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分開,當然不是指徹底分開,最起碼現在還做不到,在發育初期,契子還不能離開契主過長時間。


    薄玨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分開生活,各自的去向不必告知對方,互不幹涉,我也不會用精神力查看你。每半月為期,我們在壁空或者約一個離我們都近的地方會麵,促成身體發育。”


    “成交。”


    “那就這麽決定了。”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操場,薄玨當天就收拾東西離開學校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趙清閣短暫的留了下來,沒多久也不見了。


    席賢提前離校,去籌備他的花店,選址就在美人店主的那條街上,校長辦好交接,無事一身輕的也離了校,那些熟知的、未曾了解的,都隨著時間的煙雲慢慢消逝。


    三個月後,禦天軍校舉辦了今年第一次招生考試,趙清閣和薄玨因為心理評估並未上升到a級不得不放棄這次機會,等待下半年的第二次招生考試,在這之前,林箋在第十次入侵軍部係統時以加密的信息主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和坐標,軍部惜才,林箋終於如願以償被禦天的計算機係破格錄取,春風得意,大跌壁空眾人的眼鏡。


    趙清閣在通訊器裏聽林箋報告這個好消息,發自內心的為她高興,但林箋實在是太聒噪了,幾乎趕上薄玨了,她聊了幾句就毫不留情的掛斷,去了一家市中心的訓練館。


    這是位於天宿星的一座很普通的發達城市,瀕海,旅遊產業蓬勃,趙清閣是來這裏散心的。


    她剛做完熱身運動,終端就進了一個通話請求,趙清閣邊壓腿邊戴上通訊器:“嗯?什麽事?”


    “問問你這次約在哪個地方見麵?”透過通訊器,薄玨的聲音有些失真,但這並不妨礙讓人聽出來她口吻中的笑意。


    “我在阿爾法市。”


    “真巧,我也在。”


    “那就約在市中心的xx賓館吧。”


    “好,再見。”


    “再見。[.超多好看小說]”


    掛掉通訊的趙清閣歪著頭出神了片刻,薄玨最近這些日子都一反常態,讓她覺得很不習慣的同時,又覺得舒適極了。


    其實第一次的約會並不算愉快,後來兩人達成薄玨自縛雙手並蒙住雙眼的協定,但是有一個條件,如果除了對趙清閣使用精神控製以外自己解開了手銬,那麽當日這個協定便可作廢,於是兩人開始了一個四處淘堅固手銬一個想方設法掙脫手銬的約會路程,一路過來互有勝負。


    薄玨正在阿爾法市的一家便利店裏打工,她很嚴格的在遵守當日的約法三章,始終沒有動用軍部的那筆錢,生活費又不足以支撐她大江南北的到處跑,隨時停下來打點零工是很常見的狀態。


    今天是第十次約會,算來已過了五個月,保持著這樣的會麵頻率,不會讓契子靈魂無所依,也不會讓趙清閣覺得薄玨步步緊逼,更不會因此淡化記憶。


    她掛斷通訊器,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眼角眉梢慢慢沾染了一點溫暖的笑意。


    門口來了客人。


    薄玨從櫃後抬起頭,笑容動人:“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麽?”


    阿爾法市匆匆見過,兩人又各赴別路。欲斷還連的牽絆在不甚明顯的光陰裏悄無聲息的勾扯、綿延,不為當事人所覺。


    星曆3051年七月,禦天軍校和星河軍事學院的第二次入學考試報名再次麵向全體學生,薄玨和趙清閣再次回到壁空,進行身體檢查。


    “恭喜,你已經長到了175公分,身體各項指標達到頂尖,心理評估a,具有報考頂級軍校的資格。”校醫院新來的醫生翻著報告對薄玨這麽說道。


    “謝謝。”薄玨笑了笑。


    “你的契子――”


    “哎,”薄玨趕緊製止她,“趙清閣。”


    醫生“哦”了一聲:“趙清閣,身高177公分,各項身體指標優秀,心理評估a,達到軍校報考的標準,同樣恭喜你。”


    薄玨看向趙清閣麵無表情的臉,不滿的瞥了一眼醫生。


    醫生給她瞥得這莫名其妙:“……”


    薄玨就納了悶了,每次關係好轉一點點,就會有這麽不識趣的人跑出來攪黃,要不是校醫院還有人,她就打算親一親鎮定了,唾液的鎮定、緩解情緒功能是在趙清閣允許範圍內可以使用的,嘖,不用白不用。


    按照不成文的規定,契主和契子是應該報考同一所學校的,但是國家也不強製規定這一點,所以被趙清閣鑽了空子,如果薄玨選禦天,她就去星河,如果薄玨選星河,她就去禦天。相比在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倒不如選擇排名第二的學校。


    薄玨當日信誓旦旦的說選星河,報名的時候轉頭就換了禦天。


    兩人說好尊重對方*,即便契子在契主麵前毫無社會*可言,趙清閣也單方麵不去幹涉她,自然也不知道她搗了什麽鬼。


    星曆3051年八月,趙清閣毫無懸念的通過禦天軍校作戰指揮係考試,正式成為準軍校生,薄玨在第一時間就接到了通知,再次調出社會檔案,隻見學況一欄寫著:


    薄玨:成人一年,禦天軍校機甲係準一年級生。


    契子趙清閣:成人一年,禦天軍校作戰指揮係準一年級生。


    和她的信息並排列在一起,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


    錦軒的那條街上新開了一家鮮花店,店主是一對夫夫,高大英俊的契主和溫文儒雅的契子,撇開每天嬌豔欲滴的鮮花不談,就是人站在那裏,都能吸引不少路人的目光。


    全宇宙都看臉。


    拜兩張帥氣的臉龐所賜,花店開業的第一天就門庭若市,雖然有一半人隻是為了湊個熱鬧,好歹也算是大吉大利。


    熬過了前三個月後,客戶群漸漸固定下來,校長,不,沈衡也不用天天吃飛醋,席賢的腰也好了不少,甚至發展了新的愛好,沒事的時候串串門子。


    一來二去,竟然和錦軒的美人店主熟絡起來。三來四往,發現薑寒竟然是沈衡和席賢在星河的學長,就此打成一片。


    八月底的一天,酷暑。


    席賢指揮沈衡去隔壁店裏買幾桶冰淇淋放冰箱裏,沈衡剛出去沒多久,一道人影就繞過重重花盆走了進來,席賢抬頭一看,來人身材細長,腰線極美,穿著簡單的半袖t恤,白色板鞋,估計是嫌熱,鉑金色的長發全部挽了起來,編了幾個式樣簡單的辮子。


    陽光一晃,頭發在烈陽下更加耀眼。


    席賢險些沒認出來,不過也拜她那頭稀奇的長發所賜,席賢立刻放下手中的剪刀,驚喜道:“薄同學。”


    “席醫生。”薄玨朝他微微點頭。


    她的聲音不比以前尖銳,反而越長大越低沉,比普通的女人低,比男人卻清越,是一種很特殊的悠揚音色。


    席賢笑:“我已經不是醫生了。”


    薄玨瀲灩的雙眼也漫起笑意:“可我也不是你的學生了啊。”


    “你好,薄玨。”


    “你也好,席老板。”


    席賢高興地拉她手臂:“快進來坐,校長去買冰淇淋了,一會兒就回來。你這段時間去哪裏了?每次聯係你你都說在外麵。”


    薄玨笑著說:“我是一直在外麵啊,去了很多地方,見識了很多不同的人,幫助過很多需要幫助的人,也接受過別人的幫助,唔,很有趣。”


    席賢目光看向她身後,薄玨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沈衡一掌拍下去,人影憑空消失了似的,拍了個空。


    薄玨站在沈衡三尺之外,佯作不滿:“校長,你也太不厚道了。”


    “試試你的身手。”


    席賢忙提醒道:“打架可以,不要傷到我的花花草草。”


    “放心。”


    空氣中殘影一閃,沈衡擋在薄玨退避的必經之路上,迅雷不及掩耳地扣住了薄玨一條胳膊,得意道:“等你畢業了再跟我打吧。”


    薄玨了然的望向他:“我就說,學校大樓果然是你故意打壞的。”


    沈衡:“……”


    他看了薄玨一會兒,倏地樂了:“你怎麽黑了這麽多?”


    “是麽?”薄玨摸摸自己的臉,“我沒注意過,可能是曬的,過幾天就養回來了。”


    沈衡大馬金刀的往躺椅上一坐,搬過一桶冰淇淋就準備開吃,席賢瞪了他一眼,沈衡乖乖把手上的冰淇淋遞給薄玨,自己重新拿了新的。


    “說吧,你來找我們幹什麽?”


    “買花,明天學校開學,裝點一下宿舍。”


    “哪個學校哪個係?”


    “禦天機甲係。”


    沈衡“嘖”了一聲,評價:“不是星河,不厚道。”


    席賢說:“你別聽他的,他為你高興呢,死鴨子嘴硬。”


    薄玨瞧了沈衡一眼,莞爾:“我明白。”


    沈衡剛坐下沒多久,就被席賢趕出去買菜了,薄玨盛情難卻之下,隻好答應留下來吃晚飯。不一會兒美人店主跑過來串門子,又圍著她口口聲聲“狡猾的成人”鬧了一通,塞給了她幾件夏季新款,包括趙清閣的也沒落下,恭賀開學大吉。


    夜色無邊,薄玨將自己和趙清閣的衣服規整的收進衣櫃,側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


    床頭放著嶄新的軍校製服。


    明天終於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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