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學生,助理研究員,她叫洛珂。[.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禦天禮堂總控室門口,負責總控室所有工作的計算機係教授對守著的警衛介紹,“她經常和我一起過來,對裏麵的操作很熟悉。”


    警衛謹慎的掃了一眼跟在教授身邊跟著的雛態,她樣貌平平無奇,眼睛也被一雙厚重的眼鏡片擋著,看起來老實巴交極了,甚至有點木訥,在警衛打量的眼光下不由得縮了縮腳,想往老師身後躲又忍住了。


    “很抱歉,這是規定。”警衛伸手一攔,毫不留情的說,“我們隻允許吳教授一個人進去,裏麵還有軍部的人,不用擔心人手不夠。”


    洛珂扭頭對自己的老師說:“那我在外麵等老師吧。”


    “本來是打算帶你過來見見世麵的,”吳教授歎了一口氣,“也隻能這樣了,你去找把椅子坐,不要一直站著。”


    洛珂推了一下厚厚的鏡片,恭敬地說道:“學生知道。”


    吳教授推門進去,警衛讓開一步很快又擋上,這個雛態衝他們緊張的笑了一下,自己去找椅子了。她走到一個監控死角,抬手摘下了眼鏡,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薄唇緊抿,帶著生人勿近的幽暗氣息,卻又如同黑洞般引得人不得不注視她。她的瞳仁比一般的雛態顏色要深一些,也不像天宿人中的契主那樣是純粹的黑色,而是介乎二者之間,但還是很容易看得出是個雛態。


    她把礙事的眼鏡收進口袋,習慣性半眯起眼睛,很奇怪,當她垂下眼的時候,整個人的精氣神全低落下去,就好像換了個人。她遊刃有餘的穿梭在監控死角內,很快就如遊魚入水,不見了影蹤。


    足足籌備了一個月的盛大的優秀畢業生晚宴終於如期在金碧輝煌的禦天學校大禮堂舉行,禮堂裏燈光整體采用暖色係,中央卻亮如白晝,門口的紅地毯上陸陸續續走過成雙成對挽著手臂的商界名流、政要、將軍,男人西裝革履,女人衣香鬢影,當然也不乏穿著小西服的俊俏女士和英姿颯爽的女將,天宿人都是青年外貌,又都衣冠楚楚,眼前的場景便格外的有衝擊力。


    英俊的侍者也是風度翩翩。


    真像是一場無以稱譽的盛世。


    元帥遠遠的望著,垂眸笑了一下,繼而輕而又輕地喟歎了一聲。她反而不穿軍裝,換了一身常服,寶藍色襯衫、深色西褲,長腿擱在茶幾上,手裏捏著一隻高腳杯,杯底盛著一層淺淺的黃橙色酒液,匕首就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


    她認真地看著那杯酒,輕輕地晃了一下,沒喝,放下了。


    她給匕首套了個小掛飾,掛在了腰上,起身去觥籌交錯的大廳,路過的人都跟她打招呼。(.無彈窗廣告)她順手從身邊路過的侍者端著的托盤上取了一杯酒,竟然在侍者身後不遠處的桌旁看到幾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一時失笑。


    她本想勸她們離開,轉念一想,還是抬了抬眉,就此作罷。


    “你說我們就這麽混進來,被發現了怎麽辦?”炎櫻套著白色的工作服,借職務之便在盤子裏摸了個櫻桃塞進嘴裏,咕噥著說。


    薄玨四處打量,心不在焉的回答:“是你鼓動我們混進來的,現在又開始嘰嘰歪歪。”


    她在炎櫻手背上用力拍了一下,阻止她要去拿下一顆櫻桃的打算,低聲斥道:“別吃了。”


    付樂低聲說:“我帶炎櫻去那邊轉轉。”


    炎櫻又看中了另一邊將軍多,嚷嚷著要去看,兩個人於是一起過去。


    趙清閣和薄玨留在原地,她們倆本意是不想來的,尤其是趙清閣,按理說這種規格的晚宴雖然不算特別正式,但是也不是她們這樣的學生能進來的,就算進來了,身份層次、閱曆明擺著在那裏,除了能認幾張臉外,對她沒有任何助益。


    後來是怎麽決定來了呢?她都不記得是怎麽被忽悠過來的了。


    薄玨看她充分履行著工作人員的職責,有條不紊的擺放酒杯、餐具,知道她一定是嫌無聊了,就用心靈溝通陪她說話解悶。


    ――趙黑炭,你覺得我穿這身好不好看?


    ――不得不說,你挑起話題的方式永遠那麽單調。


    趙清閣說是這麽說,還是抬眼打量了她一下,這人臉長得好就是穿什麽都好看,身材還好加分就更多了。趙清閣心裏覺得她好看,卻又懶得誇,幹脆裝傻。


    ――人長那麽白,還穿一身白,白慘慘的,你是打算半夜裝鬼嗎?


    ――哈哈,我就知道你喜歡我白,我們係製服也是白的,也沒見你嫌棄過啊。


    ――我在心裏嫌棄沒告訴你,誰喜歡你白了?我喜歡比我黑的,越黑越好。


    ――你就是喜歡白的,你喜歡我!你沒說,但是你是這麽想的我知道。我一定要好好保養我這張臉,這可是要陪你一輩子的。雖然說不會老,但是活得太粗糙了皮膚會變差的。


    “……”這胡攪蠻纏的本領,她要認第二,就沒人敢第一。


    趙清閣在桌子上左右看看,手一揮,不由分說往她手裏塞了個東西。


    “這什麽?”薄玨攤手一瞧,嗬!一塊大生薑。


    趙清閣衝她彎了一下眼睛,笑得人畜無害:“給你美容。”


    “這玩意兒能美容?”薄玨天生麗質,從來就不知道美容為何物,自然也不知道需要用什麽來美容了。


    “當然……”趙清閣笑容一滯,若有所思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眉頭跟著皺起來。


    “怎麽了?”薄玨把生薑放下,看她神情嚴肅,把聲音壓到了耳語般的大小。


    “空氣中元素波動有點不對勁。”趙清閣掏出了一枚二級偵查魂晶激活,薄玨很自然地往她身前一擋,遮住了四麵八方無意中探視過來的目光。


    趙清閣伸指戳了一下她的後腰,薄玨差點笑出來。


    “我去一下樓梯那兒,你在下麵看著。”


    “好。”


    因為元素專精體質的原因,趙清閣曾經專門訓練過自己怎麽感知空氣中的元素波動,金木水火土,攻擊力最強的是火和水,在這場晚宴裏,這兩種元素正在快速的被聚攏,而且不止一個人在做這件事。


    她舉目四望,到處衣香鬢影、酒杯相碰發出輕微的美妙的音響,低聲談笑,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香,像是一場華麗的夢境。


    誰能想得到在這平靜的表麵下早已暗潮湧動。


    “對不起,麻煩讓一下。”她低頭疾行,來賓們沒有注意這個步履匆匆卻平凡至極的服務人員。


    趙清閣順利地爬上了二樓,朝下望去,來賓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什麽都看不出來,她沒有任何猶豫,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又爬上了三樓、四樓、五樓,禮堂的最高層,借著高度往下望。


    離得遠了就沒辦法感知元素波動了,她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底下的人身上,發現雖然來賓分布非常分散,但是不斷地有人在其中走動,她眼珠飛快的轉動,將點連成線,不斷的斷開、重連。


    “薄玨,你九點鍾方向是什麽人?”她通過通訊器聯係薄玨。


    薄玨趁著沒人注意鑽進了桌子底下,手擋在唇邊,壓著嗓子說:“剛才是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塌鼻子,身材很壯,軍銜是大校,現在不知道了。”


    趙清閣:“……”


    薄玨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有點奇怪,解釋說:“耳機太明顯了,我隻能鑽桌子底下。”


    趙清閣說:“沒事……你告訴我你腦袋衝著哪個方向就行。”


    薄玨答:“我腦袋衝著你的方向。”


    趙清閣:“……那個男人往哪個方向走了?”


    薄玨探出半顆腦袋,觀察了一下,又鑽回去:“好像是往一個穿著襯衫的女人那邊走了,長得有點像元帥。”


    “那不是長得像,就是元帥。”


    “你三點鍾方向,是不是還有個個子矮小的男人?他往哪裏走?”


    “先是找了個中將說會兒話,現在……往元帥那邊去了。”


    “九點鍾方向……看到沒有,那個穿西裝的瘦高個,身邊還有一個女伴,現在女伴沒和他在一起……”


    “往元帥那邊。”


    “十點鍾方向……一個穿黑裙的女人……”


    “往元帥那邊。”


    “十一點鍾……兩個人,都穿著西裝的……”


    “往元帥那邊。”


    ……


    一個一個的點終於連接成線,趙清閣手臂上的肌肉陡然繃緊,目光突然變得鋒利起來。這些人,把元帥包圍在中間,是為什麽?她望著大廳中央人頭攢動的人群,心裏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薄玨在她這樣反複地問了幾遍後,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不等趙清閣再問,她就自發的注意起元帥那邊的情況,有十幾條人影借著碰杯交談在快步朝她靠近。


    薄玨的心越跳越快。


    十米……


    八米……


    薄玨心如鼓擂。


    三米……


    兩米……


    “元帥。”有人在身後叫她。


    元帥轉過身,一個大校彬彬有禮地朝她舉起酒杯。


    元帥也朝他舉起酒杯,莞爾:“徐思大校,好久不見。”


    趙清閣聽到耳機裏薄玨驚惶的大叫:“那個人激活了魂晶!”


    一條人影悄無聲息地靠近元帥身後,手心白光一閃,陡然在空中化出一柄長約兩米的冰刀,凶悍無匹地一刀斬向元帥的頭。


    身體比理智反應更快,薄玨頂起桌子,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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