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翩然挺著肚子在紙鳶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看見蘇墨,嘴角一勾,眸子裏閃過一抹嘲諷,向她們走了過來……


    蘇墨見她剛剛想行禮,微倪了眼就拉回了眸光,冷漠的說道:“妹妹身子不便,禮就免了吧!”說完,語氣一頓,問道:“不知道今天妹妹怎麽這麽好的心境,來我這墨園?”


    柳翩然嘴角含笑,對於蘇墨的冷漠也不在意,徑自說道:“妹妹是來詢問姐姐,明兒個新妹妹就要入府了,後日必然是要奉茶的,這禮是要如何選?”


    蘇墨嘴角淡淡的一勾,噙了絲若有若無的淺笑,眸光微微一抬,淡然的說道:“這禮數上妹妹不是一直都周到的很嗎?怎麽就想起來問我呢?”


    柳翩然掩嘴一笑,嬌嗔的說道:“唉,這不是想著傅是北帝送來的嘛……姐姐是南朝和親公主,自是應該明白這些禮數的,妹妹我隻不過是沒有身份的,就怕萬一送的東西不夠體麵,讓人家北國以為我們東黎禮數不周!”


    蘇墨內心冷哼,她這哪裏是來詢問送什麽禮,是來暗地裏嘲諷她,就算是正妃,也隻不過是個和親的,這別國要來和親,王爺也是會納妃的。


    心裏這樣想,臉上卻依舊平靜,語氣不變的說道:“你這樣一說……我到真要合計一下了!本來還未曾想那麽多,真的對虧了妹妹提醒,妹妹如今身子都已經顯的厲害,以後這樣的事情就派紙鳶過來說聲就可以了……”


    “妹妹是怕紙鳶這丫頭傳的話不達意,想著還是自己過來的較好!”柳翩然杏眸輕輕挑著,嘴角的笑嬌媚動人。


    蘇墨淺笑,手不經意的碰觸到了腕上的碧雲鐲子,垂眸看了眼,方才說道:“依照我看,妹妹還是問問王爺的意思較好,畢竟……我和妹妹的身份不一樣,怕給妹妹的意見有了偏差!”


    蘇墨故意加重身份二字,看著柳翩然眼眸中布上的陰霾,心中冷嗤一聲,繼而說道:“我有些乏了,就不招呼妹妹了!”


    說完,不理會的轉身走向了屋子。


    本想著來看蘇墨生氣,卻不料自己受了氣的柳翩然憤恨的走出了墨園,“蘇墨,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


    翌日,東黎帝都北城門送親的隊伍敲敲打打的慢行而進,頓時吸引了許多百姓駐足觀看。


    王爺納妃本來不是什麽大事,但是,由於排場極大,北國送親的隊伍蔓延了數裏,火紅的喜轎更是十六人抬的,完全不輸當日南帝為蘇墨這個公主所準備的排場!


    這也讓圍觀的百姓們紛紛臆測起來,王妃因為是南朝的公主,又極為得南帝寵愛,自是排場很大,可是……這個北國的和親之人,好似也隻不過是北國第一大莊少莊主的義妹而已,說到財力自是沒話說,可是,身份可就比王妃差了不止一截!


    鑼鼓喧天,鞭炮聲震耳欲聾,這側妃的轎子就這樣風風光光的入了黎王府的大門,不同蘇墨當日進府,她進的順利、祥和!


    但是,側妃就是側妃,自是不能和正妃比擬,喜轎直接抬入了碧濤園,沒有行大禮,大禮這樣的殊榮隻有正妃才有。


    傅被喜娘和貼身丫頭寶珠攙扶的坐到床榻上,屋內到處都是紅色,喜氣充斥著整個空間。


    “側王妃,您先歇著,等著王爺來給您揭蓋頭!”喜娘笑著甩著手絹說道:“寶珠啊,你好生伺候著!”


    “是!”寶珠乖巧的應聲。


    喜娘笑著看了眼傅,出了喜房,在外麵吆著大家把東西都準備準備後,自個兒去了蕭隸處領賞,她也就算是功成身退。


    王爺納妃,前來祝賀和送禮的人極多,尉遲寒風在正廳席開數十桌,好不熱鬧。


    外麵的熱鬧和墨園形成強烈的對比,蘇墨坐在桌案後用心的練著字,這個好似是她來古代後,除了琴唯一的娛樂。


    紫菱遠遠的站著,看著淡漠如斯的蘇墨,嘴緊緊抿著,她能感覺到主子心裏難過……那日,王爺生了極大的氣兒,連桌子都拍碎了,主子的手上也被木刺劃傷,現在手上還留著錯綜的痕跡。


    蘇墨放下筆,看著紙上的詩詞,自嘲一笑,吹幹了上麵的墨跡,輕輕折好,夾入了書籍裏……她轉身走向窗口,看著飛舞的紫藤花兒,心裏的哀戚伴隨著隱約而來的喜樂更甚,手,有意無意的摩挲著腕上的玉鐲,那個他唯一送她的禮物,一個唯一讓她感受他陪著她的物什。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


    想不到,有一天這樣的詞也會用到她的身上……


    +++++++


    夜因為皎月而變的夢幻,整個王府被覆上了一層光暈,鳥蟲好似不甘寂寞的在叢木間肆意的鳴叫著,每當有腳步聲閃過,總是奮力的多叫幾聲想要引起注意。


    前廳的宴席已經漸入尾聲,尉遲寒風也已經退席,所謂**一刻值千金,自是沒有人去挽留他要去新房的腳步。


    尉遲寒風眸光深邃的看著坐在床榻上的傅,拿過一側的喜稱上前挑起了紅蓋頭,隻見傅嬌羞的紅了臉頰。


    傅緩緩起身,微微一福,道:“妾身參見王爺!”


    “起吧!”尉遲寒風走到桌前,拿起酒壺想去倒酒,突然想起蘇墨進府的那日,她故意晚去,她竟是自個兒把蓋頭接了……


    想到此,尉遲寒風的嘴角不免揚起笑意,她說:喝下合巹酒是要付得起一世榮寵的。


    尉遲寒風放下了酒壺,看都未曾看傅一眼,說道:“連日來的行程想必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說完,大步流星的離去,獨留下一時錯愕的傅,看看桌子上那金光燦燦的酒杯和門都來不及的關就遠去的身影。


    寶珠適時從外麵走進來,將門合了起來,眸光有著幾分陰冷的冷嗤道:“他竟然就這樣走了……”


    傅聳了聳肩膀,不以為意,淡漠的說道:“盛傳黎王爺不喜女色到真是不假,從頭至尾,他連正眼都不曾看我一眼!”


    寶珠聽了後反而笑了起來,道:“真是不容易,我們北國人稱美若天仙的傅小姐竟也有人不買賬呢!”


    “你這丫頭,再貧嘴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傅沒好氣的瞪了眼寶珠,突然收起笑意,冷哼了聲,心裏對尉遲寒風無視她極為不舒服。


    “想來今日王爺也不會再來了,要不你先沐浴休息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寶珠詢問道。


    傅點點頭,以後的日子是長著呢,有挑戰的遊戲才好玩,就是不知道這個遊戲的挑戰性到底有多大。


    想著,傅嘴角嘲諷的微撇,露出一抹狠戾的笑意,美麗的杏眸亦含著妖冶的笑,整個人看去就像是盛開的玫瑰一般,還是刺玫!


    尉遲寒風一路走向墨園,守門的人剛剛想通報,卻被他製止,他進了園子,裏麵安靜的隻能聽到時不時不安分的蟲鳴聲。


    墨園平日裏本就安靜,蘇墨又不是難侍候的主子,一般晚膳沐浴後就早早的打發了下人去休息,何況此刻夜已有些深。


    尉遲寒風踏著沉穩的步子穿過竹林的小徑走著,遠遠的,就看見紫藤樹下隨著花瓣起舞的身影,她的動作依舊簡單,風輕輕吹起了她的裙擺和發絲,月光下的她讓人感覺輕靈極了。


    尉遲寒風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從袖兜中拿出笛子置於薄唇邊吹奏起來。


    蘇墨的步子一頓,所有的動作猛然停滯,她怔怔的看著竹林邊的尉遲寒風,眸中突然氤氳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也隻是片刻的征神,她隨著笛音翩然起舞,飛揚的紫藤花瓣,翻飛的秀發,輕靈的旋轉,蘇墨隻想沉醉在此刻,她盡情的舞著,好似要散發出所有的光芒一般。


    突然,笛聲戛然而止,尉遲寒風一個箭步上前擁住了旋轉的蘇墨,二人目光相對,那刻,天地萬物都已經不在,天地間隻剩下彼此……


    尉遲寒風緩緩俯身,微涼的薄唇輕輕覆在了蘇墨微喘著氣兒的唇瓣上,淺淺細啄,就像親吻著稀世珍寶一般,充滿了**卻又害怕珍寶在唇瓣消失。


    蘇墨閉上了眼眸,她靜靜的享受著這刻,她不敢動,她怕這一切都是夢幻,夢醒了……就隻剩下心痛。


    二人的唇彼此糾纏著,津液早已經分不清是誰的,渾厚的舌和那丁香小舌癡纏在一起,宣泄著彼此的渴望和壓抑的愛戀。


    風,輕輕的吹著。


    紫藤花兒慢悠悠的在二人身旁飛舞著。


    蟲鳴漸漸隱去了聲音,生怕驚擾了相擁的二人。


    這天地間的一切都隻是襯托,主角此刻隻剩下了他們彼此的思念和愛。


    夜冷翩然下了房頂,輕輕的落到了墨園的外麵,微微側頭看了眼院子,轉身離去。


    有王爺在,他不需再陪著她!不需要陪著她孤單、寂寞……他應該開心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麽心裏空虛的好似被什麽東西抽空了一般。


    同一月色下,心中酸澀的又何止他一人?!


    趙翌將所有的思念幻化為琴音,賦小築內,那間佳人不在的閣,猶如嗚咽哀鳴的琴聲充斥著整個空間,他用琴來訴說著自己內心的痛苦。


    “鐺!”


    趙翌手猛然一縮,一滴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了琴弦上,他的悲慟琴已經負荷不了,竟是斷了弦!


    “墨兒,今日他納妃,你是否在獨自傷神?”趙翌喃喃自語著,繼而自嘲的嗤笑了起來,拿起一側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多想大醉一場!


    +++++++


    絢爛的陽光撕開天邊的黑寂,為整個東黎的帝都籠罩了充滿希望的光輝。


    紫菱輕敲了下蘇墨的門後走了進來,突然見蘇墨正在給尉遲寒風整理衣服,先是一愣,急忙福身道:“奴婢給王爺請安!”


    “起吧!”尉遲寒風慵懶的說著,並未在意紫菱眼底的詫異和驚喜,徑自對蘇墨說道:“本王等你一起去膳廳!”


    “好嗎?”蘇墨疑問。


    尉遲寒風邪魅的笑著,看著蘇墨淡然間有著疑慮,笑著說道:“你是正妃,本王偕同你一起去也是禮數之內的!”


    蘇墨點點頭,吩咐了小單進來伺候尉遲寒風洗漱,紫菱為她梳妝打扮著,片刻後,二人整裝齊整,往膳廳行去。


    傅早已經在小廝的帶領下到了膳廳,柳翩然前腳剛剛到,還來不及寒暄兩句,尉遲寒風就已經攜著蘇墨行來。


    看著二人一同而來,傅眼中毫無波瀾,隻是微福了身子行禮著,柳翩然的眸光卻狠狠的盯著蘇墨。


    尉遲寒風攜著蘇墨在正位坐下,吩咐柳翩然和傅坐下,蕭隸傳了膳。


    一頓飯吃的大家心思各異,蘇墨依舊如去年一般的淡漠,柳翩然的眸光有意無意的憤恨的看著她,可她全然不在意,蕭隸不免感歎,這個大概就是所謂的“寵辱不驚”吧!去年王妃初次入府,看著王爺和側妃相攜不為所動,今日就算她得到了王爺的寵愛,依舊淡漠從容,完全沒有盛氣淩人,也不會去刻意的親近或者排擠誰。


    膳後,傅為蘇墨和柳翩然奉了茶後默默退到一側,一個新妃入府也就算是塵埃落定,尉遲寒風隨後先行離去處理公務。


    一個王府不比皇宮,沒有後宮爭寵的風起雲湧,但卻有著所有女子的愛恨嗔癡念,人們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蘇墨不免暗自一笑,這下子這個王府的戲台子可真是要開始唱了……


    正想著,就聽到柳翩然冷聲說道:“姐姐可真是得王爺恩寵,王爺這大婚的日子竟然沒有留在妹妹的園子裏,卻去了姐姐的園子!”


    蘇墨眼眸微倪,不想理會,雖然三個女人一台戲,可她不想當戲子,想著,起身示意紫菱離去。


    可是,柳翩然又豈會放過挖苦蘇墨的機會,她輕托著腰,深深一歎,幽幽說道:“這姐姐大婚之日,王爺來了我的園子,妹妹大婚,王爺去了姐姐的園子……照這樣看,要是王爺再納妃,大婚日一定去妹妹的園子……”


    蘇墨猛然頓了腳步,回頭冷眼看著笑意正恬的柳翩然,冷漠平緩的說道:“那我還真要恭喜妹妹了,如果照你這樣的說法,王爺看來以後去你園子的機會還真是少!”


    說完,冷哼一聲,轉過頭離去。


    “你……”柳翩然聽後,氣的直哆嗦,恨恨的看著蘇墨離去的背影。


    傅喏喏的走向前,微微一福,輕聲道:“姐姐有孕在身,莫要氣了身子!”


    柳翩然拉回眸光,席間一直盯著蘇墨,倒是將這個傅忽略了,此刻細細的打量一番,心中不免暗讚:好個精雕細琢的人兒!


    傅也不回避柳翩然的眸光,淡笑的說道:“小在來時就聽聞姐姐和王爺是自小青梅竹馬,這樣的感情又豈是旁人能夠取代的?王爺乃是人中龍,自身才華橫溢,更是東黎國的棟梁之才,卻在大婚前未曾有過服侍的小妾,可想而知,王爺對姐姐的感情是無人可取代的,姐姐又何必為了莫須有的傷了身子?”


    柳翩然一聽,沉思了下,不免有些飄飄然,傅說的對,寒風不管如何,心是在她那裏的,自小的感情是誰也無法取代的。


    想著,嫣然一笑,到覺得這個北國來的傅可愛多了,但是,可愛歸可愛,畢竟也是王爺的女人,依舊不能小覷。


    “妹妹說的有理,我在王爺心裏的地位是不能替代的!”說完,笑意加深,杏眸微微一凝,說道:“我有些乏了,就先回園子了。妹妹竟然進了王府,就是王府的人,也不要生疏了!”


    傅點點頭,笑著目送柳翩然離去,心中不免冷笑一聲,隻不過是一頓飯的功夫,她已經大致了解,與公與私她首先要對付的絕對是蘇墨,當然,對付她……柳翩然是個不錯的幫手。


    傅的笑變的更加深,輕快的吩咐道:“寶珠,我們去府裏走走吧!”


    “是,主子,奴婢也對王府充滿好奇呢!正想著央您轉轉呢!”寶珠笑著說道。


    傅搖搖頭,微撇了嘴角,嬌嗔的罵道:“現在到了王府了,你可要收收你那性子,要不讓別人看了笑話丟了北帝的臉,小心哥哥把你拉回去!”


    “主子才舍不得我離開你呢!”寶珠微揚了下巴說道。


    傅朝著寶珠負氣的皺了下鼻子,方才帶著她走出膳廳,二人漫步在王府裏,一切充滿了新奇。


    一路下來竟是用去了半天的光陰,主仆二人也把整個王府大致的熟悉了一遍,她們這一路不僅將王府熟悉完,府中的奴才也沒有少認識,自然,打賞更是不會少。


    奴才們笑的合不攏嘴,直說這新晉的側妃人長的美,心腸也好得不得了,笑容就像蘸了蜜一樣甜,而且為人更是恭謙有理,就連蕭隸都不免讚歎,生於大戶,卻完全沒有驕縱的性子,隱約間,她的身上卻散發著一股記憶深處熟悉的味道。


    王府中不會有太多的秘密,尤其是明麵上的,很快的,底下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頓時分成了三派,以老奴們擁護的柳翩然為一派,墨園擁護蘇墨的為一派,以及一天內收服了許多人的傅為一派。


    這分了派係,自是少不了大家私下裏的較勁,原本平靜的墨園一時間也熱鬧起來,大家紛紛出著主意,想著如何拉些人到正妃的圈子裏。


    蘇墨和紫菱站在回廊裏,聽著她們忘我的議論著,久久的爭執不下。


    “主子,您別往心裏去……”紫菱看著平靜的蘇墨,生怕她將她們的話聽了進去。


    蘇墨淺笑的搖搖頭,不為意!


    她整日呆在墨園裏,接觸的人基本就是園子裏的人,外麵的那些人除了蕭隸等幾個隨時能見的,剩下的人,有的就打個照麵,有的甚至連麵都沒有見過,怎麽能強求人家的支持?!


    不過,那個傅倒是個人物,她大婚王爺宿在她這裏,她完全不在意,不知道是因為新進府的緣故還是真的是古代那三從四德的女子。


    可是,此刻看來倒是不像,隻不過短短數日的時間就能將府裏很多人的心收買了,這可不是打賞就能做到的……是什麽原因?


    “什麽,司徒竟然說傅側妃早晚能當王妃!”


    這時,不知道是誰犀利的叫了起來,猛然拉回蘇墨的思緒。


    “都不幹活紮堆幹什麽呢?”紫菱一下急了,怒聲喝道。


    這時,大家方才注意到回廊上的二人,紛紛擔憂的垂了頭,見蘇墨不舒服,“噗通”的全都跪倒了地上,怯怯的說道:“王妃,我都是胡說的,您不要在意!”


    說著,那人就往自己的臉上忽著巴掌,頓時園子裏傳來“啪啪”的清脆響聲。


    “住手!”蘇墨喊了聲,轉過了回廊來到她們麵前,悠然的說道:“都起來吧!這些東西我不在意,你們又何必在意,這誰當王妃是王爺說了算,就算王爺真的要將我的頭銜去了,也是我們管不了的事情!”


    眾人聽她如此說,紛紛垂了眸子,心中不免哀戚,這麽好的主子到哪裏去找,王妃的好豈是他們外間的人能體會的。


    “好了,都去忙吧!”蘇墨淡笑的說道。


    眾人微微一福,紛紛退開,小單和小雙隨侍在左右,小雙忍了忍,終究沒有忍住,問道:“王妃,難道您不生氣嗎?”


    蘇墨搖搖頭,說道:“不生氣!那些都是虛名罷了……我不在乎!”


    她隻在乎尉遲寒風的心,他的心不在,就算將世界上最尊貴的頭銜冠於她那又如何?那隻不過是光鮮在外的浮華。隻要他的心在,那麽……就算是樸實的外表又如何,她的心是滿的,不是嗎!


    想著,蘇墨的嘴角輕輕上揚,漸漸的蔓延到了整個臉上,不免讓小單和小雙看的有些驚呆,那刻,她們都相信,王妃不在意這些,她隻在意王爺而已!


    當小單將這一幕向尉遲寒風匯報時,他嘴角的笑意噙著幾分耐人尋味,小單不免偷偷的瞄了一眼。


    雖然王爺平日臉上總是掛著笑,可,那些笑好似都是一樣的,和此刻的完全不同,這會兒的笑有些……有些幸福的味道!對,就是幸福的味道,和王妃下午的笑容是一樣的……


    “下去吧!”尉遲寒風說道。


    小單應聲退了下去,尉遲寒風也隨之起身,他倒要看看這個用短短數日的時間就收買了他府裏下人的傅到底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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