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艦隊到達之後,陸少豐就帶著一個人來到了“勝利上。


    這個人白佑彬也認識,還有過合作經曆,他就是第五大隊的彭鴻飛,隻是現在已經是陸戰隊上校了。


    戰爭爆發時,這支由偵察兵組成的,專門執行秘密任務的作戰部隊僅有五百人,經過數年的發展,第五大隊已經升級為總隊,下設三個大隊,每個大隊有五百名官兵,加上總隊直屬中隊,總共有一千六百餘名官兵。因為習慣性的問題,“第五大隊”的名稱被保留了下來。


    與戰前一樣,第五大隊在挑選成員時仍然非常嚴格,官兵素質不降反升。


    在討論戰術問題的時候,陸少豐肯定了白佑彬的推測。


    以當時的情況,隻要帝國陸戰隊擺出攻打新奧爾良的架勢,美軍在堅守無望的情況下,肯定會炸沉還沒有完成建造工作的“澳大利亞”號,不會給帝國海軍搶走這艘戰艦的任何機會。如果美軍弄清楚了帝國海軍的真實意圖,甚至有可能立即下手,將“澳大利亞”號徹底炸毀。這樣一來,就算陸戰隊能夠占領新奧爾良,也不可能得到一艘完整的戰艦。


    整個行動的關鍵就是突然性。


    要達到這個目的,就得盡快展開行動,在美軍做出反應,或者弄清楚帝國海軍的真實意圖之前下手。


    結果,白佑彬與陸少豐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彭鴻飛的身上。


    “行動的難度很大。”彭鴻飛沒有半點忽悠的樣子。“首先,必須以突然的方式奪取龐恰特雷恩湖的船閘,然後讓負責近距離火力壓製地艦艇,以及拖帶‘澳大利亞’號的船隻進入。以船閘的通航能力,這需要至少四個小時,才能讓四艘驅逐艦與八艘拖船通過。在這四個小時之內,艦隊必須壓製住守軍,不能讓美軍察覺到我們的真實意圖。隨後,我們還要登上‘澳大利亞’號,解決掉住在船上的美軍官兵,以及正在施工作業的工人。完成這一係列的行動之後,還得安排海軍人員上艦,進行拖帶作業地準備工作。這也需要四個小時左右,而在此期間,不管是第五大隊的偵察兵,還是海軍的作業人員,都很容易遭到美軍地炮火壓製,甚至遭到美軍的直接攻擊。因此,艦隊必須保持打擊火力的強度,為我們爭取到足夠地時間。”


    “艦隊方麵沒有問題。”白佑彬也沒有浪費口水。“以艦隊現在地作戰能力。可以將壓製火力保持十二個小時以上。如果有必要。甚至能夠保持十六個小時。”


    “除了艦隊地支援外。還缺乏一個必要條件。”


    聽到這句話。白佑彬露出了不解地神色。


    “情報是否準確?”說完。彭鴻飛就朝白佑彬看了過來。


    “上校。你地意思是……”陸少豐在旁邊問了一句。


    “現在我們掌握地情報非常有限。”彭鴻飛似乎沒有注意到陸少豐地神色。也沒有聽出陸少豐語氣中地另外一層意思。仍然很直接地說道。“比如。我們能否確定美軍沒有為炸沉‘澳大利亞’號做準備?現在。我們已經到達了新奧爾良外海。並且炮擊了新奧爾良。即便我們剛剛結束了進攻新普羅維登斯島地作戰行動。沒有充足地時間為下一輪進攻行動做好準備。可是在此之前我們花了太多地時間做戰術調整。且原本屬於陸戰第五軍。陸戰第七軍。陸戰第八軍與陸戰第十軍地作戰部隊都雲集在加勒比海地區。我們有充足地兵力在短期內發動第二次大規模地登陸作戰行動。加上艦隊地支持。就算在物資運送方麵有一些問題。也不是不能克服地。如果美軍斷定我們將攻打新奧爾良。並且以此為突破口。逆密西西比河而上。進攻美國腹地。那麽美軍肯定會做好炸沉‘澳大利亞’號戰列艦地準備工作。甚至已經在戰艦上敷設了炸藥。安裝好了引爆器!”


    顯然,不管是白佑彬,還是陸少豐,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沉思了一陣,白佑彬才說道:“雖然我們沒有掌握任何相關的情報,但是隻有在你們登上戰艦之後才能確定戰艦上是否安裝有爆炸裝置,而在此之前,即便收到了相關情報,恐怕也不太可靠吧?”


    彭鴻飛淡淡一笑,然後說道:“事實也確實如此。問題是,我們現在連駐紮在附近的美軍有多少,安全部署情況都不清楚,又怎麽能夠確保順利登上‘澳大利亞’號戰列艦呢?另外,就我所知,‘澳大利亞’號戰列艦的排水量超過了‘海軍元帥’級,其內部結構極為複雜,我們又沒有相關的圖紙,真要靠幾十號偵察兵找到安置在戰艦上的爆炸裝置,恐


    非常困難的事情吧?”


    “隻去幾十個偵察兵?”


    “足夠了,再多反而不容易做到隱蔽。”陸少豐回答了這個問題,“隻要能夠隱蔽登上戰艦,哪怕隻有二十個第五大隊的偵察兵,也足以解決掉戰艦上毫無防備的美軍官兵,控製整艘戰艦。當然,為了保險,應該上去五到十個小組,這樣才能減少行動時間,並且盡快控製關鍵艙室。”


    彭鴻飛又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兵力問題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們能否順利上去。”


    說到這,三個人都有點束手無策的感覺。


    “也許,可以先派人去偵察情況。”白佑彬摸了摸下巴,“你們不都是偵察兵嗎?如果能夠潛伏進去,應該能夠搞清楚情況吧?”


    “戰術偵察?”彭鴻飛立即搖了搖頭。“港區附近全是美軍防禦陣地,而現在美軍又進入了戰備狀態,就算我們是偵察兵,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溜進去。另外,我們也難在短時間內摸清楚情況,如果情況不利,該怎麽辦?”


    顯然,彭鴻飛也不想讓自己的手下去送死。


    “其實,最關鍵的就是情報。”陸少豐說道,“戰術偵察最多隻能確定美軍在港區內的防禦部署,為後麵的行動提供幫助。如果沒有準確的情報,就算搞清楚了美軍的防禦部署,也不可能搞清楚戰艦上的情況。”


    彭鴻飛再次點了點頭,說道:“戰術偵察肯定是必要的,在撤退的時候,我們還會為艦隊提供準確的炮擊參數。因此,隻要能夠搞清楚戰艦上的情況,確定美軍是否已經做好了炸沉‘澳大利亞’號的準備,如果安置了爆炸裝置,就要搞清楚爆炸裝置的準確安放地點,以及引爆器的型號。這樣,我們才能在上艦之後及時的找到爆炸裝置,拆除引爆器,確保戰艦不被美軍炸沉。”


    “也許,應該聯係一下薑瑞麟了。”


    聽陸少豐這麽一說,白佑彬立即點了點頭,說道:“我立即給他發電報,詢問一下詳細情況。”


    “越快越好。我們在這裏呆的時間越長,意圖就越明顯。如果要想使行動獲得成功,我們就必須在四十八小時之內動手。拖下去,情況隻會越來越糟糕。”


    彭鴻飛的這番話說到了點子上,留給白佑彬他們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半個小時後,白佑彬就給薑瑞麟發去了電報。結果,還沒有等他離開通信中心,長波電台就收到了從太子港發來的電報,而且正是薑瑞麟發來的電報。


    當時,薑瑞麟也在盡其所能的搞清楚相關的情況。


    畢竟,這次的作戰行動是陳錦寬通過雷霄霆傳達的,表明了情報在這次行動中的重要性。當時不但薑瑞麟在努力,帝國海軍情報局的數千名官兵也在做相同的工作。


    也就在白佑彬與陸少豐、彭鴻飛討論的時候,一名潛伏在美國海軍部的諜報人員發出了一份非常關鍵的情報。收到這條消息之後,雷霄霆立即以密電的方式轉發給了薑瑞麟,然後再轉發給了白佑彬。


    美軍計劃在七十八年(年)一月一日炸沉“澳大利亞”號戰列艦。


    為了確保炸沉戰艦,美國海軍部直接安排了這次的行動,並且抽調了一個由爆破專家為首的爆破小組去執行這個任務,以確保徹底炸沉,並且炸毀“澳大利亞”號戰列艦,避免讓帝國海軍在占領新奧爾良之後將其打撈起來。也正是如此,帝國海軍情報局的諜報人員才獲得了相關的消息。如果當時是由駐新奧爾良的美軍指揮官,或者是港口司令部的美軍安排與負責這次的行動,恐怕帝國海軍情報局就無法獲得任何相關消息了。


    情報中還明確提到,爆破小組將在元月的最後一天下午到達新奧爾良。


    當時,陸少豐與彭鴻飛還在“勝利”號上。白佑彬立即找到了二人,並且迅速商議了一番,最終將時間確定在了元月最後一天的夜間十點半。第五大隊首先奪取船閘,隨後秦孝東率領的艦隊進入龐恰特雷恩湖,協助第五大隊奪取“澳大利亞”號戰列艦。艦隊的炮火支援將從傍晚六點三十分開始。


    如果一切順利,整個行動能在新年第一天的上午九點左右結束。


    為了確保作戰部隊全部撤離,艦隊的炮火壓製將持續到新年第一天的中午,並且在“澳大利亞”號被拖離之後,盡可能的摧毀新奧爾良港。


    而此時,距離行動開始時間已經不到四十個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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