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除了淩映輝焦急的聲音以外,還夾雜著繁鬧嘈雜的噪音,可以聽出是汽車駛過和行人的話聲,淩映輝顯然是在大街上.徐雲龍的語氣帶著幾分笑意,“我聽日向宏田說你離開日本了,怎麽,現在才記得來找我啊?”旁邊兩名侍女依然為他按摩著背部,讓他有種很愜意的感覺.其實在離開日本之前,徐雲龍就留下了六個影兵隱藏在淩映輝的身邊保護他,後來卻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擺脫了影兵,也離開了日本.當時徐雲龍陪著上官飄雲去市二中參加校慶活動時接到的電話,就是日向宏田向他報告淩映輝的離開.


    “我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了,你快來救我……啊!他們來了!”剛說完,電話就被掛上了,空氣裏也飄蕩著一種可怕的寂靜.


    徐雲龍眉頭一皺,沉聲說道:“‘香君’,立即給我查出他是在什麽地方給我打的電話.


    “知道了,主人.”香君的聲音依舊很甜膩,“具體的地點是在廣州市內北京南路的一個公共電話處,這是離該處最近的監控攝像頭的現場畫麵.“’隨著她的話,徐雲龍前麵一個電視機亮了起來,顯示出一處繁華的大街的畫麵,隻見那大街上車多人雜,商鋪林立很是熱鬧,卻沒有淩映輝的身影.


    “在廣州嗎。”徐雲龍喃喃說道,額上的眉頭更深了。他一把從軟**跳了下來,抓起旁邊的浴袍套在身上,動作瀟灑利落之極,引得身後那兩名女侍異彩連連.隻聽他對香君說道:


    “給我把黃偉聰和沈承熙叫來。”


    等黃偉聰和沈承熙兩人趕到時,徐雲龍己經在女侍的服侍下穿戴好了.


    “老板(主人),你找我們有什麽吩咐麽?”兩人同時問道.


    徐雲龍平靜的道:“我要馬上動身去廣州。”語氣雖淡卻是不可違逆.


    黃偉聰疑惑道:“老板,你不是說要再看看通往吉爾吉斯坦的地下隧道的工程進度的麽?


    還有跟那些科學家們的會麵.”按照原計劃,徐雲龍至少要在這裏逗留半個月,之後還得趕回去陪伴即將生產的閡雪晴和諸葛霏霏兩女。


    “這些事情都交給你處理吧。”徐雲龍說道:“那地下隧道一定要做好隱藏工作,吉爾吉斯坦國境內的工作也不能馬虎。至於那些科學家,他們有什麽要求,如果合理的話你就盡量滿足他們吧.還有承熙,以後交易的資金流通要做得再秘密一點,美國那邊的議院正在審核一項法案,要徹查全美境內的各大銀行的資金流通,以凍結恐怖組織可能的資金流。”


    “知道了,老板(主人).”兩人同時應道,雖然不知道徐雲龍為什麽突然要動身去廣州但徐雲龍不主動解釋,他們也不敢細問,隻能盡力執行徐雲龍的命令。


    徐雲龍一聲令下以後,所有人都要按照他的命令而行事,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徐雲龍就回到了敦煌莫高窟的那處斷崖之上,為了方便行事,他這次沒有帶上任何人.


    登上開往廣州的飛機以後,徐雲龍就在思考了,淩映輝本來是應該留在日本追查那個偷竊他師門秘籠的日本人的,而在徐雲龍的命令之下,幾乎整個黑龍堂都能為他提供無限的資源,而他突然不告而別離開了日本,便有可能是找到了那個日本人而回師門複命。但徐雲龍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在影兵還隱藏在淩映輝身邊的時候,淩映輝並沒有找到那日本人,而淩映輝是在擺脫了影兵以後就立即離開日本的,他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找到那日本人.如果是這樣,那他離開日本而回到中國就是出於其他原因了,而且從他剛才在電話裏的內容和語氣可以知道,他現在肯定是處在非常困難甚至危險的境地。


    在通話的最後淩映輝說“他們來了”,那“他們”肯定就是對他不利的,而且他不求助於自己的師門而來找自己,便肯定是因為“他們”不是淩映輝的師門能對付的。照線索來看,他們”很可能是跟那個盜竊秘岌的日本人有關,而這事又牽涉到日本“武士道”的武功跟中國武林的武學非常相似的秘密,而很可能因為淩映輝的追查將那幕後的人給引了出來,從而為淩映輝自己帶來了極大的危險。


    徐雲龍眯著眼,腦裏不斷思索,將關於淩映輝的線索一條條抽絲剝繭.而且,他心裏對淩映輝還有一個疑問,這次去廣州找他,很大原因便是要解開這個疑問。


    一路無話,飛機到達廣州新白雲國際機場時己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廣州是個規模不下於北京的國際大都會,地鄰深圳和香港,是珠江三角洲的經濟中心.此時在夜色的籠罩下,廣州城內卻是霓虹遍地彩燈漫天,市民遊逛在繁華的夜市裏,或休閑散步,或尋樂狂歡,發泄著體內多餘的精力.


    徐雲龍獨自來到淩映輝剛才所在的那北京南路上,很快就找到了他用過的那個公共電話,卻是一家便利店裏的固定電話.


    他佇立在便利店前麵,身後公路上傳來陣陣汽車的引擎聲,周圍也充斥著行人的喧鬧聲,情況便跟淩映輝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一模一樣。他轉頭環顧四周,就見到許多經過的年輕女人都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久久不散,那眼神就像是找到了食物的餓狼一般.


    “看什麽看,他身上長勾子啊,把你的魂都勾去了?”一個女人的男伴惡狠狠的罵道,扯著女人的手臂往前走去,還回頭向徐雲龍瞪了一下,心裏卻是埋怨自己的父母,怎麽不把自己的樣子生得跟他一樣.


    徐雲龍自然沒有興趣理會這些多餘的瑣碎,隻是在思考該怎樣尋找淩映輝的蹤跡,隻見他掏出了手機,“給我派人過來北京南路這邊。”他正是向黑龍會下命令.


    黑龍會在南方的勢力雄厚無比,而且人際網絡巨大而緊密,要找出一個人甚至比警察還要容易.而黑龍會的雙龍頭,羅學林還在北京,淩少齊則在日本,所以黑龍會的日常事務都暫時由各個血兵隊長處理.而如今徐雲龍到來了,黑龍會自然也對他的命令奉行若旨。


    剛把手機放回衣袋裏,徐雲龍就感應到身後出現了一個身影。


    果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一把年輕的男聲也隨之從後麵傳來,“先生,能借個火嗎徐雲龍慢慢轉過身去,目放寒光的看向那麵目清秀的年輕男人,緩緩說道:“你不是要我來救你的嗎?我現在千裏迢迢來了,你卻隻是向我借個火這麽簡單?”那年輕男人原本充滿笑意的臉上馬上變得僵硬,徐雲龍又一把抓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右手冷然說道:“你知道我為了來廣州這裏,把我原來的行程計劃都生生斬斷了嗎?”


    這麵目清秀的年輕男人便是淩映輝了,他此時看著徐雲龍臉上那如同寒霜一般的神情,還有那閃爍著冷光的雙目,心裏便有一種恐懼迅速蔓延開來,被徐雲龍抓住的右手也忘記掙紮了,嘴裏懾懦著,“我……我是太久沒見你了,有點想見你而已……但又怕你太忙而不來見我。


    徐雲龍心中苦笑,剛才在飛機上還苦苦尋思淩映輝得罪了什麽勢力而急需自己的幫助,卻沒有想到這隻是他的一個惡作劇.雖然沒有太多怪責他,但臉上的寒霜卻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濃,“你都多大的人了,還玩這樣的把戲,你知道這樣一來會壞了我多少事嗎?”


    聽著徐雲龍淩厲的話聲,淩映輝都幾乎被嚇得哭出來了,下唇都在微微抽搐,鼻子一抽一抽的,看情形隻要徐雲龍再多說一句,他就要馬上溢出眼淚來,“我……我知道錯了,我不過……不過是想見見你而己啦……”聽聲音已經近乎抽泣了。


    看到他可憐的表情,徐雲龍心中一軟,歎了一聲道:“算了,都怪我自己太蠢,相信了你的鬼話,怪不了別人,隻怪我自己無識人之能。”說著還頹然一歎,仿佛心力交瘁一般。


    見了他這個模樣,淩映輝更覺愧疚,“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壞了你的事情麽?對不起啊,我真沒想過會這樣嚴重,要不你打我吧,你打我出氣好了.”他的淚水己經流出來了,還抓著徐雲龍的手不住往自己身上打去.


    把眼前的淩映輝都嚇得哭出來了,也知道對他的教訓夠大了,徐雲龍便放棄再捉弄他的念頭,臉上寒霜終於散去,露出笑容道:“其實我是開玩笑的,我雖然也有事要做,但並沒有我說的那樣嚴重,都是騙你的啦.”


    淩映輝愣愣的看著徐雲龍,過了好久才低吼道:“你,你耍我?”語氣雖然狠,但眼淚卻流得更凶了,胸口也在劇烈起伏著,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準讓你將我千裏迢迢的騙來廣州了,我們一人一次算是扯平了.”徐雲龍笑道,被淩映輝抓住的手卻是沒有放開。


    “什麽扯平,我可是要你賠償的。”淩映輝語氣鬆動了一些,那笑臉居然有些嫵媚.


    而在兩人前麵不遠那家便利店的老板目睹兩人的舉動和對話,心裏既好奇又惡心的想—難道這兩個大男人是同性戀?可惜了,兩個都長得這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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