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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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墨淡笑的看著柳翩然,靜靜的欣賞著她臉上那轉變的神色,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在瞬間神色變幻的如此之多。


    柳翩然怒視的瞪著蘇墨,交疊在前方的手不免死死的捏著,兩年多來,自從那個賤人走了後,王爺第一次寵幸府中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是王爺說的,絕對不會寵幸的。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個和那個賤人長的想象的慕芸早晚是個禍害!


    想著,柳翩然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有羨慕,有嫉妒,有憤怒……所有的表情夾雜在一起,整個臉看著都扭曲的變形!


    “慕芸給柳側妃請安!”蘇墨身子微微一福,語氣卻十分的傲慢,不但沒有恭敬,反而都了幾分挑釁。


    柳翩然那嬌豔的臉龐瞬間氣的變黑,咬牙切齒的冷嗤道:“這個安,還是不要請了……我也受不起!”


    蘇墨微微一笑,同意的點了點頭,悠悠的說道:“我也覺得不用請了,等下……也不知道誰要向誰請安呢!而且,話說回來……如今誰的勢頭看漲,明眼的人一看就看出來了,不是嗎?”


    “你……”柳翩然氣急,暗咬銀牙,平複了思緒,冷嗤一聲,說道:“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以為王爺寵幸了你,你就快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嗎?充其量,你隻是王爺心目中的替代品罷了。”


    蘇墨一臉的無所謂,不屑的看著柳翩然,心中笑開,這過去了好些年,她怎麽就一點兒也沒有變呢?


    思緒翻轉,蘇墨緩緩說道:“是替身……那又如何呢?總比有些人,幾年來,費盡了心思,都得不到王爺的寵愛,甚至……被遺忘在角落裏,不如那芳華苑的歌舞姬妾,唉……真是可悲啊!”


    柳翩然一聽,剛剛壓製住的憤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她被蘇墨說到了痛處,完全失去了理性,她氣急的說道:“慕芸,你不要太囂張!”


    蘇墨緩緩唇角微揚的冷然一笑,斜睨著柳翩然,擺足了高傲的姿態,依舊不疾不徐的說道:“我呢,囂張也是有本錢的,不像有些人,都是暗地裏動手腳,卻……還是無法引起王爺的注意!柳側妃,您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很淒涼?”


    柳翩然平時教訓芳華苑的人時的伶俐完全不在,此時的她,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全然說不出話來,蘇墨的話猶如一把把利劍,每一句都刺中了她的要害。


    看著柳翩然的神情,蘇墨暗自冷嗤了聲,當年的她太過淡漠,如今……她不會等著別人伸過來巴掌才去抵抗,她要做伸巴掌的那個!


    “本妃倒是覺得……有一種人會更加淒涼!”柳翩然嗤笑一聲,陰冷的說道:“那就是……以為自己被寵幸了,就能夠得到寵愛,卻全然不知道,王爺隻是將她當做發泄之物罷了!”


    王爺心係蘇墨那個賤人,皇上勸說多次納妃未果,又怎麽會為了她而破例!


    “哦……那我們可以拭目以待,到底是誰比較淒慘!”蘇墨嘴角含笑的柔聲說道,眸光輕蔑的看了眼柳翩然,淡淡說道:“小婉,送柳側妃!”


    “本妃會看著你如何哭的!”柳翩然說完,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見柳翩然離去,小婉開心的偏著頭,靈動的眸子一轉,笑著說道:“小姐,剛剛她氣結的表情……哈哈,真讓人看的好過癮哦!”


    蘇墨沒有小婉那麽開心,隻是牽強的一笑。


    就如柳翩然說的,其實……她並沒有把握尉遲寒風會立她為妃,雖然晨間他允了,可是,那日他說過,不在立妃!


    此刻,她竟是不知道希望他立妃還是不希望,好似……潛意識裏在回避正視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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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黎皇宮,禦花園。


    尉遲木涵一身明黃色龍袍,緩步而行,臉上有著一絲凝重,神情亦有些無奈,他看著前方涼亭中的人,腳下停滯,不想上前。


    “皇上……已經到時辰了……”小路子明白皇上的為難,卻又不得不提醒他,黎王爺和皇上約的時間已經到了。


    尉遲木涵沒好氣的瞪了眼小路子,頓時嚇的他喏喏的低了頭,他方才收回眸光,凝重的看著遠處的涼亭。


    今日下了早朝,寒風就請旨冊封慕芸為側妃,當時就被他回絕,可是,他執意如此……他也隻能讓彼此好好考慮兩個時辰!


    其實,寒風願意冊立妃子他是高興的,可是……卻不能是那個慕芸!


    慕芸長的有幾分和蘇墨相似,這個不是他不同意的考量,而是……她是和寒雪一起來的!


    當年的事情雖然是上一代的過錯,可是,這麽多年來,寒風廣布暗衛尋人未果,現在他突然出現,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回來討債的!


    而他回來,竟是帶著一個和蘇墨相像的人……先不說這個是巧合還是用心的,都是個麻煩!


    如果慕芸是寒雪的女人,如今寒風如此做,豈不是讓彼此的溝壑更深……


    如果她不是他的女人,寒風如今要立他為妃……是不是踏入了寒雪的計劃?


    “唉——”尉遲木涵輕歎一聲,不免蹙了劍眉,疑問道:“小路子,你說……朕這皇帝做的累不累?要顧國家大事,還要管這王侯立妃的事……”


    小路子哈著腰,微微抬頭倪了眼,吞咽了下,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說,是不敢回答!


    尉遲木涵又是一聲沉歎,抬步向涼亭走去……


    涼亭內,尉遲寒風慵懶肆意的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轉動著扳指,眸光微微闔著,耳邊聽著樂官彈奏的曲子……


    尉遲木涵看著如此悠然的他,心中不免腹誹:人家自己不操心,他倒是愁的兩個時辰不知道如何拒絕!


    尉遲寒風緩緩睜開眼睛,抬了手,緩緩擺動了兩下,示意樂官停止奏樂,退下!


    待人都退下後,方才慵懶的問道:“皇上的旨意擬好了?!”


    尉遲木涵一撩袍服在椅子上坐下,小路子急忙為他斟了茶水,然後侍立到一側。


    “寒風,你……”


    “我不需要在考慮!”尉遲寒風悠悠的說道:“皇上其實知道我已經做了決定,又何必相勸?!”


    “朕希望你納妃,可是,卻不是慕芸!”尉遲木涵沉重的說道。


    尉遲寒風薄唇輕勾了下,說道:“我昨夜寵幸了她!”


    “什麽?”尉遲木涵一聽,“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驚愕的看著尉遲寒風,一時間竟是無法反應。


    尉遲寒風亦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涼亭欄柵處,狹長的眸子輕輕的眯縫著,有些沒有焦距的看著遠處,思緒不免回到了昨夜……


    她先用笥芽混合雪尋亂他思緒,後又在身上灑下蠱惑他意誌**……可是,她卻不知道,這些對他根本無用!


    當年,他二人遭人追殺,他為她而中毒,得皇上賜解毒丹,那粒丹藥能解毒,服用後更是可以防毒,珍貴至極……


    想著,尉遲寒風不免低垂了眼瞼,嘴角嗤笑著。


    這世間的事情,都是有著因果,如果不是墨兒來到東黎,就不會有那次追殺……但是,如果當年不是南帝和親贈藥,他也許就躲不過那次,現如今……也不會有著百毒不侵的體質。


    尉遲寒風自嘲的勾了唇角,暗自一歎,靜靜的說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躲避不是解決的方法,皇上……就下旨吧!”


    尉遲木涵看著尉遲寒風的背影,心生悲愴,與公與私,他都不忍心見他如此,他看似狂傲冷漠,但是,內心卻比任何人都渴望溫情。


    “寒風,朕希望你考慮清楚!”尉遲木涵靜靜的說道。


    他不相信寒風真的寵幸了慕芸,他的自製力他是知道的,絕對不會是因為慕芸像蘇墨,或者用了什麽手段,他就會就範的人!


    尉遲寒風轉過身,淡漠的說道:“皇上明知道我不會考慮,又何須多勸!”


    “唉!”尉遲木涵沉歎,他當然知道,可是,卻心有不忍,“小路子……”


    “是!”小路子應聲,從袖兜裏拿出聖旨,恭敬的遞給尉遲寒風後退下。


    聖旨,尉遲木涵早就擬好,他也隻不過是奢望尉遲寒風能夠考慮,奢望他考慮後就回心轉意,但是,事實證明,他真的是在奢望!


    尉遲寒風倪了眼手中的黃絹,淡漠的說道:“皇上不用替我憂心,世間因果循環,誰也無法阻止!”


    說完,微微躬了身,轉身離去。


    納妃聖旨下,頓時,整個王府籠罩在詭異的氛圍之下,所有人都對這一天裏的事情有些應接不暇,先是慕芸夜宿寒風閣,被尉遲寒風寵幸,緊接著……不到一日,這冊立為側妃的聖旨就到了!


    芳華苑的女子各個羨慕嫉妒恨,所有人都不免小心思的吐著酸話,唯獨茉莉靜靜的看著,輕笑的搖頭。


    “唉,有些人啊,因為簪子惹了禍,而有些人呢……卻也因為此引起了王爺的注意,這禍福可真是讓人難料啊!”媚兒說道,看著臉色頓變的素素嗤笑一聲,轉身離去。


    頓時,芳華苑內更是熱鬧了起來,有吐酸的,有嘲諷的,有打擊別人來安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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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妃當日,尉遲寒風設晚宴於王府膳廳。


    當蘇墨一身華裝站在膳廳外時,種種思緒湧上心頭。


    從第一次被無視的徹底,到傅入府,直至後來她被貶……隻是一個吃飯的地方,卻仿佛發生了極多的事情。


    她拉回眸光,緩步優的向內走去,迎來的是數道不同的目光,她微微一福,柔聲說道:“妾身參見王爺、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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