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怎麽又是吳悠!


    蘇文若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他才不會承認,從離開吳悠的別墅起,他每天都會想吳悠!有時候還會在夢裏見到吳悠!


    說到夢裏見到吳悠,那是一個有點兒難以啟齒的讓人有點羞羞的夢境――有天晚上他又一次夢見了自己在一個煙霧繚繞的地方醒來,不同是是地上有一堆碎掉的蛋殼,而吳悠站在蛋殼旁邊微笑著看著他,關鍵是!!!吳悠沒有穿衣服!!!!


    唯一讓蘇文若有點兒欣慰的是,羞羞的夢裏沒穿衣服的吳悠的關鍵部位是打了馬賽克的。[]


    蘇文若醒來的時候,手在被子裏偷偷摸了一下小小若,雖然挺精神,但是並沒有“吐槽”。而因為這個夢,大魔法師蘇文若看著小明帶過來的便當都覺得有點兒恥。


    離“三十天”的期限還有六天,蘇文若出現場,抓嫌疑犯,吃小明帶過來的便當。


    離“三十天”的期限還有五天,蘇文若審嫌疑犯,吃小明帶過來的便當。


    離“三十天”的期限還有四天,蘇文若去總局開會,昏昏欲睡,吃總局食堂,沒有小明的便當好吃。


    離“三十天”的期限還有三天,蘇文若調休一天,睡到日上三竿,早飯睡過去,中午吃泡麵,晚上袍子回來帶了十裏香的外賣,外賣比小明的便當僅僅低了五分,滿分是100。


    離“三十天”的期限還有兩天,蘇文若開重案組會議,分析案情,布置任務,吃小明帶過來的便當。


    離“三十天”的期限還有一天,袍子回家,據說放了三天年休假。


    蘇文若看著袍子把洗好的衣服從洗衣機裏拿出來,一件一件扯平整,再用衣架撐起來,他個子高,不需要撐衣杆,隻需要伸長胳膊就可以把衣架掛在晾衣杆上麵。


    等袍子晾完了衣服,蘇文若伸出手,張開五指,對袍子說:“袍子,你來看看,我的手怎麽了?”


    袍子一聽蘇文若手出問題了,連忙跑過來,握住蘇文若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搓一搓,揉一揉,拽一拽,問:“疼嗎?”


    “不疼。”


    “那你覺得哪裏有問題?”袍子問。


    “你不覺得……我手上的皮膚變得……特別細嫩?”蘇文若思考了許久才想出了這個詞,“而且,你看看,手指好像長了一點兒,指甲都變得特別……潤澤?”


    “潤澤”這個詞蘇文若是從電視廣告裏學來的。


    “老大你的手一直這樣啊!”袍子說道:“我認識你的時候,你的手就這樣。”


    “我的手不該是勞動人民的手嗎!”蘇文若甩甩手,說道:“我從來洗完手都不抹東西,冬天還不帶手套,摸槍,寫字,可是現在連一個老繭都沒有,這科學嗎?”


    “可是你的手一直都這樣啊。”袍子仍然強調這一點。


    “你認識我多久了?”蘇文若問道。


    “我想想……”袍子想了一會兒,跑去看掛曆,又拿了紙筆計算,約莫著過了十分鍾,袍子才說:“三百年零一百一十一天。”


    蘇文若腿一軟,險些坐在地上,三百年,這是不死妖怪嗎?過了好一會兒,蘇文若才問道:“你三百多歲了?”


    “應該……吧……”袍子撓了撓頭發,說道:“我不記得了。”


    蘇文若微笑,雖然他不知道他前世,或者前幾世和袍子是如何相遇的,但是袍子不記得他自己的生日,卻記得與蘇文若相識多少天,這讓蘇文若的心裏無比的柔軟。


    “你呀――”蘇文若笑著,過了好久他才繼續說:“進了警局呢,要好好工作,但是你現在還沒經驗,危險的地方不要去,交給其它有經驗的警察去做。雖然為人民服務是警察的本職工作,有時候可能需要犧牲自己的性命挽救其他人的生命,但是那是無計可施的時候才需要做的。在不危害他人生命的前提下,盡可能的保全自己的生命。善待自己的生命,不可恥。”


    袍子咧嘴一笑,露出八顆白白的牙齒,點點頭說:“嗯。”


    袍子的這個“嗯”和吳憂的“嗯”語氣、語調、音色都不一樣,但是仍然讓蘇文若不可抑止的想起了吳憂,吳憂現在在幹什麽呢?


    在帝都的西北一隅,吳憂和黑羽正在做戰鬥的最後準備。


    薄依在屋子裏繞了好幾個圈,忍不住說道:“我還是覺得應該把帝君接到我們這裏來,我已經請石天師和藍警官又加強了一次結界,基本可以把a級以下的天魔都擋在外麵,我們幾個隻需要拖延住鑽進來的個別天魔,這樣可以讓帝君心無旁騖的取回仙力,不是更好?”


    “不行――”吳憂皺著眉頭,“仙力引……在宿舍樓……”


    “為什麽放在那裏?”薄依皺著眉頭。


    “……不知道……”吳憂搖搖頭,“帝君說的。”


    薄依歎口氣,隻要是帝君說的,吳憂是不會反對的,而那位帝君的心思,有誰能猜到呢?


    “有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黑羽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手一伸,一道紅光閃過,他的手上就出現了一柄通體漆黑的長矛,長矛在他的手上輕微的顫動著,黑羽接著說:“照影已經等不及了。”


    在照影顫抖的時候,吳憂的右手上出現了一道藍色的光芒,同時左手上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光芒,但兩道光芒閃了閃就消失了。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隆隆的雷聲從遠處滾來,在頭頂炸開後又漸行漸遠。如過有人能看透厚厚的雲層,就能看見雨龍正在雲中翱翔,它會沿著既定的路線行雲布雨。


    薄依忽然說道:“帝君這麽喜歡雨嗎?每次都是在下雨天。”


    吳悠點點頭,說了一句:“雨好……”


    薄依等著吳悠的下半句,但是吳悠說完這兩個字就不知道神遊到哪裏去了,薄依啞然,略微搖了搖頭,吳悠和帝君相伴數萬年,數萬年的時光裏誰知道他們共度過多少雨天,不過選在雨天也有一個好處――雨滴會限製天魔的速度。


    三十天期限當天。


    周六。


    淩晨開始下雨,伴有大風,蘇文若的宿舍窗戶被風吹開,大風攜著雨水澆進了屋子,蘇文若被窗戶的響聲吵醒,關窗戶時發現窗外,在雨簾的掩蓋下似乎有很多團黑霧。


    一道閃電劈下,電線上竄出一道火花,然後整個小區停電了,那些黑霧也看不見了。


    蘇文若鎮定的關上窗戶,躲在窗簾後,又從書櫃裏摸出手電,掀開窗簾照了一下,手電筒微弱的光芒難以穿透厚厚的雨簾。


    蘇文若本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政策,打了一個哈欠,爬上了床。


    一夜安寧。


    早九點,蘇文若睡醒,揉揉眼睛,走到窗戶邊饒了一圈,外麵仍然是瓢潑大雨,這樣的天氣哪裏也去不了,隻能呆在家裏。


    打開門走到客廳裏,袍子帶著耳機,坐在地上,手裏拿著感應槍正在玩遊戲。


    看見蘇文若出來,袍子取下耳機,說道:“鍋裏有包子和豆漿。”


    蘇文若點點頭,再次對自己的人品表示滿意,自己一定是人品爆棚了才能撿到袍子這樣上得了廳堂下的了廚房的人。


    蘇文若吃完了早飯,開了電腦看了一會兒資料,在腦子裏捋了捋幾個懸案的案情,有什麽想法就記下來,中午袍子做了米飯,配的菜是西紅柿炒雞蛋。


    幾個懸案也沒有什麽新的進展,蘇文若和袍子一起打打僵屍,換換腦子,兩人一起玩到晚上睡覺的時候,中途隻吃了一頓泡麵。等洗完澡上床睡覺了,蘇文若才想起來,這是坑爹嗎,說好的三十天期限呢?什麽都沒發生?枉費他還滿懷期待呢。


    腦子裏的這個念頭還沒散去,閃電就照亮了窗戶,隨後狂風暴雨把窗戶拍打的吱呀作響,蘇文若看見他家窗戶的玻璃先是裂了幾道縫,然後就碎成了齏粉。


    在看見玻璃上出現裂縫的時候,蘇文若一把扯起被子裹在頭上,大叫著:“袍子,小心――”


    袍子還在客廳裏玩遊戲,即使袍子比他高比他壯,蘇文若也已經習慣了把他當做那個十多歲孤身一人的少年,雖然當年在工地當農民工的少年一點兒也不柔弱。


    “老大,我來了!”袍子顯然已經聽見了動靜,他從客廳裏衝進來,手上拿了一個靠墊,擋在蘇文若身前,說:“別怕,外麵有人的!”


    “有人?誰?”蘇文若驚訝道。其實他想過這個可能性,他認識吳悠沒多久,真的有危險或者困難,吳悠不來幫他他覺得是正常的,但是他和石菖蒲從小一起長大,石菖蒲顯然可以應對這種有天魔出現的場合,這種情況下石菖蒲不說人來,至少要打個電話問問吧?但是蘇文若把手機放在最明顯的地方,震動和鈴聲都開了,可手機一直沒有動靜。蘇文若也借著休息眼睛的空擋,路過窗戶多次,沒看見石菖蒲的影子。


    一切都顯得很怪異。當然,蘇文若是不會承認的,在他路過窗戶的時候,偶爾也想過會不會見到吳憂,絕對不是每次都想,隻是偶爾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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