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新式樂器。[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見周老目光炙熱,沈雲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


    “是什麽樣的樂器?快拿來給老夫看看。”周老急吼吼道。


    他一生都在製作樂器,傾注於其中的感情,旁人難以想象。一聽到沈雲有新式樂器,立即便亂了方寸。其他樂器師傅們也是一樣,說話之際,已經將沈雲給團團圍住,一個個瞪著老眼,死死地盯著沈雲。


    看那架勢,大有沈雲不說,就別想走出門的意味。


    沈雲假裝沒看見,用力掙脫周老的手。真疼!老頭的手勁還挺大。


    “周老,別急嘛!樂器我可沒有,不過圖紙我倒是可以畫給你。隻是……”沈雲不慌不忙地笑道。


    “隻是什麽隻是,臭小子恁多心眼。有什麽條件就快說!”周老吹胡子瞪眼,每次一露出沈雲這副樣子,肯定是另有所求。


    “還是周老目光如炬,懂我。”沈雲順勢拍了一記馬屁,笑嗬嗬道:“其實很簡單,您老免費幫我做一件,圖紙我就送給您了,怎麽樣?”


    “就這麽簡單?”周老狐疑道。這小狐狸今天改性子了?


    “就這麽簡單!”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那好!成交!趕緊給我畫。”


    確定沈雲沒有別的條件,周老就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他沒有懷疑沈雲,也不認為他是在消遣。沈雲的性子他十分了解,不會做那種無聊之舉。


    搞定了周老,沈雲隨後就用木炭在紙上將吉他畫了出來。前世為了泡妞,他學過的東西可不少,素描就是其中之一。雖然沒有畫家的水準,但技藝也達到了惟妙惟肖的地步。


    一刻鍾後,吉他的工藝製作圖紙就全部完成。


    周老得到圖紙後,見獵心喜,立刻無情地把沈雲拋在一邊,甩給他一句“三天後來取”,就再也不管他,沉浸倒新樂器的製作中去。[.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這麽短的時間做一把吉他,也隻有周老敢許諾。不過沈雲相信,他一定會按時拿到東西的。


    器樂坊的這群老師傅可不是一般人,別看他們是純手工製作。可一個個經驗老道,又有武功在身,製作樂器的效率之高,簡直推翻了他對工匠的認知。


    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器樂坊,沈雲就迫不及待地往鎮外走去,想要回家練武。


    剛走沒幾步,好死不死地撞上迎麵而來的鄭雄。


    那廝見沈雲完好無損,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今早剛熄滅的心頭火又立即燒了起來。


    隔著老遠就指著沈雲叫囂道:“好你個臭賣力的,我道你是瘋了,原來是裝瘋賣傻欺騙本少爺。這次你不要跑,看本少爺不打死你!”


    這家夥倒也天真無邪,竟會說出這種白癡話。


    沈雲忍不住被他逗樂了,拱火道:“大傻子,你要敢和我單挑,小爺我就不跑了。”


    “呸!你這臭賣力竟敢罵我,看我不打死你。”鄭雄氣急敗壞地衝過去。


    這次就他一個人,沒帶什麽幫手。沈雲雖打不過他,但這種情況也不會懼怕,仍自戲耍著他。借助街上的行人做掩,繞著街道亂竄,不時口吐一兩句渾話,氣得鄭雄直跳腳。


    “大傻子來啊,捉到小爺,我就和你單挑!”


    “大傻子,今天你頭上也沒被套上麻袋,怎麽笨手笨腳的亂竄,連我也不如。哈哈……”


    沈雲放肆地大笑,故意拖著鄭雄亂跑。可憐鄭雄平時疏於鍛煉,哪裏比得上沈雲敏捷。他雖會點武功,卻不會輕身功夫,此刻二人之間相距太遠,所以一點用處也無。


    漸漸地,鄭雄就失了耐心。心浮氣躁下,一個不慎就把街邊一個胭脂水粉攤連人撞翻在地,紅紅白白的粉末,頓時一股腦地全灑在了他的臉上和身上,活像個登台唱戲的醜角,惹得眾人哄哄大笑。


    沈雲自然也加入其中。


    當眾丟失了顏麵,鄭雄又羞又惱,隨手抓過地上散亂的姻脂水粉盒子,奮力往前一扔,大喊道:“誰幫本少爺抓到這臭賣力的,賞錢十貫。”


    這家夥出手闊綽,十貫錢足有五千文之多。如沈雲這般天天做短工的人,一天最多也就賺個八十文左右。


    大秦的物價很低,像一隻活雞也才十文錢左右。十貫錢,可不是一般的多。


    錢財動人心,這一嗓子喊出,眾人立即止住了笑容,一個個看向沈雲,目光灼灼,泛動著綠光。不自覺地向他走去。


    沈雲見狀,暗道“不好”,腳步怯怯地往後挪動,道:“你們,你們想做什麽?別亂來啊,我可是趙教習新收的關門弟子。敢亂來當心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見勢不妙,隨口扯了一麵虎皮做大旗。


    果然,話音剛落,眾人就同時頓足。趙教習那可不是一般人,他們可不敢冒犯。自從三年前來到鎮上,還沒有收過關門弟子呢。


    不想沈雲竟會有如此好運!


    眾人犯了難,一邊是十貫錢的巨大誘惑,一邊是惹不起的趙教習,不好選擇啊!就連鄭雄,也想著要不要就此算了。


    這時,沈雲抓準機會,迅速腳底抹油,一溜煙就竄出了人群。年少輕狂的他,覺得跑也要有氣勢,便扭頭大喊:“大傻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天我就放你一馬!改日再和你單挑!”


    鄭雄見他說完就埋頭狂奔,哪裏還猜不出來被騙了,頓時氣得直咬牙,口無遮攔地罵道:“笨蛋,你們都是一群大笨蛋!連個臭賣力的也能將你們騙了。”


    眾人本來還想去追沈雲,好領那十貫賞錢。此刻忽聞鄭雄叫罵,心中無不是憋屈羞憤,怒火橫生。


    奶奶的,你丫以為自己是誰?平時作威作福就算了,竟然還當街教訓我們,有錢了不起嗎?


    十貫錢很多嗎?呃……貌似真的挺多。但這都不重要,大爺今兒個還就不要了,誰愛追誰追去。


    當即,眾人就再也不管此事,各自散了去。


    鄭雄這下更氣,又忿忿地罵了兩句。這家夥倒也心寬,見沒人搭理他,在地上悶坐了半晌,感覺氣消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離開。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主!


    那賣胭脂水粉的攤主也不攔他,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回頭去鄭家結賬就行。這鄭雄雖然總欺負弱小,但他爹可是個講究人,為了大兒子和二兒子的仕途不受到流言蜚語的影響,平時在鎮上沒少做好事,所以百姓們對鄭家的評價總的來說還很不錯。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沈雲回到家時,已近黃昏。他住的地方距離東門鎮有三裏地,不遠,但也不近。


    今天,他沒有如同往常那般生火做飯,而是站在院子裏閉目靜心。


    按照趙教習所說,音樂可以輔助武道修煉,但第一縷內息的誕生,隻有兩種方法,並不是單純的音樂就可以。


    第一種途徑,就是通過冥想,勤學苦練而得。其次,則是以內力或者文氣催動音符,引起初學武道之人的丹田共鳴,產生第一縷內力。


    對沈雲而言,最快的方式自然是第二種。


    這個世界的文氣並非虛無縹緲的東西,讀書人不論以何種形式,隻要才氣能得到天地承認,引起共鳴,立即就能得到天地間的文氣灌頂。


    很神奇的天地規則!


    腦海裏有無數這個世界沒有的詩篇巨著,文氣灌頂自然是毫無懸念。但沈雲沒有急著去招引文氣。因為如果心不靜,很容易在灌頂的過程中破碎文心,再想引動文氣灌頂就會十分艱難。


    待心神完全平靜後,沈雲睜開了眼睛,緩緩開口念道:“道可道,非常道……”


    轟隆隆!


    他剛念完第一句,天地陡然色變,東門鎮上方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方圓百裏之內,化作一片雷海翻騰,雷電在其間不停地翻轉,銀蛇亂舞盤旋,驚心動魄。震耳欲聾的雷電宛若怒目金剛,俯瞰著大地。


    一瞬間,東門鎮的百姓慌了,整個東部邊陲地帶百姓和軍隊也慌了,驚懼地望著詭譎變化的天空。與此同時,天地四方修為高深的武者也皆有感應,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匯聚於此。


    大秦王朝,雍京城內,正伏首批閱奏章的皇帝嬴泗猛然從龍椅上坐起,身化疾風,閃電般出現在禦書房外,驚異地看向東部邊陲。


    短短幾個呼吸,身後就已站滿了大宗師境界的高手。


    同一時間,大唐王朝和大宋王朝也將目光集中了過去。


    此外,那些一向自詡超然物外的宗派世家,也紛紛從洞府樓閣中驚起,飛上高空查探。


    不論是蓬萊三島,還是無間地獄,亦或是九清聖庭,北部寒淵,以及其他的武道聖地,無不是神色凝重。


    但任憑他們如何神通廣大,此時竟無法洞察雲層下覆蓋的千裏之地。天地之間,似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阻攔他們的探查。


    沈雲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此刻他已被天空上的浩大聲勢給驚住了。好在之前在趙教習那裏有所了解,心裏早有準備,這才沒有陷入慌亂之中。


    隻是如今這般變化,貌似比文氣灌頂要劇烈得多啊。


    他不知道為何如此,於是又試著念了一句:“名可名……”


    轟隆隆!第二句尚未念完,又一道巨雷響徹雲霄。接著,沈雲就看見一道閃電直接竄出雲層,劈在十裏之外的一座山上,頃刻就將整個山峰炸成粉碎。


    一座安靜巍峨的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遭了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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