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空寺門前的兩人,赫然正是曇宗與白無瑕父女。(.棉、花‘糖’小‘說’)


    陳禕沒想到白無瑕竟成了與自己師門並列“三正”的潮音洞門下,愣了一下才上前合十施禮道:“曇宗大師、白姑娘,沒想到竟是你們二位,貧僧玄奘有禮。”


    白無瑕看到頂著一個光頭、穿著一身僧袍,卻依然如玉樹芝蘭,風流倜儻,同樣失神了片刻,見到陳禕上前來見禮,才回過神來,清麗脫俗的臉上恢複先前的恬淡神色,上前亦用佛門禮節合十見禮:“潮音洞門下白無瑕,見過玄奘師兄。”


    陳禕有些意外,隻一年不見,這丫頭的性情似乎發生了不小的變化,而她修為的進境簡直匪夷所思。


    他自己身負“金蟬七術”這等來曆神秘的功法,又在淨土宗修習了佛門無上心法《阿彌陀經》,一年時間修為也不過是又練氣四層提升到第七層,直到日前接連以“金蟬攝元術”吞噬了刑戊和花弄影兩大天魔宮傳人的修為,才又有所突破。


    而在陳禕的靈敏感應下,白無瑕應該也有了練氣七層的修為。一年時間,由一個後天武者晉升為初入練氣後期的修士,這樣的速度已經不能用“突飛猛進”來形容。


    “你小子果然出家了嗎?玄奘這法號倒也不錯,頗有些佛家氣象!”


    看到陳禕又在望著自己女兒發愣,白無瑕身旁的曇宗橫跨一步,攔在兩人之間,臉上分明一副“離我女兒遠些”的神情。(.棉、花‘糖’小‘說’)


    陳禕看對方防賊一般防著自己,不由得苦笑無語。


    一年不見,這位少林神僧的變化同樣不小,站在麵前便有一股鋪天蓋地地壓迫氣勢,令人不自覺生出戰栗拜伏的感覺。這說明他的修為已經真正到了突破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邁出那一步,以武入道,蘊結武道金丹。


    這樣的強悍人物卻是不能得罪,陳禕隻好先將這父女二人讓到寺內詳談。


    到禪房落座之後,陳禕便問起白無瑕拜入潮音洞的經過。


    白無瑕淡淡地道:“其實在與玄奘師兄相遇之前,我師姐龍妙香已經在暗中見過無瑕,也向家父提過欲代師收無瑕入門的事情。隻是家父舍不得無瑕遠離膝下,心中一直有些猶豫。後來出了那件事……”


    說到此處,她澄澈如水的目光有意無意瞥向侍立在陳禕身後的孫悟空,後者登時心虛地垂下頭。


    “家父因那件事意識到無瑕本身欠缺自保之力,才終於下定決心答應了龍師姐。此後這一年,無瑕便隨師姐回了潮音洞修行。直到日前接到貴宗傳書,說到天魔宮傳入入世,師門便派無瑕前來探一探虛實。”


    陳禕聽她口口聲聲喚自己“師兄”,但比起當初喚自己作“陳公子”時反而疏離了許多,心中不免有些不是滋味。隨即卻又暗自失笑,自己雖然不會老老實實做一個嚴守清規戒律的和尚,卻也沒有廣開後*宮的野心,這點失落實在有些沒有道理。


    隨後白無瑕卻問起了天魔宮傳人的詳細情形。


    陳禕便將自己遇到的花弄影、刁豎、刑戊、雄奎四人的修為境界、戰力強弱等情況詳述了一遍,當然也說明了這些信息都來自自己的好友、如今重傷閉關的“金蟬子”。


    白無瑕的目光在陳禕和他身後是孫悟空身上來回繞了幾次,忽道:“師兄,不知貴友傷勢如何?無瑕此次出山帶了一些潮音洞療傷聖藥‘楊枝玉露’,不如稍後便隨師兄去探望那位金公子。”


    陳禕心中一跳,麵上卻神色不動,微笑道:“金蟬子道兄傷勢固然不輕,但他自有妙法調理,如今正閉關療傷,我們卻不便貿然前去。若幹擾了他,反為不美。”


    白無瑕微笑道:“師兄之言有理,是無瑕思慮不周了。”然後便絕口不再提起此事。


    陳禕心中卻有些不安穩,總覺得她是懷疑甚至發現了什麽。


    正當氣氛有些尷尬時,門外又有一個小沙彌來報,說外麵來了三位年輕公子,其中一位公子自稱是終南山樓觀台門下。


    陳禕急忙起身道:“曇宗大師與白師妹稍待,貧僧且去迎接樓觀台的道友。”


    說罷令法濬等四僧留下作陪,自己起身帶著孫悟空和陳喜出去接人。


    走出一段距離後,孫悟空悄聲道:“師父,這丫頭是否發現了什麽?俺老孫總覺得她的神情有些古怪。”


    陳禕目不斜視地答道:“她的懷疑應當是來自你的身上。畢竟當初你拜我為師時她也在場,如今你卻搖身一變成了‘金蟬子’的徒弟。”


    孫悟空道:“如果她拿此事來問我,我該如何回答?”


    陳禕道:“這丫頭的身上不知發生什麽事情,如今已不似當初的爽直單純,言語間頗有幾分城府。她應該不會正麵詢問此事,最多是察顏觀色或旁敲側擊。你隻要注意一點,平日言談中不要露出破綻即可,小喜也是一樣。”


    孫悟空和陳喜一起點頭。


    說話間已到了門口,陳禕一腳跨過門檻,同時也看清了門外之人,吃驚之下差點將邁出去的那條腿收回來。


    在寺門外並肩站著三個一望便覺如人中之龍絕非俗類的年輕公子。右邊一個道服青年麵如紫玉、星目劍眉,蜂腰猿背,身直如鬆,背後斜背著一個長三尺餘寸寬約六寸、質地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匣子,匣中隱隱有鋒銳之氣透出。左邊的一個文士裝扮的青年文質彬彬、儒雅倜儻,正是長孫無忌。而當中一個全身武士勁裝的青年俊偉健碩,英氣勃勃,竟是久違的李世民。


    “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熟人一個接一個地來了?”


    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又提醒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僧人玄奘,陳禕終於還是跨出門去,含笑施禮道:“哪一位是樓觀台的道兄,貧僧淨土宗門下玄奘有禮。”


    看到一個白衣無塵、年少俊美的僧人翩翩而來在麵前行李,門外的三人都是眼前一亮。那背著長匣的道裝青年上前一步還禮道:“不敢,原來是淨土宗玄奘師弟,在下樓觀台門下燕赤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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