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黎玥城沉浸在紫藤花的海洋內,經過多年的輪回,紫藤花葉茂盛,各國前來貿易的人都不免看呆,儼然,紫藤花已經成了東黎帝都一景,更是這裏的象征,坊間流傳著各種美麗的傳說,關於黎王府的傳說……


    西門寵兒聽著說書的人講著關於尉遲寒風和蘇墨的故事,眼中不免泛起一抹向往,不由得說道:“想不到父王和娘的故事如此動人……”


    小婉倪了眼說書台上的人,不置可否的說道:“那都是後來的事情了,王妃吃的苦可不止那些,在說了,說書的就愛講看官們愛聽的,這裏除了王爺和王妃深愛著彼此未曾誇大外,剩下的哪件事兒他不誇大了說……”


    西門寵兒拉回眸光,不解的看著小婉,疑惑的問道:“父王對娘那麽好……娘之前還吃過苦嗎?”


    “是啊!”小婉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不免輕歎了下,說道:“王妃能有今天的榮寵,也是上天欠下的,而王爺和王妃的今天,是寄托在多少人的希望上麵……”


    說著,小婉輕歎一聲,緩緩說道:“但是,如果真的為了這份愛要付出這麽多,我寧願不要!”


    西門寵兒淺笑了下,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聽著說書的人講著。


    如果能換的如此一份真心對待,就算曆盡苦難又能如何呢?婉姨有莫叔叔疼惜,自是無法感觸那份得不到的東西……


    想著,尉遲黎從外麵走了進來,說道:“馬車修好了,進城吧!”


    小婉和寵兒應聲,往外走去……行到門口,寵兒不免回頭看了看還在口沫橫飛的說書先生,輕歎了聲,轉身離去。


    一行人到了王府,尉遲黎將寵兒安頓,便帶著契約書進宮麵聖,此行雖然耗費了些時日,但也總算未曾動用一兵一卒的情況下,收服蠻夷。


    皇宮,登月亭。


    尉遲浩軒和尉遲黎二人對飲著,清風微微拂麵,送來了怡人的花香。


    “有話想說?”尉遲黎倪了眼,仰頭飲盡了杯中酒。


    尉遲浩軒笑了笑,示意小果子等人退下,方才說道:“出去這麽久,回來了也不去看看千千……不掛念嗎?”


    尉遲黎笑了笑,說道:“有你照顧,我何需掛牽?!”


    尉遲浩軒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不免說道:“我就喜歡你這份灑脫……都說黎王生性灑脫隨意,可是,我到覺得你黎小郡爺則有過之!”


    “浩軒,有什麽就直說,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私下裏,他們都以姓名相稱,僅僅是這點兒小事,已然透著彼此二人的相惜之情。


    “黎,你有沒有想過,千千對你的感情不一般?”尉遲浩軒收起笑容,認真的問道。


    尉遲黎倒酒的手停滯了下,狹長的眸子翻轉了下,隨即繼續手中的動作,緩緩說道:“自小一起在藥王穀長大,她隻是太過於依賴我,等尋到了心上人,自然會明白!”


    尉遲浩軒不免笑了,邪魅的說道:“你到是清明的很……”


    “你卻是關心的多!”尉遲黎緩緩說著,淺啜了口美酒,眸子微抬之際,露出一抹犀利的精光。


    尉遲浩軒一愣,眸子裏顯然有著一抹深意,他打了個哈哈,將話題岔開了去,尉遲黎也不再說什麽,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當然了,如果千千真的能嫁與浩軒,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但是……


    尉遲黎不免暗暗沉思,如果浩軒不當皇帝便罷,若果做了皇帝,千千的性子,真的能適應後宮的生活嗎?


    後宮沉浮,就算有浩軒的嗬護又能保全的了多久,帝王心,始終變幻莫測,千千又能否得到一世的相隨呢?


    尉遲黎喝著酒,不免暗歎一聲,恐怕……娘也會很反對千千嫁入宮中吧!


    “千千這一個月可是變化頗多,明日母後設宴,你就可以看到了,保證你眼前一亮!”尉遲浩軒淺笑,眸子裏噙了抹戲謔的情緒。


    尉遲黎倪了他一眼,淡漠的說道:“明天我有事!”


    尉遲浩軒擰眉,有些驚愕的問道:“你不入宮?”


    “嗯!”尉遲黎微微點頭,眸光看著遠處,遠遠的,有一個身著湖藍色紗裙的女子正在花間起舞。


    “恐怕……千千會很失望!”尉遲浩軒緩緩說道,語氣裏有些無奈的輕歎。


    尉遲黎淺笑,眸光幽深的看著遠處,並沒有說話。


    明天是第二次為娘治療的時間,任何事情在他的眼裏也不重要了!


    翌日。


    張皇後在禦花園設宴,驗收公主和郡主們這一個月的成果,鮮花美酒下,每個公主和郡主都展現著這一個月以來的所學,很顯然,在教習嬤嬤的**下,一個個都好似脫胎換骨了一樣,至少,此刻看去是這樣的……


    驗收完畢後,張皇後攜眾嬪妃和王妃等女眷以及公主、郡主在後宮設宴,這,隻是女人們的宴席。


    禦書房內,尉遲木涵看著禦案上的那塊帝王玉,胳膊慵懶的倚在扶手上,擰了擰眉,看著坐下的尉遲寒風悠然自得的一人在弈棋著,不免蹙了劍眉,說道:“寒風,你也不給朕一個意見?”


    尉遲寒風頭未曾抬,修長的手指中間夾著一粒黑子,看著棋盤上的珍瓏棋局,白子層層困住黑子,縱觀全局,竟是沒有給黑子留下活絡……


    “唉!”尉遲寒風輕歎,將黑子放入棋盅裏,方才說道:“皇上心裏早已經有了想法,又何需問我?”


    說著,站起了身,擺了擺手,示意小路子將棋盤撤了下去,方才說道:“大皇子雄才大略,二皇子睿智果斷,本是各有千秋,但是……”尉遲寒風看了看禦案的位置,接著說道:“那個位置,卻還需要民心所向!”


    尉遲木涵一聽,“哈哈”笑了起來,心裏自是明白了寒風所講的意思,他收起了帝王玉,說道:“蘇墨的毒去除的如何了?”


    “快了!”尉遲寒風說到此,臉上難掩的喜悅,經過上次寵兒的血液治療,墨兒的滿頭辦法已然褪去一半,心兒說隻需再一次就可以完全治愈了。


    “百轉千回,也總算找到方法治愈,總是讓人欣慰的!”尉遲木涵並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方法,也沒有細問,隻要能治愈,對大家來說都是一件快慰的事情。


    尉遲寒風薄唇輕揚了下,深邃的眸子裏有著一抹沉思。


    而皇後宴席中,鑒於宮中規矩,一頓飯吃下來,大家也是十分的拘謹,蘇墨本就淡漠,倒也不覺得有什麽,隻是,她的眸光卻一直看著千千,見她從禦花園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仿佛藏了心事一般。


    宴後,蘇墨尋了千千到一側,關心的問道:“千千,你有心事?”


    尉遲千千抿了抿嬌嫩的唇瓣,搖搖頭,隨即圈著蘇墨的胳膊,撒嬌的笑著說道:“娘,人家哪裏有心事啊……”


    蘇墨擰眉,知女莫若母,今天心心並沒有入宮,而是和寵兒留在了府裏,至於為何她也不清楚,可是,他如今也大了,她也不好過問太多。


    “千千,有些事情娘希望你明白!”蘇墨認真的看著千千說道:“無法抗逆的,是永遠也不會有奇跡發生!”


    千千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自然的眸光四處亂瞟著,無法找到一個點,她支吾的說道:“娘……你,你……你說什麽……什麽啊……”


    蘇墨內心沉歎一聲,道:“我說什麽你心裏有數!”


    千千驚愕的看著蘇墨,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去反駁。


    蘇墨無奈的搖搖頭,暗暗擰眉,揣度著是不是應該和風商量一下,為千千找門好親事,不管是為了什麽目的,總是要斷了她那依賴的想法才是。


    一行人在下午出宮往王府行去,一路上,千千都變的沉默,尉遲寒風慵懶的倚在馬車內的靠墊上,眸光輕輕掃過她後落到了蘇墨的臉上,卻見蘇墨本來淡漠的臉然了愁絲,他繼而目光又看向了千千,心裏暗暗做了個決定。


    回到府中,千千明顯的心情大好,下了馬車就往尉遲黎的院子奔去,卻被尉遲寒風喝止,“站住!”


    千千頓了腳步,不解的看著尉遲寒風,問道:“父王,什麽事?”


    “這一個月的教習都學到什麽地方去了?”尉遲寒風冷寒了臉,陰沉的說道:“以為出了皇宮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嗎?看看你方才的樣子,成何體統?去,回你的院落,罰抄詩集十遍,如果沒有抄完,就不許出院子!”


    “父王!”千千跺腳,一臉的不認同,心裏更是委屈,緊緊的抿唇看著尉遲寒風。


    尉遲寒風鳳眸微凜,冷冷說道:“蕭隸,給本王好好看著郡主!”


    “是!”蕭隸應聲,走了上前,恭敬的說道:“郡主,請!”


    尉遲千千咬咬唇,晶亮的眸子氤氳了一層水霧,她負氣的轉身離開,轉身的那刻,眼眶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的“唰唰”的掉了下來。


    “風……”蘇墨看著那小身影,終究不忍心。


    尉遲寒風摟著蘇墨往寒風閣行去,邊走邊說道:“看來,是要給千千尋門好親事了!”


    蘇墨驚訝,眸光猛然看向他,見他依舊的一臉淡然,唇角揚了揚,心中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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