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傻呆在這裏麵?”蘇文若用手指頭彈了一下籠子上的符紙,符紙燃燒起來,很快化成了灰燼。


    另有一個籠子裏關著一隻雪白的兔子,這兔子毛特別長,乍一看還以為是團毛球。


    這兔子剛剛有靈識,還不會說話,看見所有的符咒都化成了灰燼,連忙從籠子裏跑出來,跳到蘇文若身邊作了一個揖。


    蘇文若對他揮揮手,說道,“走吧,下次不要再被抓住了。”


    長毛兔子走了,孔雀還呆在籠子裏,一點兒出來的打算都沒有。


    蘇文若又敲敲籠子,“怎麽被抓住的?”


    “我……”白孔雀把頭埋在翅膀下麵,悶聲說道,“我和老牛吵架跑出去了,去喝酒,沒想到酒裏下了藥……”


    蘇文若聞了下,除了酒味,哪裏有其他藥味,蘇文若敲敲籠子,說道:“出來吧,真傻啊?”


    “你才傻,你才傻!”孔雀又炸毛了。


    蘇文若心頭一動,問到我:“你是不是有個兄弟?”


    “啊?這你都知道?”孔雀抬起頭,頭上幾根羽翎晃悠了幾下。


    孔雀嘰嘰喳喳地說著,“我是有一個一窩的弟弟,但是我和他長的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親兄弟。我一身白羽毛,他一身黃毛。我孵化出來的時候他就在我的窩裏,還是個蛋,特別安靜乖巧,但是他孵化出來整天嘰嘰喳喳的,還和我搶食,還把我頂出窩,氣死我了。我和他的仇大了,所以我會飛之後就飛走了,幾年後我回去,他也不在窩裏了,不知道去哪裏浪了。”


    “一隻金鑾鳥?”蘇文若眉頭一挑。


    “嗯,你見過他?”孔雀很興奮地問道。


    “我肯定你們兩個是親兄弟。[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蘇文若歎氣,他有點兒為這兩兄弟的父母感到頭疼,喂養兩隻這麽吵的鳥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確定了孔雀的身份,蘇文若有些好奇,一窩生出一隻金鑾鳥一隻孔雀,他對他們的父母很感興趣,他問:“你們的父母呢?”


    “呃……”孔雀頭頂的羽翎都垂下了,“有好多鳥都喂過我,不過他們都說不是我的父母。”


    孔雀忽得眼珠子一轉,問道:“你認識我父母?”


    蘇文若搖搖頭。想起自己今天來還有正事要辦,蘇文若打開籠子,說,“籠子打開了,你自己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蘇文若轉身的時候,聽見孔雀小聲說道:“要老牛來接我,我才出去,哼。”


    孔雀話音剛落,蘇文若就感覺地麵在發抖。覺察到異樣,無憂眨眼間就過來了,他的懷裏抱著一個包裹,走的匆忙所以沒有包嚴實,露出好幾個金錠。


    “老牛!”孔雀撲騰一下羽毛,從籠子裏鑽了出來。


    地麵的振動越來越明顯,蘇文若伸手攬住孔雀,腳下一動就到了郊外。


    宰相府裏感覺到的地麵振動是大型妖怪奔跑帶起來的,雖然宰相是個蛀蟲,是個人渣,但是宰相府裏有許多做雜役的平頭百姓,大妖怪踏平宰相府,不知道會傷及多少無辜。


    果然,孔雀轉移了地方,大妖怪的腳步就停了,過了一會兒又奔著郊外來了。


    孔雀喝醉了但是睡了一覺已經清醒了,被刺骨的寒風吹了一會兒,又暈了,所以現在很乖巧的伏在蘇文若的胳膊上,長長的尾羽拖在地上。


    眼見白白的尾羽被泥土弄髒了,無憂施了一個小法術,把孔雀的尾羽托起來,弄幹淨。


    這一切剛剛做完,一隻巨大的白色犀牛就出現在視野裏了。這白犀牛的肩膀足有一層樓那麽高,鼻子裏噴著粗氣,撒著蹄子就朝著白孔雀跑來了。


    蘇文若把白孔雀高高舉在身前,不過忽然想到犀牛的眼睛不太好,不知道這成了妖的犀牛眼睛好不好,這麽想著,蘇文若後撤半步,隨時準備逃跑,笑話,不跑萬一被這犀牛撞一下,腰要疼好幾天的。


    犀牛跑了幾步,蘇文若手中的孔雀抖了兩下,然後犀牛的步子就放慢了。又走了幾步,犀牛化形成了一個漢子,這漢子個頭足有七尺,比無憂還要高半頭,比蘇文若高了一個頭,他穿著的衣飾不像中原人士,還一頭朝天的短發,左手上纏著繃帶。


    “老牛、老牛。”百孔雀拍打著翅膀喊道。


    “又不能化形了?”犀牛很自然地從蘇文若手上接過孔雀,把孔雀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身材高大,孔雀站在他的肩頭尾羽掃不到地上。


    “你們這是……”懷疑孔雀是金鑾鳥的哥哥,蘇文若對眼前這兩個妖怪有些上心。這兩個妖怪都有萬年的道行,但是孔雀不能化形,犀牛的肩傷無法複原,不知道是經曆了什麽。


    這高大漢子看了看蘇文若和他背後的無憂,問孔雀,“你朋友?”


    “不認識――”孔雀老實回答。


    “多謝。”犀牛很沒誠地道了謝。


    “可是他認識我弟弟!”孔雀一個大喘氣,把後半句說了出來。


    “真的?”犀牛知道孔雀對自己出去浪了一圈,回家弟弟就不見了這件事情有些在意。


    “我認識一隻金鑾鳥。”蘇文若並沒有完全肯定孔雀和金鑾鳥的兄弟身份,萬一這世上還有另一隻嘰嘰喳喳的金鑾鳥呢?


    “口說無憑。”犀牛雖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但是卻十分謹慎。


    “三天之後,在這裏等我,我給你證據。”蘇文若揮揮手,匆匆忙忙的帶著無憂離開了。


    蘇文若在宰相府耗了一晚上,回到明月關軍中竟然聽說軍士有了些嘩變的跡象,蘇文若匆匆忙忙奔到大牢裏,陳參讚正含情脈脈地握著閻將軍的手。


    “咳咳。”蘇文若假咳了兩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溫馨氣氛,他說:“別胡亂許諾下輩子啊,你們的下輩子許給我了。”


    蘇文若踱了幾步,把身上背著的包袱扔給陳參讚,說道:“兩個人的夥食費,多不退,少不補,省著點兒花。”


    說著,蘇文若叼著煙鬥走了。


    軍營裏缺衣少食已經有些日子了,蘇文若已經自覺地辟了穀,但是嘴巴裏總閑著就感覺缺點兒什麽,他到處逛的時候發現了煙草。明月關附近有一個小城鎮,附近的人專門種植煙草,這裏的氣候很適宜種植煙草,所以在明月關弄到煙草可比弄到京城的烤鴨容易的多。


    把金錠交給陳參讚,打理完明月關的事情,蘇文若又心急火燎的回了三十三天。


    三十三天剛剛打完一場仗,在墨蛇的統領之下略有損失,金鑾鳥受了點兒外傷,嘰嘰哼哼地躺在床上撒嬌。


    蘇文若擼了一把金鑾鳥的頭發,說道,“給根羽毛唄,我幫你找到你哥了,但是他不信我。”


    “我哥?”金鑾鳥一咕嚕就從床上翻起來了,“我哥?那隻傻孔雀?他到底被誰拐走了?他那麽傻,沒人拐走他肯定走不出去,晚上就得回窩。年紀輕輕就學會離家出走,丟下他可愛的未成年的弟弟在窩裏,太沒人性了!他現在在哪裏?一個人遊蕩嗎?還是有同伴?他的同伴是拐走他的人嗎?是什麽妖怪?對我哥好不?我哥他厲害不厲害?哼,我金鑾鳥這麽厲害,我哥肯定也不差,不過他肯定打不過我。聽說現在和他在一起的是隻犀牛?為什麽是犀牛呢?你見過我哥和那隻犀牛了嗎?當年是他拐走我哥的嗎?”


    “給我根毛!”蘇文若不想聽金鑾鳥胡言亂語了,他作勢就打算自己拔毛了。


    “我自己來。”金鑾鳥一閃身恢複為法身,但是他又開始說了,“拔哪裏的毛比較好?尾翎?尾翎最長,但是我尾翎再長也沒我哥的尾翎長啊。飛羽?飛羽拔了飛起來會不穩當吧?不過我現在很少用法身飛,那就飛羽吧。”


    金鑾鳥偏過頭打算拔毛,墨蛇過來了,連忙說道:“慢。”


    金鑾鳥一頓。


    墨蛇手裏捏了一片金色的羽毛,說道,“別拔了,我這裏有你以前掉下來的羽毛。”


    蘇文若從墨蛇手上接過金色羽毛,這羽毛上有一股清香,顏色也很鮮亮,可見是善加保管的,蘇文若把羽毛放在金鑾鳥的耳朵邊,說道,“蹭蹭,染點兒味道我好拿去給孔雀。”


    金鑾鳥蹭著羽毛,蘇文若笑著看著墨蛇,也不說話。金鑾鳥也是鳥類,當然也會換毛,不過要一百年才掉幾根,蘇文若打賭金鑾鳥換下的羽毛都被墨蛇收藏著,金鑾鳥的毛又不能入藥,也無法融入法器,留著就隻是單純收藏著。墨蛇這心思不知道存在多久了,不久前的發情期現在看來並非天性無法抑製,而是刻意地放縱,心真髒啊。


    蘇文若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墨蛇當然猜得出,他笑笑,伸手將金鑾鳥往自己的懷裏攬了一下,占有欲明目張膽。


    墨蛇想獨占,想寵,金鑾鳥願意被獨占,願意被寵,蘇文若樂見其成,他隻需要教導他們保護好自己,同時在他們無法保護自己的時候保護好他們。


    金色羽毛上染上了金鑾鳥的氣息,蘇文若急匆匆地告別墨蛇和金鑾鳥,架著雲去了約定的地點。


    在約定的地點,竟然有一座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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