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夜間,陳禕等四人在華池縣東門的城樓內弄了些酒菜,一邊愜意地吃喝說笑,一邊留心四方的動靜。(.棉、花‘糖’小‘說’)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眼看著已經將到三更天。孫悟空這猴子的脾氣素來急躁,心癢難耐地湊到陳禕身邊道:“師父,看來那活兒今夜是不會來了,我們不如趁早回去睡覺。”


    陳禕尚未回答,臉上神色忽地一變,低喝道:“來了!”隨即閃身出了城樓,站在城牆邊向遠處眺望。今天一直陰雲密布,夜空星月無華,漆黑如墨。一片暗紅色的雲氣接著夜色的遮掩經空而過,飛向縣城北郊。


    “走!”陳禕一聲低喝,四人同時在城牆上騰空而起,向著那片紅雲追了下去。


    那片紅雲飛行急速,陳禕等四人又恐打草驚蛇不敢追得太近,若非陳禕“金蟾聽風術”感應靈敏,險些便要追丟。


    片刻之後,紅雲向著一處規模不小約有二百餘戶的村莊落下,原本隻有三丈方圓的紅雲向著四方蔓延擴展,化作一個半球型的半透明血色光罩,將整個村莊籠罩其中。


    原本這村莊裏還偶爾傳出幾聲犬吠,隨著紅雲罩落,所有的聲音登時消失,整個村莊變成一片死寂。


    紅雲所化的罩子上血色光暈流轉,在光罩表麵結成無數古老神秘且透出無盡邪惡的咒文。


    在咒文形成的一刻,有千絲萬縷的血色霧氣從下麵的村莊中嫋嫋升起,被那光罩吞噬融合。


    隨著血霧的融入,那光罩也一點一點地變得更加凝實了,那些咒文也變得更加清晰。(.)


    陳禕等人趕到時,正好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他臉色一變厲聲斥道:“好妖邪,焉敢如此!”


    喝聲出口的同時,腰間的蟬翼雙刀入手,一先一後在空中交叉虛斬。


    這些天他已經將擊殺言無闕後所得的那顆魔核吞噬消化,一口氣將修為推進至練氣九層的巔峰之境,若非結丹除了積蓄能量還須感悟天地法則,他甚至已經晉升結丹之境。如此一來,那魔核還剩餘了不少能量,於是陳禕引導其反哺肉身,又推動了“金蟬蛻凡術”的進境,完成了第三次蛻變。


    看到眼前的一幕後,他便明白這果然是邪道修士的手段,此刻正在以邪法隔空攝取整個村莊所有生靈的精血。當下自是毫不客氣地全力出手,連發兩記“金蟬斬虛術”。


    隨著他雙刀虛斬,兩片似長刀又是蟬翼的淡金色刀芒從鋒刃飛出,在空中一個翻騰,都變得足有百餘長長短,一先一後交叉斬在那血色光罩之上。


    兩道巨大的刀芒如且切糕點般將那血色光罩切成均勻的四份,一聲淒厲至極的尖嘯從那光罩最頂端的一點發出,隨即整個光罩破碎開來散作漫天血色流螢。


    那些流螢約有三四成飄向四方不知所蹤,剩下的一部分則受某種力量牽引向中心匯聚,重新化作一片紅色雲霧。隻是此刻這雲霧已經變得稀薄了不少,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中心的一條模糊人影。


    陳禕、孫悟空、陳喜、摩勒一起閃身上前,各橫兵器在空中分四方將那片紅雲圍住。


    “膽大的妖邪,竟敢殺害生靈,強奪精血,還不速速現出形來?”


    陳禕仗刀厲喝,喝聲中隱含真力,化作一道凝而不散的聲浪,將那紅雲衝得向兩旁分開。


    紅雲中的人影猝不及防,登時現出形來。


    那人卻是個高鼻深目、皮膚白皙的異族男子,看他英俊得不帶半點瑕疵的麵容,年紀當在二十餘歲,身上穿著一襲樣式古怪的長大黑袍,將手足俱都遮蓋其中。


    既然被人看到本來麵目,那人索性將體外的紅雲盡都收斂納入體內。他憑虛而立環顧四周,臉上現出一絲有若神明俯視凡間眾生的高傲與蔑視,用一口流利的中土漢語道:“你們這些卑賤的人類,竟敢幹擾偉大的血午大人進食,那便將自己貢獻出來做血午大人的食物罷!”


    話音未落,身形忽地一閃,如同瞬移般出現在摩勒的麵前,一隻白森森的手掌從黑袍下探出,五指上尖利如鳥獸之爪的指甲向著摩勒的心口狠狠插下。


    這位血午大人的口氣雖然狂傲得沒邊,但行事是謹慎且狡詐,一出手便盯上了四人中修為最低的摩勒。


    摩勒沒有陳禕和陳喜修習的“金蟬攝元術”這種作弊的功法,也沒有孫悟空靈明石猴這等鍾天地靈秀的根腳稟賦,卻又兩個人所不及之處,一是在修行之路上極度專注心無旁騖,二是陳禕賜下與其本人資質契合無比的神秘功法“牛魔大力訣”。


    如今摩勒的修為堪堪臻達練氣五層,比陳喜這孩子尚低了一籌,但本身的戰力卻絕不在陳喜之下。


    看到這個什麽“血午大人”將自己當作軟柿子來捏,他黝黑的臉上現出一抹與平素的誠樸絕不相稱的獰厲,手中由安琪兒鍛造的巨型陌刀在身前一豎,用刀柄擋住似欲剜出自己心髒的利爪後抖腕一震。


    血午登時感覺一股極為可怕的力量從爪下的刀柄上傳來,震得手腕劇痛哢哢作響,幾乎當場斷折。


    便在血午變色收手抽身欲退之際,摩勒張口發出一聲霹靂般的巨吼,龐大的身體如一頭蠻橫的魔牛般向著對方衝撞過去,那柄巨型陌刀筆直前伸,便如魔牛頭上無堅不摧的一隻獨角。


    麵對以摧山坼嶽之勢撞了過來的摩勒,血午臉色微變,直覺感到自己已經被對方的氣機鎖定,若是閃避退讓,隻會使對方氣勢愈發高漲地追逐衝撞,不死不休。


    他那隻蒼白的手掌中忽地多了一柄首尾長不過尺八、表麵斑駁陸離的青銅手斧,舉起來向前一劈,斧刃正劈中摩勒長刀的鋒尖。


    巨型陌刀與短小手斧在空中凝定了一瞬,隨即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向兩邊分開,兩件兵器的主人也如同觸電般身軀巨震各自向後拋飛。


    摩勒如一塊巨大的隕石般在空中向後飛出百多丈的距離,才終於將身形定住。一雙蘊含無窮力量的鐵臂已經酸麻劇痛無比,幾乎握不住手中的陌刀。


    血午則更加倒黴,被陳禕用刺客手段教導、從來不知講究什麽規矩麵子的陳喜落井下石。


    在兩人硬拚一招後分向兩邊拋飛的瞬間,陳喜總是笑嘻嘻的童子麵孔上閃過一絲殺機,“金蟬舞空術”發動,小小的身軀一下明滅閃爍,突兀地出現在血午的身後,一柄尖端分叉的雙鋒闊刃短劍陰狠無比的插向對方後背第三、四塊脊椎骨之間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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