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徐雲龍,一定是個書香門第的子弟吧?”下意識裏,寧常光根本不相信寧安怡此刻所說的“徐雲龍”是他認識的那個,所以心中還保留著一絲幻想。


    “爸。。。。。。”看到寧常光急惶的神色,寧安怡心中頓生不忍,但一想到徐雲龍,就迅速搖了搖頭,仿佛要把所有的猶豫都拋開,隻見她咬了咬牙,扶住寧常光的雙肩,緩緩道:“爸,這個徐雲龍,就是以前。。。。。。以前。。。。。。那個徐雲龍。。。。。。”說完,她就閃開目光,不敢正視寧常光。


    出乎意料,寧安怡沒有聽到寧常光大發雷霆,她轉頭一看,便看到寧常光神情恍惚的目視前方,仿佛失魂落魄的樣子。


    被寧常光的模樣嚇了一跳,寧安怡馬上搖著他的肩膀,“爸!爸!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回過神來,寧常光看著寧安怡焦急的臉容,微微張嘴,道:“安怡,你為什麽會喜歡上他啊?”


    “爸,其實,女兒一直喜歡的。。。。。。就是他。”寧安怡咬著下唇說道。


    寧常光激動的抓住她的肩膀,難以置信的問道:“為什麽?他當初這樣傷害你!我真後悔那時候沒有讓他判死刑!”


    寧安怡使勁搖頭,“不!不是這樣的,爸爸,雲龍他那時候也是身不由己的。”


    “哼!”寧常光冷聲道:“難道那時候有人用刀架在他脖子上讓他去做那些獸行的?”


    寧安怡還想為徐雲龍辯護,卻見寧常光右手一揮,“你不用再說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再有傷害你的機會的!”


    “看來,寧先生你對我的成見很深啊。”廳裏突然傳來一把男聲。


    “是誰!?”寧常光馬上抬頭,便看見一個男人站在了大廳的門口處,正臉掛微笑的看著自己父女兩人。


    男人的臉容比寧常光印象中的成熟了不少,氣質也大有不同,隨便一站便自然而然的有種威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但盡管如此,對於這男人,寧常光是化了灰也忘記不了,這人正是當初強暴他寶貝女兒的徐雲龍。


    “徐,雲,龍。”看到他的瞬間,寧常光從沙發上猛的站了起來,心中的怒火就好像山洪暴流那樣湧出。


    自己父親對徐雲龍的成見如此之深,寧安怡滿眼憂色的看向徐雲龍,卻見他對自己使了個放心的眼神,便沒有說話,交由徐雲龍處理。


    “來人!來人啊!有賊人擅闖民居了!”寧常光高聲喊著,馬上便有三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跑進了廳裏,護在寧常光和寧安怡身前,戒備的看著徐雲龍。


    保鏢的出現讓寧常光放心了不少,但也喝道:“你們是怎麽辦事的,竟然讓人跑進來了還不知道!”


    對於寧常光的斥責,保鏢們不敢反駁,畢竟是他們沒有盡好責任。


    寧常光指著徐雲龍,“馬上給我抓住這個**犯!他應該是個逃犯,你們快把他送進公安局裏!”


    “爸——”見寧常光對徐雲龍毫不客氣,寧安怡抓住他的右臂嗔道。


    三名保鏢立即上前想要擒住徐雲龍,卻被徐雲龍一個陰冷的眼神嚇了回來。寧常光也接觸到了徐雲龍的眼神,心中頓時被那股徹骨的寒冷鎮住,但還是強自說道:“你,你想幹什麽?”


    徐雲龍嘴上一笑,眼中的冰寒一掃而光,“我隻想跟寧先生你談一談。”


    “還有什麽好談的,你強暴了我女兒,現在又來糾纏她,你是什麽居心?”寧常光冷道。


    “難道你不想安怡過得幸福?”徐雲龍說道。


    “她的幸福已經被你毀了!”寧常光絲毫不讓的直視徐雲龍。


    “如果你再這樣冥頑不靈,安怡的幸福才真正毀在你手上。”徐雲龍淡淡的道。


    寧常光一愣,轉頭看向身邊的寧安怡,隻見她滿臉悲傷,淚光盈盈的看著自己,心中驀然一軟,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力的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吧。”


    那些保鏢雖然感到疑惑,但寧常光已經下了命令,他們也隻能無條件服從,便迅速離開了大廳,返回各自的崗位。


    寧常光重新坐回到沙發上,“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看到父親的態度有所鬆動,寧安怡臉露喜色的看向徐雲龍,徐雲龍隻是淡淡一笑,對寧常光道:“寧先生,我想跟安怡在一起。”


    抬眼看了他一眼,寧常光冷淡道:“你很愛安怡?”


    “是的。”徐雲龍毫不猶豫的答道,讓寧安怡臉頰發紅。


    “既然你愛她,那你當初為什麽要傷害她?”


    “我跟安怡都中了別人的計,我被人下了***,安怡則是被人設計而進那房間的。”徐雲龍鎮靜道。


    寧常光神色一變,“你是說你當初不是有意識的傷害安怡?”


    “沒錯。”


    “我憑什麽相信你?”寧常光繼續道。


    徐雲龍微微一笑,“無論你對我說的是不是相信,安怡都會跟我在一起。”


    聽了徐雲龍的話,寧常光心中怒火又升,但想到寧安怡剛才悲傷的表情,便道:“就算我相信你,那設計陷害你的人是誰?”


    “當初,我為什麽會出現在安怡在國賓酒店的套房裏,而安怡又為什麽這麽巧會去那裏,還有,在那件事發生之後,你又為什麽會趕到現場?”徐雲龍接連發出了三個問題。


    寧常光低頭思考,回想當時的情況,分析其中的細節,但越想得深入,臉色就越發難看。


    徐雲龍繼續說道:“知道那是安怡套房的是誰,又是誰帶你們去那裏的?”


    寧常光心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但他又馬上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是他的!”


    “所有疑問的關鍵都指向一個人,你應該知道那個人是誰吧。”徐雲龍淡淡的道。


    寧常光緊緊看著徐雲龍,“那也有可能是你偷偷潛入那間套房,安怡又不幸走了進去,然後我們去找安怡,不也解釋得通嗎?”


    徐雲龍淡淡一笑,“那件事以後,你應該調查過我的情況吧。在那之前,我跟安怡素不相識,也不知道她在國賓酒店有套房,又怎麽會蓄意去那裏然後傷害她呢?”


    “不可能!恒基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的!”寧常光高聲道。


    “事實擺在眼前。”徐雲龍道。


    寧常光搖著頭,眼中充滿了矛盾,“我看著恒基長大,他又待安怡如親妹,怎麽會害安怡呢?”


    “他要害的是我,安怡不過是他的犧牲品而已。”


    “他為什麽要害你?”寧常光又問道。


    徐雲龍眼中閃過一絲冷色,“我想,你應該知道才是。”


    腦海裏想到一個容貌絕美,其色不下於寧安怡的女人,寧常光喃喃道:“難道是她?”


    越是細想,寧常光就越發肯定徐雲龍的話,但他始終不相信自己從小看大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看著徐雲龍,他無力的道:“難怪他那時候還死命求著我,讓我不要判你死刑,現在看來,他那時是在避嫌啊。”


    “爸,我也想不到駱恒基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但事實就是這樣。”寧安怡安慰著寧常光道。


    寧常光看向徐雲龍,苦笑道:“那麽看來,我是怪錯你了。”


    徐雲龍輕聲一笑,“其實,我應該感謝你才對,如果不是你,也沒有現在的我。”


    見徐雲龍沒有怪責自己的意思,寧常光心裏稍微鬆了口氣,突然想起什麽,寧常光問道:“你不是應該在監獄的嗎?現在怎麽出來了,聽安怡說,你還是‘賓尼斯’集團的亞洲區總裁?”


    “一言難盡,總之,我現在的身份是合法的。”想起跟穆振穹的合作,徐雲龍說道。


    徐雲龍不願意說,寧常光也不好強求,而且,知道了真相後,他對徐雲龍產生了很深的愧疚,同時也對徐雲龍能逃離牢獄之苦,心中的負罪感也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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