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陽光普照,晴朗的天空一望無垠,燦爛的日光之下,白金漢宮依舊莊嚴壯觀.


    宮殿後麵那個麵積不大的小花園裏,如雲朵一般的層層花卉在湛藍的天空下閃耀著嬌豔的光彩,不時在微風中掀起陣陣花浪,不同於夜晚的幽靜,這裏的午後顯出一種截然不同的熱鬧和閑適。花園中央的椅子上,一豎麗影端坐在上麵,白哲的頸脖之後,那須須鬢毛在微風下輕輕顫抖著,顯得異常誘人。


    “陛下,這是您要的香檳.”一向都以男仆西服為穿著的安德魯端著托盤走進花園來到那塑麗影身旁,微微彎腰將托盤上的酒瓶和酒杯放到桌子上,那酒瓶上密布著點點小水珠,瓶身周圍揮發著一層薄薄的水霧,顯然是冰鎮過的.


    她轉過頭來對安德魯露出笑容,“麻煩你了,安德魯.”


    佳人一笑便勝卻百花綻放,花園裏的各式花卉頓時失去了顏色,卻赫然是尼雅。


    “陛下,怎麽突然對冰鎮香檳有興趣了?您在午後不是習慣品嚐紅茶的嗎?”安德魯熟練的將那酒瓶的蓋子擰開,把其中香醇濃鬱的香檳酒倒進高腳酒杯裏。


    將經過處理的蘭花花瓣放進酒裏,尼雅伸出纖纖玉指夾住杯腳,抬起酒杯湊到臉前,輕輕的嗅聞著其中的酒香,一股夾雜著淡淡蘭花香氣的酒香鑽進鼻孔,尼雅卻輕輕的皺起了眉,眼角一抹失望之色一閃而過。


    還是沒有那天晚上的那種韻味,難道一定要將蘭花凍結成冰才行?


    見到尼雅眉頭輕皺,神色間隱隱透著一股幽怨,旁邊的安德魯連忙問道:“陛下,是不是這香檳酒不合口味,要不我讓人再拿另一瓶來吧.”


    卻見尼雅輕輕的搖搖頭,將那杯摻雜了蘭花花瓣的香檳酒放回到桌子上,卻是一口未嚐,淡淡的道:“沒事.”看了安德魯一眼,心中似乎想起什麽,便又問道:“對了安德魯,你為‘侯爵府’效力,已經有許多年了吧.”


    尼雅臉上的表情雖然很平靜,安德魯心裏卻猛然一驚,深怕她因為自己曾經背叛“伊麗莎白”皇室而耿耿於懷,現在尼雅是徐雲龍的準嶽母,如果她要興師問罪的話,那第一個要收拾他的就肯定是徐雲龍.安德魯感覺自己手心在不斷冒汗,但臉上還是竭力保持著平靜,答道:


    “陛下,自我懂事以來,我就己經在為‘侯爵府’效力了。”


    “那就是說是‘侯爵府’將你養育**的了.”尼雅恍然說道.


    “是的.”安德魯咬著牙答道。


    看著安德魯那不斷顫抖的雙手,尼雅輕聲一笑,“你不用害怕,雖然之前你背叛我們將唐恩綁架的事讓我很憤怒,但現在己事過境遷,我也沒有遷怒於你的必要.”


    確定尼雅不是在惺惺作態以後,安德魯深深的弓下腰,“謝,謝謝陛下.”


    “那我問你,既然是‘侯爵府’將你養育**的,那你對‘侯爵府’就肯定很熟悉了.”


    尼雅臉上一片淡然,“徐雲龍他一直都是‘侯爵府’的主人麽?”


    聽了尼雅的問題,安德魯一陣遲疑,作為“侯爵府”的成員,他不能也不敢透露“侯爵府”的一切訊息,但尼雅是徐雲龍準嶽母,尼古拉斯也曾經在徐雲龍的意思下對“伊麗莎白”皇室給予了強大的支持,憑著跟徐雲龍的關係,尼雅更是間接決定了安德魯的生死.經過一番考量,安德魯咬了咬牙說道:“陛下,其實以我的身份,對‘侯爵府’的很多事情都是不了解的,但據我所知,‘侯爵府’的主人一向都不對外露麵的,我們這些非核心成員也沒有資格見到主人的麵,‘侯爵府’的事物從來都是由‘侯爵府’的管家—就像這一代的尼古拉斯大人處理的。”


    “那你對徐雲龍就是一無所知了?”尼雅疑惑的道。


    安德魯點了點頭,“我們不能隨便打聽主人的私事,但尼古拉斯大人對我說過,隻要有徐先生在,我們‘侯爵府’就絕對不會倒下.”


    “難道你們就不會懷疑徐雲龍的身份,不怕他冒充‘侯爵府’的主人?”尼雅笑道.


    “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安德魯正色道:“我們‘侯爵府’的主人哪是這麽好冒充的.雖然我不能提出什麽證據,但徐先生的身份絕對是不容懷疑的,隻要他一聲令下,我們‘侯爵府’的所有成員都會立即為他拋顱灑血。”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就自然而然的露出一股虔誠而堅決的神情,仿佛在堅持著一個不可動搖的信仰。


    尼雅心中一陣驚訝,她不知道“侯爵府”到底是怎樣培養其內部成員的,但觀安德魯就可以知道,“侯爵府”和徐雲龍己經成了他們心中的信仰,與其說他們是死忠於徐雲龍,倒不如說他們是死忠於自己心中的信仰,就好像那些宗教狂熱的信徒一樣.


    “難怪‘侯爵府’數百年以來都威名不減.”尼雅喃喃說道.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心跳就頓然加速,臉上也湧出了兩團淡淡的紅暈。旁邊的安德魯還沉浸在自我信仰當中,便也沒有發現尼雅的異常.


    “安德魯,那據你了解,徐雲龍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尼雅突然問道,臉上的殷紅卻是更加鮮豔.


    安德魯回過神來,看到了尼雅雙頰上的紅暈,卻也不虞有別,以為她是在為唐恩的未來而擔心,便答道:“據我了解,徐先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心狠手辣?”尼雅被安德魯的用詞嚇了一跳。


    “沒錯,因為據我所知,至今為止,所有跟徐先生為敵的人都落得了非常悲慘的下場.”


    安德魯斷然說道,神色間充滿了畏懼,同時又說道:“但這是對敵人而言,徐先生對己方一向都是很好的,尤其是對閡小姐和唐恩公主她們,我想,每個跟徐先生在一起的女人都是幸福的,這一點相信陛下你也看到了。”


    “我看到什麽了.”尼雅諾諾哼了一聲,心中卻是莫名一跳,頸脖的深處也是一陣火熱.


    平時心細如塵的安德魯此時卻是沒有發現尼雅的異常,隻是一味的以為她是在為唐恩的事而擔心。


    “陛下,安德魯先生.”這時,一名身穿西服的男人出現在花園的門口。


    “什麽事?”安德魯應聲道.


    那男人快步走了過來,對尼雅深深一弓腰,說道:“陛下,伽利魯公爵剛剛來電,邀請陛下您去參加一個私人聚會。”


    “伽利魯公爵?”尼雅疑惑道,伽利魯公爵便是菲利普的父親,也是“約翰遜”家族的族長—伽利魯.約翰遜.尼雅向那男人問道:“是什麽性質的私人聚會,聚會的時間是什麽,參加的都是些什麽人?”


    男人恭敬的道:“是家庭性質的聚會,時間是明天上午,參加的有伽利魯公爵和菲利普親王。伽利魯公爵說他跟女皇陛下很久沒有見麵了,所以特意邀請女皇您明天上午一起相聚一下聽完男人的回答,尼雅沉吟著,沒有馬上作出答複,旁邊的安德魯說道:“陛下,如果不方便的話,要不就跟伽利魯公爵說您身體不適,將那聚會推了吧.”


    “不行。”尼雅搖手說道:“伽利魯公爵跟母後她相交甚篤,‘約翰遜’家族對‘伊麗莎白’皇室也給予了太多的支持和幫助,我不能拒絕他.”


    刃仔……尼雅轉頭對那男人說道:“你跟伽利魯公爵說,明天我會按時參加聚會的了.”


    “是的,陛下.”男人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安德魯說道:


    尼雅搖了搖頭,不能拒絕他。”


    陛下,您說伽利魯公爵他怎麽會突然讓你參加那個什麽聚會的呢?”


    “我也不知道,但他算來也是我的長輩,看在已經過世的母後份上,我也分割線宏大而古老的“奧林匹克堡”裏,徐雲龍此時正在一個麵積寬敞、牆高壁厚的密室裏.隻見在密室的一端,一個巨大的壁爐裏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將整個密室都籠罩在一片不停閃耀著的火光之中,壁爐上麵的牆壁還懸掛著一幅巨畫,裏麵所畫的正是一條猙獰威武的金龍,那雙龍睛還透出一股懾人的氣勢.


    徐雲龍坐在密室中央的一張高背椅上,身前不遠處也有一個身影恭敬的佇立在那裏,卻是尼古拉斯,而在徐雲龍身旁還有一人,正拿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操作著,則是黃偉聰.


    “主人,歐洲各個大家族的機密資料都在這裏了,你看還有什麽需要我們去查探的嗎?”


    尼古拉斯說道。


    一旁的黃偉聰看著電腦的屏幕,嘴上笑著說道:“想不到這些所謂的社會名流,每一個身上都是不幹不淨的啊,平時看他們還把鼻孔朝上天的,真是讓人想不到啊.”


    “這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貴族,從來都是這樣的,你也用不著奇怪.”徐雲龍笑著道.


    “主人,白金漢宮那邊己經傳來了消息,‘約翰遜’家族要開始行動了。”尼古拉斯道。


    徐雲龍眼裏閃過一抹冷光,“他們終於按耐不住了嗎?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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