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希對勾心鬥角、挖坑埋人這種事情並不擅長,所以他對與蘇文若的大計劃並不完全知情,通常都是蘇文若讓他做什麽,他盡力做好就是,所以他回答說:“誰知道呢。[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這短短幾天,石青璿的想法也是變了又變,當初答應墨蛇出借定海神針也是無奈的退讓之舉,畢竟作為一個小妖,打,她是肯定打不過的,太過分的要求她也提補出來,她思前想後提出了現在這個要求,這個要求也不是想讓對方知難而退,隻是她想讓對方出點兒糗而已,否則也不會罔顧道上傳聞,隨便給墨蛇他們定人設了。


    第一天,墨蛇的演出中規中矩,同時墨蛇給她的威脅她也是一清二楚的;第二天金鑾鳥的人設就有些崩壞了,她真沒想到作為一個道上聲名顯赫、殺妖不眨眼的大妖怪金鑾鳥會直接躺地上耍賴不起來了;金希的人設不知道算不算崩毀,隻聽說他很有錢,脾氣也爆,一言不合就上砍刀的,但是今天金希卻很耐心地看她在地上撲騰了半天,她有意把染料甩在他身上、臉上,也沒見他生氣。


    到底是什麽樣的原因讓這些妖怪能忍受著崩壞的人設呢?石青璿搞不明白了。


    在石青璿胡思亂想的時候,金希問:“還想畫不?”


    “想。”石青璿點頭。


    “跟我走。”金希偏了一下頭,示意石青璿這邊走,然後轉身就離開了,石青璿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後麵。


    又是那輛巨大的、超級拉風的摩托車,這摩托車以金鑾鳥的身材和風格騎上有些奇怪,但是身材高大健碩的金希騎上,如果忽略他的花褲衩,畫風還是比較和諧的。


    金希載著石青璿一路開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地,這裏是文藝青年的聚集地,但凡能畫畫的地方都畫的滿滿當當的,各種風格都有,讓石青璿眼花繚亂。


    金希短暫地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的時候石青璿正捂著胳膊唧唧哼哼的,金希問:“怎麽了?”


    “有人撞我。[]”石青璿卷起袖子,露出胳膊,“看,紅了。”


    “丟人不丟人。”金希翻個白眼,意思是你是個妖怪,被撞一下就紅了太丟人了。


    石青璿左右看了看,湊到金希的耳朵邊小聲說,“真、的、很、疼。”


    石青璿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話,這一回金希總算是理解了,石青璿沒有假裝,能讓石青璿這麽疼的也是妖怪吧。


    不過金希仍然不動聲色地說道:“先畫畫。”


    金希手上提了一桶白色的油漆和一個拖布,他用拖布蘸著油漆,一點點把麵前哪堵五顏六色的牆刷成白色,然後把拖布遞給石青璿,又問:“要什麽顏色的油漆?”


    雖然金希風淡雲清,但是石青璿本能的已經覺察到了危險,她嘴巴裏念叨著各種顏色,實際上心裏有些害怕了,同時又有些興奮――作為一個隱居在人類社會中的小妖精,還從沒有其它妖精對她表示出惡意呢!


    金希很快帶著各種顏色的油漆回來了,石青璿拿起拖把蘸滿了顏色開始在白色的牆壁上亂塗亂畫,畫的是什麽不重要,配色更是可以送給天狗吃,重要的是心裏爽就行了。


    石青璿畫得太投入了,她不知道金希在這個廢棄工廠已經轉了一圈回來了。金希不一定能分得出來哪些人是暗探,哪些人隻是文藝青年,但是這裏的妖氣混合著一點點邪氣還是瞞不過他的。


    監控車裏,藍子木操縱著廢棄工廠裏為數不多的幾個攝像頭追隨著金希的身影,這裏攝像頭不但少,像素還很低,藍子木眼睛都要看瞎了,也沒看出幾個暗探,不過他收到了金希的直接通話,“這裏有妖和魔。”


    “妖”是妖精,“魔”是天魔。


    廢棄工廠裏有妖怪和天魔又不是什麽特別讓人驚訝的事情,曾經在這裏還發生過妖怪和天魔吃人的命案呢,但金希既然這麽強調了,藍子木馬上就懂得金希實際想說的話,他想說的是“有妖怪在監視他,還有天魔曾經出現過”。


    藍子木把這個消息通報給了蘇文若,蘇文若倒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說:“‘那個人’要是再不派人出來,我會覺得他已經死翹翹了。”


    蘇文若咬了兩口煎餅果子,又說:“趕快看看周圍監視我們的人有沒有多幾個。”


    蘇文若換位思考過,如果他是蘇文若這一方的敵對者,蘇文若一方人員眾多,難以一網打盡,那麽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擒賊先擒王”,而恰好這個“王”――蘇文若――是個弱質的人類,不對蘇文若動手簡直有些天理不容了。


    換位思考的第二步,蘇文若是個人類,這個弱點兩方都知道,把蘇文若單獨放在外麵,會不會是陷阱?


    答案是:是陷阱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八十。


    為了讓對方認為不是個陷阱,蘇文若拉上了藍子木――兩個弱質人類在一起,陷阱的可能性會降低到不超過百分之四十。


    換位思考第三步,性格。


    對“那個人”的性格分析是由t1的“心裏健康保障部”和墨蛇分別進行的。t1是人類,對人類的心裏問題更擅長一些,墨蛇經驗豐富善於揣摩人心,他們分別得出的結論是:“那個人”很少遇到挫折,性格強硬,被蘇文若接二連三的打擊,並且丟失了重要的金庫,這個仇不可能不報的,不過t1和墨蛇在“那個人”什麽時候會打擊報複上產生了分歧――t1認為“那個人”會很快進行報複,墨蛇卻認為“那個人”可能會利用手中的權勢和背景,借他人之手進行報複。


    墨蛇所說的其實是一條很簡單的路,蘇文若是國家公務員,這個身份給他們帶來了眾多的便利,同樣這個身份也讓他受到了鉗製,對“那個人”來說,一紙調令或者處罰令是很容易的事情。


    把“那個人”列為最大的威脅是從十來天前才開始的,蘇文若連“那個人”的真人都沒見到過,很難得出什麽可靠的結論,不過如果“那個人”按照墨蛇的想法做,那蘇文若就逼迫他按照t1的設想來。


    “多了好幾個。”藍子木看了看監控,回答道。今天無需蘇文若特意指明他就能發現好幾個監視他們所在的監控車的人。


    蘇文若把最後一口煎餅果子咽下去,戀戀不舍地把包裝紙扔進垃圾桶,這才頗為感概地說道:“真想知道那個小金庫裏有多少黃金。”


    “還得等。”藍子木雖然也很好奇,不過他知道小金庫采用的是最高級的密碼設備,破解至少需要四十八個小時,現在時間還沒到。


    監控畫麵裏,金希已經打算送石青璿回家了,他們現在在公共場合,一身的各色油漆,但是附近有人沒辦法用妖術幻化一下,所以打算早點兒結束今天的行程。


    雖然行程不滿,但是石青璿還是相當開心的。


    石青璿從金希的摩托車上跳下來,問道:“明天是誰來?”


    金希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這一次金希沒撒謊,墨蛇安排他今天來,他就今天來,之後該誰了他真不知道,不過金希知道自己回去該幹什麽。


    石青璿哼著小曲打開了小院兒的門,在進院子之前,石青璿停頓了一下,她隱隱約約看見胡同轉彎處似乎有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在探頭探腦的。


    石青璿關好門,站在院子裏回想了一下,她覺有有些不對,連忙進屋,把裏裏外外的衣服全都脫了,然後在院子裏放了一把火把脫下來的燒幹淨。石青璿剛剛回想的時候,發現在那個廢棄的廠房裏有一個壓低了帽簷的妖精重重地碰了她一下,在她呲牙咧嘴揉胳膊的時候,另有一個妖怪從她身後擦邊而過,好像是被貼上了什麽東西?


    藍子木從屏幕上看到石青璿院子裏那把火,微笑著說:“挺警覺的。”


    “她身上有東西?”蘇文若問,蘇文若並沒有看到有妖精撞石青璿,所以也不知道石青璿身上是不是被動了手腳。


    “可能吧,離她太遠了,沒有儀器可以檢測。”藍子木回答道。廢棄工廠裏的攝像頭太少,藍子木隻是在一個監控器拍到的邊緣地帶看見有人從石青璿近身邊走過,他也看得不真切。


    蘇文若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皺褶,說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現在去睡個覺,‘那個人’今天晚上行動的概率超過百分之五十。”


    “才百分之五十?”藍子木微微搖搖頭,似乎對蘇文若說的概率很不滿。


    “我特別想給他肚子裏放一隻蛔蟲。”蘇文若鄭重其事地說道:“可惜沒辦法。”


    藍子木忽然皺起了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地問道:“有蛔蟲精沒?”


    “這個――”蘇文若被藍子木天馬行空的想法震驚了,他在腦海中搜索了好半天才回答說:“從沒有見過,但是――不排除會有。”


    兩個人被自己的想像惡心到了,紛紛作出了嘔吐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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