質打造的金屬之門,兩名雕塑一般的甲士默然而立,似乎裏麵關押著什麽人物。


    “姬軍主想必從來沒有來過這裏吧?”


    走在前麵的青年語氣淡淡,聲音在幽暗空間中回蕩:


    “這裏麵關押的,就是你往日的同僚。如果他們知道你也要在這裏住上不短的時間恐怕會很熱鬧。”


    姬崇光似乎對青年語氣中的諷刺意味毫無所覺一樣,依舊是一言不發,反而意有所指的問道:


    “鎮龍絕獄有多深?一共關押了多少人?”


    引路的青年頭也不回,似笑非笑的道:“姬軍主問這個做什麽?如果算上五年前老死的一個,一共七十二人,不過現在姬軍主到了這裏,就是七十三個了。”


    兩人一路往下,經過一列又一列的衛士,青年繼續輕歎道:


    “不過姬軍主比起這裏的絕大多數的人要幸運的多,因為你還有出去的機會。不像他們,隻能日複一日的度過暗無天日的生涯,最終老死在這裏。”


    姬崇光冷笑了一聲,閉口不言。


    引路青年微笑一下,也不以為意。


    兩人一路走下環形階梯,在姬崇光估算中起碼已經深入地底近百丈,空氣都開始了稀薄的時候,引路青年才停了下來。


    他們所停留的地方,已經沒有了甲士的駐守,似乎到了這個深度的牢室已經沒有人使用。


    青年上前一步,將手中的一塊符牌緊貼金屬大門之上的雕刻的形狀獰惡的獸首,獸首雙眼處兩點猩紅的光彩亮起,隨後——


    轟隆隆......


    金屬大門開始了緩緩一動,最終讓開了一條僅供一個人通過的狹窄通道。


    青年轉過身來,淡淡道:“姬軍主,請吧。每日的午時會有專人為你送來湯藥餐食,還有每隔一......”


    姬崇光卻緊緊的盯著繼續下沉的階梯所通向的深不見底的黑暗,沉聲道:“這下麵還有人?”


    青年的眼皮微微一跳,似乎是因為姬崇光的這個問題聯想到了什麽,他語氣一頓,繼而哂笑一聲:“‘姬軍主’,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姬崇光回過頭來,冷冷掃了青年一眼,而青年依舊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回應。


    半晌,姬崇光緩緩的走進了的冰冷而逼仄的牢室之中。


    轟隆。


    青年取下了金屬大門上嵌著的符牌,在震動轟鳴聲中冷笑著轉身離去。


    姬崇光如同老僧入定,整個人隱沒進了黑暗之中。


    就在姬崇光沒有引起任何波瀾的關押到鎮龍絕獄時,神羅武都城外,迎來了五位不速之客。


    ......


    旭日東升,清晨的寒氣被一掃而空,和煦的日光開始照耀著神羅武都這座武道雄城。


    各商鋪開門營業,販夫走卒開始了沿街叫賣,人流由稀疏到密集,整個神羅武都仿佛從沉睡之中清醒了過來,煥發出活力與喧囂。


    一處高聳入雲,遠離喧囂,靜謐的閣樓當中。


    萱離行色匆匆的推門而入:


    “姐姐,我的消息你收到了麽?嶽平生派人找到了我,聲稱要和你做一筆交易!”


    魚紅音轉過身來,眉頭微蹩,語氣責怪:


    “這個消息風華樓已經傳遞了過來,我已知曉,你又何必親自跑一趟?”


    萱離搖了搖頭道:“大事即將發生,我擔心你,多多少少能有些照應。”


    魚紅音輕歎一聲,沒有說話,反而轉頭看向天邊,眼神罕見的有些焦慮,有些緊張。


    萱離小心翼翼的道:“姐姐,神羅武都現在不是善地,嶽平生那邊......?”


    魚紅音依舊目光緊盯著天邊,嘴上說道:


    “想不到嶽平生主動找上了門來,不過這也無妨,我對他所說的交易倒是很有興趣。不過滅門血案從頭到尾透著詭異,他有沒有接到你的提醒?”


    萱離走到魚紅音的身前同樣望向遠方的天際:“我已經通過他派來的那個心腹提醒過,不知道他收到沒有。不過如果真像姐姐所想白鹿武尊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後手,應當不會出什麽問題。”


    魚紅音目光灼灼的點點頭:“既然如此,等到這裏事情了解,我就去......”


    轟隆隆——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在遠方的天際,距離此處大約十餘裏地的城池邊緣處,陡然間爆發出沉悶的爆鳴聲,原本碧空如洗的湛藍天際之上陡然間陰雲密布、雲龍翻滾,發出無聲的咆哮!


    刹那之間,天際之上如同被染料渲染,驟然顯現墨黑之色、蒼白之色、赤炎之色、玄金之色、青冥之色,瞬息鋪散開來形成五色雲氣洪流,占據了半個天際!


    “那是什麽!”


    城池之中,處於戶外的數十上百萬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鴉雀無聲的、呆呆的望著遙遠的天際。


    五色洪流占地何其寬廣,幾乎將人的所有視線全部充斥塞滿,互相之間涇渭分明,剛剛顯現的那一刻就如同天河倒傾、山崩海嘯,向著神羅武都傾瀉奔湧而來!


    如同滅世的洪水爆發,浩浩蕩蕩的五色雲氣洪流之中,五條色彩分外凝實的巨龍翻騰咆哮,發出一聲聲驚雷似的怒吼,炸的天空與地麵都在微微的顫抖,並且以一種撕天裂地、翻江倒海的勢態狂襲而來!


    來了!


    魚紅音與萱離的內心震動,眼神極其震撼的互相對視了一眼,立刻取出窺鏡,舉目而望!


    窺鏡視野中,隨著天際之上的五色光輝大放向著神羅武都充衝刷而來,魚紅音萱離兩人立刻就捕捉到了雲氣之龍首部,五道浩瀚而不可揣測的恐怖身影巍峨屹立,漠然無情的掃視著地麵上的芸芸眾生,攜帶著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星墜月沉......等等天地異象而來,如同天神降臨,將要徹底的洗刷整個人間!


    五獄,五位煉神尊主,至此駕臨!


    轟隆隆——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在遠方的天際,距離此處大約十餘裏地的城池邊緣處,陡然間爆發出沉悶的爆鳴聲,原本碧空如洗的湛藍天際之上陡然間陰雲密布、雲龍翻滾,發出無聲的咆哮!


    刹那之間,天際之上如同被染料渲染,驟然顯現墨黑之色、蒼白之色、赤炎之色、玄金之色、青冥之色,瞬息鋪散開來形成五色雲氣洪流,占據了半個天際!


    “那是什麽!”


    城池之中,處於戶外的數十上百萬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鴉雀無聲的、呆呆的望著遙遠的天際。


    五色洪流占地何其寬廣,幾乎將人的所有視線全部充斥塞滿,互相之間涇渭分明,剛剛顯現的那一刻就如同天河倒傾、山崩海嘯,向著神羅武都傾瀉奔湧而來!


    如同滅世的洪水爆發,浩浩蕩蕩的五色雲氣洪流之中,五條色彩分外凝實的巨龍翻騰咆哮,發出一聲聲驚雷似的怒吼,炸的天空與地麵都在微微的顫抖,並且以一種撕天裂地、翻江倒海的勢態狂襲而來!


    來了!


    魚紅音與萱離的內心震動,眼神極其震撼的互相對視了一眼,立刻取出窺鏡,舉目而望!


    窺鏡視野中,隨著天際之上的五色光輝大放向著神羅武都充衝刷而來,魚紅音萱離兩人立刻就捕捉到了雲氣之龍首部,五道浩瀚而不可揣測的恐怖身影巍峨屹立,漠然無情的掃視著地麵上的芸芸眾生,攜帶著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星墜月沉......等等天地異象而來,如同天神降臨,將要徹底的洗刷整個人間!


    五獄,五位煉神尊主,至此駕臨!


    等天地異象而來,如同天神降臨,將要徹底的洗刷整個人間!


    五獄,五位煉神尊主,至此駕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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