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從塞外回來, 轉眼就到了十一月底,太子的事兒鬧了個把月終究是平靜了下來, 整件事情之中太子就被康熙訓斥了幾句就放了出來,十三隨之也回了府, 唯有大阿哥一人被徹底關進了宗人府,廢了封號,看來這次康熙是下定決心要用大阿哥一人保住太子的地位。


    但這些都不是寶絡能顧及的過來。


    前幾天夜裏下了一夜的霜凍,莊上好幾處都打壞了糧食,寶絡夜裏著了涼,迷迷糊糊接連燒了兩三天,大抵是最近耗的心力太多, 又長期車圖勞頓給累的, 這一病下比往日長了許多,倒是把弘暉和弘暖兩人給慌的每日一下課便守在她身邊。


    那苦藥是一碗一碗親眼看著她進,水果還不待吃的,隻能灌鹽水, 寶絡好了之後就覺得嘴巴能淡的出味兒來。這兩孩子, 許是自那一日弘暉出事把弘暖給嚇著,現在弘暖反倒不膩著她這個額娘了,多數弘暉說什麽是什麽。這皇家的孩子心眼本就比別人多,弘暉又是能藏得住心事的,寶絡躺在床上的這些日子算是被好好管住了。


    寶絡是又糾結又欣慰,糾結的生病的日子有兩個門神般看護著不好過,欣慰的是弘暉在不知不覺中已已能擔當許多事兒了。


    今兒個寶絡難得覺得精神好了許多, 一早就命人收拾了,又著意多添了一件兔毛萬花馬甲,那橘紅色裙料格外新鮮明豔,倒襯得她膚色白嫩自然,她也隻讓侍妝的侍女稍稍上了些脂粉,滿裏在一旁替她折了三朵梅花放在她挽起的黑發叢中點綴,笑道:“福晉真美,一點兒都看不出是十二歲阿哥的額娘,這些年過下來倒是比錢氏更年輕許多。”


    錢氏比寶絡小十歲,前兒個剛生下一個兒子,還未賜名,但容色很快就衰老了下來,眼瞅著比李氏宋氏等人還大的模樣。


    寶絡望著鏡中的自己,這些年她的確不再見老,唯一改變的隻是眉梢間的氣韻而已,在眾妯娌之間她雖然排行老四但和十六福晉的年歲看上去相差不大,寶絡心底微微有些懷疑這是否是因為自己是穿越的緣故,好似年歲已經被鎖在那個時空內,這些年下來連麵容也漸漸變成自己現代的模樣。


    滿裏和外頭進來通稟的丫頭點頭,看了一眼鏡台前的寶絡,俯身道:“福晉,外頭馬車備下了,也是時辰進宮了。”


    前些日子德妃送來了三個跟帖,其中一個鈕鈷祿氏是她特為喜歡的,另一個年氏是胤g屬意於年羹堯,剩下一個耿氏寶絡瞧著大抵是附贈品,模樣長得不是特好,身段也隻是一般,就連身家也頂一般,但也恰是這種無貌無才無家室的女人才最是適合當王府的妾侍。今日她進宮見德妃便是為了這件事,本來這三人前些日子就要入府,但因寶絡發燒的緣故耽擱了,現下好了差不多也差不多時候得見婆婆了不是。


    寶絡掩嘴,一雙水潤的杏眼轉了個彎兒,長長的睫毛覆住她所有的心思。


    入了宮,順著宮道兒走,很快就到了永和宮,寶絡下轎抬頭望著眼前這規模不俗的宮殿眼眉間落下淡淡的冷意,經年久了,這永和宮依舊是端莊的模樣,她病了這些日子,她這個婆婆隻派人來了一次,日行問候了一下便交代弘暖弘暉莫要靠近她。


    進了永和宮,一路上都由人引著路,還未靠近門口,便聽得裏頭不斷傳來德妃暢快的笑聲,寶絡看到門口侍候著幾個十四福晉身邊的嬤嬤,心下便知曉了。她這個婆婆,心結比他兒子還重,她心裏一直忌諱著大兒子被孝懿仁皇後抱養的事兒,即便那人都死了,兒子也回到她身邊,但她還是把胤g當成孝懿仁皇後的養子。


    想靠近卻解不開自己的糾結,寶絡瞥目,拭去額上的虛汗,挺直了腰,待宮女通傳後進內。


    “妾身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寶絡挑起絲帕,行了個標準的宮禮。十四福晉見寶絡來了,連忙要起身,德妃卻歪在涼塌上不緊不慢的按住她,從頭到腳掃了寶絡一眼,麵容肅起來:“起來吧,看座。”


    上了依舊是熱茶,寶絡嘴角保持著適當的笑容,道了謝,端起熱茶一口一口慢條斯理的喝著,全然不顧一旁十四福晉忐忑不安的表情。


    沒辦法,這些年她都這樣過來了,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謝額娘賞,妾身一路上走來正渴著呢。”寶絡笑道,德妃但瞧著她,卻不理她說的話兒,語氣頗為不滿,絲毫不給寶絡留下半分麵子,直問:“聽說你不讓鈕鈷祿氏幾人進府,所以才病了?”


    “妾身不敢,宮中林太醫那邊早已留下妾身的病脈,今日病剛好一些,妾身不敢再耽誤,立馬進宮與額娘商量這三人入府的事兒。”寶絡連忙起身下跪,恭敬頷首,低頭的瞬間眼中全是冷意。她這個婆婆還真心讓人喜歡不出來,她要有這股勁兒那武氏,張氏,錢氏等人還能進門?況且你兒子那麽精明的人也是好哄騙的?要騙她也得選對了人騙,這對母子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德妃一哼,似已已經接受了寶絡的答案,稍許又有些不滿:“你這個福晉是怎麽當的?錢氏懷有身孕那麽久了,你也不替老四打算打算,府裏若沒新人早就該進新人了,況且這錢氏一人太過得寵也不是本宮與你所樂見的,合該在錢氏懷孕之時選了可心的人送去,如今還要本宮操心。”


    德妃對寶絡這種行為很是不滿,聽說王府日常瑣事竟交給一個格格打理,如今連老四身邊的人也竟如此的不在意,這在她眼裏沒有什麽比這更大的事兒了。


    她說什麽寶絡自然是順著她話說,全程陪是,應酬,十四福晉在一旁聽著好不尷尬,她心裏頭雖也替寶絡叫屈卻也不能開口幫什麽,直到出了永和宮才擔心的看著寶絡,同情道:“四嫂,額娘隻是近來身子不好,所以心情也不大好,您別放在心上。”


    於十四福晉,德妃真是最好不過的婆婆了,什麽事兒都是緊著他們夫婦兩,對弘明也是最為疼愛,但於寶絡卻是一個頭疼的麻煩。


    “弟妹莫要為我擔心。”寶絡回以一笑,抽出絲帕揉了揉笑僵的嘴角,反正事情都這樣了,德妃也不可能立馬改了對她的態度,她又為什麽為了這樣的人心裏不痛快,第二次折磨自己?現在還是想那三個人要緊。


    十四福晉隻以為寶絡是壓抑著難受,心中越是不好過,待寶絡走了才長歎了一口氣。


    “福晉,娘娘也太不體恤您了,這次又望咱們府塞人,也不見得對十四福晉這般。”滿裏早對德妃不滿卻也無奈,再瞧寶絡一副淡定的樣子,隻當她是逆來順受更是生氣,但寶絡的心思她又如何知曉,無論是年氏還是鈕鈷祿氏還是耿氏,正所謂花無百日紅,人無前日好,再受寵不也會落得與錢氏一般的地步?


    聽說自打錢氏生產後,胤g已許久未踏入她屋中,若要看小阿哥也都是讓乳娘抱了去,再回過頭想著年氏,即便再得寵又能怎樣?到最後也是黃土一坯,那些個盛寵什麽的也都是過眼雲煙罷了,她犯不著在意。


    寶絡沿著這高高的紅牆一步步走去,那高聳的宮樓遮蓋住這一方天地的廣闊,富麗堂皇的黃色琉璃最是人間抵抗不過的富貴,兩旁的宮女太監看她氣定神閑的踱步而來,紛紛背著她肅穆的麵向宮牆,待她走過了又快步移步走開。


    宮中禮儀如此,以後她會隨著胤g和弘暉住進這裏,成為這個朝代第三位天下之母,她也會與他攜手同並看著萬裏江山。


    過了巷子,四麵的冰渣子潮湧而來,寶絡一時握不住手上的帕子隨風而飛,滿裏連忙伸手要去捉,那手帕卻直直飛過眾人,直飛到十幾米才緩緩飄落地上。


    寶絡蹙眉,看的不是帕子,而是不遠處緩緩走來的玉輦。


    今天真不是一般的背,竟遇到康熙,看他摸著胡須直盯著自己的模樣,此刻要想專做沒看見也不可能了。


    寶絡自歎一聲,伏地身子跪在地上待玉輦走進了,才恭敬喊道:“皇阿瑪萬福,妾身給皇阿瑪請安。”想來這個時辰康熙剛下早朝,這條路去的又是永和宮,康熙大約是去看德妃的。


    康熙今年雖過五十五,但保養得當,麵如四十左右,再加上一派的天子威儀不怒而威,讓人看了不免生出幾分敬仰,但若是在往日寶絡些許是這般,可自從弘暉出事,寶絡的心早就冷了許多。


    “起了吧,老四媳婦,今兒個來看德妃?”康熙十指扣了扣玉輦,轎夫連忙將轎子放下,康熙邁出長步下來,虛抬一手,和氣對寶絡道。


    “回皇阿瑪的話,許久不見額娘該是來請安。”


    康熙點頭,踱著手,身上的團龍常服隨風微微飄動,特別是那團龍上一雙如黑的雙眸繡得栩栩如生,康熙頓了一會兒,兩人之間氣氛有些沉悶,寶絡摸著地下冰冷的磚塊咬牙。


    “老四家的,耿氏是我的主意,再得寵也不會動搖到你,你以後若是有什麽事兒進宮來告訴皇阿瑪,皇阿瑪替你做主。”康熙也意識到這一次一下子給四王府塞了三個人也對不住她,況且她這個兒媳一向不錯,口碑也好,還連生了兩個嫡子,上次那個孩子若不是太子做的孽要是生下來如今也會叫人了。


    寶絡斂目:“謝皇阿瑪關愛,妾身不敢有怨言,這都是妾身應該的。”


    “嗯,跪安吧。”聽她這麽說,康熙也不再多說,命人撿了寶絡的絲帕來交由她,坐上轎輦走了。那一路尾隨的宮人太監烏泱泱一堆人,隻是幾步路的功夫隻能看見康熙那些許的背影。


    滿裏扶著寶絡起來,替她揉了揉膝蓋,寶絡一瘸一拐的走至宮門口處嘴角才齜牙咧嘴喊疼。


    “福晉可疼?那石子路最不好跪了,這天兒又冷,可不是凍壞了嗎?等回去奴婢給你弄幾個熱雞蛋敷敷。”


    滿裏心疼道,寶絡隻覺得膝蓋上是熱辣辣的疼,說話都費力,連連擺手:“不打緊,回去揉一揉就成了,看這天快要下雨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再說,你先命人回去燒了熱水給我沐浴,身上冰冷的難受。”


    滿裏點頭應是,一行人急匆匆回到王府,隻聽說胤g也回來了,現下正和鄔思道在書房內,錢氏抱著孩子等在寶絡屋中,寶絡哪裏有空見她,隻隨便打發了幾句看她淚眼模糊的走了,這才回到裏屋把衣服換下,躺到浴桶裏舒服的打了個顫。


    突然耳邊鬧喧喧的也不知喊著什麽,就感覺自己被一雙有力的大掌托了出來又被貼心的放在柔軟的床鋪上,那人緊緊的覆在自己身上,一處一處被他碾壓的心神俱散。


    寶絡隻覺得自己飄在半空中,腦中無意識的跟隨著那人的頻率,迷糊中微微眯著眼,看清身上的人,嘴角才輕輕瀉出□□:“王爺,輕點,唔……”


    胤g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香甜的味道,頭埋在兩處高聳處,一遍遍碾壓著不斷引起寶絡更高的尖叫聲,在情動出突然停下,一雙黑眸內的瞳孔早已眯成一條線兒,蘊含著深沉的欲望,他喘氣道:“膝蓋怎麽了?”


    “王爺……”寶絡下意識的叫喚,想要的更多。


    胤g不滿意的從喉嚨間咕嚕出一聲,越發的撩撥:“膝蓋可還疼?”


    那一字一句清晰異常,眼中是不可盛下的寵溺和溫柔,寶絡早已被火燒的燎原,白皙豐潤的雙腿慢慢勾上他的雙腳,紅潤的嘴唇還帶著水珠,她妖嬈一笑,抬高身上細細吻上他的唇角,眼角帶著千般的風情萬種:“唔,不小心磕著了。”


    那模樣是他極少能看見的媚態,胤g再也忍受不住,也不等她是否說出來,隻沿著□□,兩人終於結合在一起。


    寶絡帶著饜足閉上雙眸舒了口氣,但透過薄薄的眼皮,依舊能感受到,他那股火熱又瘋狂的愛意。


    這種感覺他是什麽什麽開始的?寶絡有些迷惑,但意識隻是那一瞬間的清晰又快速被拉入無邊的欲望之中。


    外麵的雨終於在電閃雷鳴中下來了,轟隆隆的一聲整個黑幕撩開了一片大亮,淅瀝瀝的雨絲衝刷著地上的沉悶,空氣中一下子匆忙了泥土清新的空氣,滿裏端著牡丹花盆趕緊回到屋中,她微微側耳聽著裏頭的動靜最近抿了一個笑。


    旁的侍女看不明白,問:“姑姑,這一盆牡丹花很是撲通,哪裏需要您親手去端回來。”


    “這是當年大阿哥小的時候,福晉親手和大阿哥一起種下的,這意思也不一樣。”滿裏心情好,話也多了起來。


    那新來的侍女聽說是大阿哥,忍不住縮了一下頭,想起大阿哥冷冽的麵龐,也覺得四周突然冷了起來。


    ——————————


    剛運動過,寶絡氣喘籲籲的趴在胤g的胳膊上,白裏透紅的肌膚上還留著點點汗痕,胤g吻了吻她的唇邊,那一抹殷紅最是他割舍不了的誘惑,隻離了她身子一會兒便越發想的很了。


    胤g撩開她耳邊散落下的青絲,緩緩的看著青絲在水中纏繞著他的手指又迅速打開了,他忙伸手去抓住,隻到細長烏黑的發絲重新回到他手中,凜冽的嘴角才路出一抹溫存的笑意。


    “今天累了?”他聲音微微上調,極少用如此愛戀的語調。寶絡一時還真適應不了,猛地睜開眼,咫尺眼前的是他寬闊的胸膛,幹淨黝黑,是常年打獵的結果,她在他懷中找了個舒適的地兒,任由他的雙手滑過自己的肌膚摟在腰間,淡淡道:“有些。”聲音還帶著欲後的沙啞。


    “嗯,年氏等人的事兒你莫要太過操心,我不想你累著。”胤g捉住她的手指,上麵帶著溫熱的水溫和她身上獨有的馨香,這三人本不是什麽大事,前些日子看她發燒,聽太醫說可能常年疲倦所致,他心下便有些不舍了。


    寶絡眯著眼養神,沒想他那麽多,年氏等人入府的事兒她還真不想操心,既是他這麽說,自己也沒什麽好推脫的,連忙應道:“妾身聽爺的。”


    “好,身上還不舒服嗎?”胤g在水裏翻了個身,越發的往她那邊擠,整個人像熊一樣覆在她身上,包圍的緊緊的,寶絡已經感覺旁邊有什麽東西頂著自己,待要伸手,整個人已被他抱了起來,借著水的潤滑,一下他就衝入她身體內,寶絡刺激到了極點,眼角瞬時流出兩行眼淚。


    “忍著點,咱們再生個小格格。”胤g在她體內緩緩律動,照顧著她臉上每一處細微的表情,直到寶絡第二次達到高~潮,他才低吼出聲徹底釋放出來,緊接著就將寶絡抱回床上,在她腰身下溫柔的墊了個枕頭。


    寶絡累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隻能任由他隨意擺動自己的身體:“腰酸得很,爺。”


    胤g皺眉看著寶絡雪白肌膚處的枕頭,低頭伏在她耳邊輕聲道:“隻一會兒。”寶絡昏昏沉沉的再也挨不住,聽著他的聲音由近到遠。


    夢中似乎真有一雙手慢慢的替她按摩著腰部,寶絡翻了個身,不禁然眼角已有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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