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初愣愣的看著俯臥在地上的陸有衡的屍體,又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那雙手上幹結厚實,但在王仁初看來卻好象充滿了腥臭的鮮血似的,顯得猙獰可怖。


    肩膀突然被人一拍,王仁初巨震了一下,才看到那人是滿麵笑意的端木劍鋒,王仁初臉上的 神情很迷茫,嘴唇微張的喃喃說道:“是……是我殺了他……?”


    “當然不是。”端木劍鋒笑著說道,王仁初臉上就忽的恢複了些生氣,卻又聽端木劍鋒道:“但要不是你,我也不能這麽輕易的將他殺死。不過嘛,嚴格來說我們都沒有殺他,他是被自己害死的,顯然他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呢,仁初兄弟,你說對不對?”


    端木劍鋒的話讓王仁初臉色煞白,而端木劍鋒接下來的話也更讓他如聞霹靂,“而且你還是當著柳仙子的麵殺的陸有衡呢,嘿嘿,兄弟,你總算在美人麵前做了回英雄呢!”


    轉頭看向**不能動彈的柳依若,王仁初從她臉上看到了悲慟和憤怒,悲慟目然是為了陸有衡和自己,而憤怒,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他和端木劍鋒兩人的行為.本來.王仁初心中是有著很重的愧疚感的,但接觸到柳依若那憤怒甚至充滿了不屑的目光,他卻立即怒了,便幹脆迎上她的目光.五官扭曲的沉聲道:“你這是什麽眼神,我之所以殺陸師兄還不是因為你!你這不知羞恥的臭婊子!”


    那句“臭婊子”衝口而出,又見到柳依若那愕然的神色,王仁初心中不知為何便充滿了快意.好像長久以來的鬱悶都從這一句話而盡數發泄了出來。


    “嘿嘿,說得好.”端木劍鋒拍著手掌.似乎對王仁初的轉變非常滿意.他來到王仁初身旁笑著道:“仁初兄弟,既然我們現在都己經站在同一條船上了,我這也沒什麽上得了場麵的見麵禮,那邊將你的失憶症解除了來當禮物吧.”不等王仁初答應,他就一掌擊在了王仁初的額頭上。


    王仁初心中大驚,深怕端木劍鋒會就這樣殺了自己,想掙紮.但從端木劍鋒的手掌接觸到自己額頭時,頭腦就生出了一陣劇痛.接著就是陣陣頭暈,身體也變得疲乏無力.但他也沒有感到端木劍鋒真的要傷害自己,便逐漸放下了心來.他卻沒有想到,端木劍鋒之所以不殺他,隻是為了通過他實行自己的計劃而已。


    便見兩股黑氣分別從王仁初耳裏冒出.迅速被端木劍鋒的手掌吸入其中.而王仁初也覺得自己的腦海逐漸清晰了起來,好像許多難以解開的糾結都在這瞬間被疏通了似的.


    “好了.大功告成.”端木劍鋒收回手掌.


    “就,就是這麽容易?”王仁初驚訝的道,之前端木劍鋒還說要用幾天時間來準備藥材,他卻沒有想竟是如此的簡單。


    端木劍鋒甩了甩手掌,“不過是將你腦部裏麵的蠱蟲吸出來而已,嗬嗬,之前說要準備藥材.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他看了看王仁初,“怎麽樣,之前的記憶都想起來了麽?”


    王仁初低下頭沉思了起來,便是要尋回腦海裏那失落的記憶.可是,他的眉頭很快就皺了起來,而且臉色也越發的陰沉,那雙眼裏更是不時射出攝人的凶光.端木劍鋒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麽.但也知道那絕對不是令人愉快的回憶.


    突然,王仁初一個轉身,滿臉怒氣的瞪著柳依若,那目光冷得讓人從心底發寒,隻聽他雙拳緊握,一根根青筋如同娛蛤一樣浮凸在手背上,他咬著牙恨聲說道:“原來……原來你早就跟那徐雲龍有了私情!”


    那在風棲閣裏的經曆.他都統統想起來了.自己和陸有衡被東方惡發現.張流輕和其他人的生命被太陰門的人威脅.以及他被鐵奴打得重傷,柳依若就突然現身相救的情形,他都一一回憶了起來,可是。一同想起來的.還有柳依若小鳥依人般的倚靠在徐雲龍懷裏的情景,甚至那時候有如世界崩潰的感覺,他如今都重新嚐到了,隻是,這其中的不甘和憤怒卻比那時候更加濃烈得多了.


    “我就說嘛.柳仙子身邊居然有這麽多的影兵保護她.”端木劍鋒對王仁初道:“那影兵可是徐雲龍的手下.哼哼,卻原來這峨媚派的‘瑤池仙子’,一早就傾倒在那徐雲龍的懷抱裏了啊.”


    他的話如同利劍一般貫穿了王仁初本來就**的心,隻見王仁初一把拉住端木劍鋒的手就往房門走去,還一邊說道:“我二師兄和如仙府的讓還在那房間裏,我們快去解決了他們,免得他們發現這裏的情況.”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中不再有那種驚悸和慚愧,反而平淡得讓人不寒而栗,仿佛現在要去殺的是他以前恨之入骨的邪道妖人似的.


    這時,張流輕正坐在沙發上,臉上一片沉寂.剛才就發現王仁初神不守舍的模樣,他和陸有衡兩人就很懷疑王仁初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陸有衡剛剛己經跟著王仁初出去了,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其實張流輕心中也隱隱有了個猜想.就是王仁初遇到了柳依若.


    實際上,張流輕跟莫愁一樣,也是從小就被“軒轅”收養的孤兒,經過多年的熏陶和培養,他對“軒轅”的忠心一點都不低於莫愁.而他也在十多年前就被安排進入了昆侖派做內應,這麽多年以來,他一直都沒有露出端倪,在武林上,他就是那個好色的昆侖派弟子張流輕.而在前幾天從鳳棲閣出來以後,他就知道了自己的新主人是徐雲龍.


    雖然驚訝,但“龍裔”的身份不是任何人能冒充的,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效忠了徐雲龍.因此.他也知道柳依若是自己主子的女人,而且他剛不久以前還收到了來自“風凰社”的密令,讓他們這些隱藏在八大名門的人留意並暗中保護柳依若。


    柳依若到底是不是真的出現在這裏呢?張流輕還需要確認,以便將消息發回“鳳凰社”.而且,既然柳依若是徐雲龍的女人,所以張流輕對王仁初鍾情於柳依若是非常不屑的.


    就在這時,房門響了.便見那陸有衡的師弟幾步過去將房門打開.坐在沙發上的張流輕就看到了王仁初出現在門口.他心中疑惑陸有衡怎麽沒有跟王仁初一起,臉上卻平靜的道:“師弟,你剛才去哪了?”


    “嗬嗬,沒什麽,下去讓酒店煮了些解酒湯來喝罷了。”幹仁初微笑著走講房間,若無其事的來到了那兩名如仙府弟子所坐的沙發上.


    “那你有沒有見到陸師兄?他剛才出去找你了.”張流輕再次問道,並沒有發現王仁初隱藏在笑容下的那抹殺意.而且他還需要試探王仁初是不是真的遇到了柳依若.


    隻聽王仁初笑著道:“陸師兄?嗬嗬,我見到了.他……”他拖長著聲音,臉上就突然收斂笑容,露出徹骨的寒意,雙手往前一伸就猛然抓住了那兩名如仙府弟子的頸項上,“陸師兄他如今正在那黃泉路上呢,二師兄,你們還是下去陪陪他吧!”剛說完。他雙手齊齊發力,張流輕就聽到兩下斷骨聲同時想起,兩名如仙府的弟子還沒有明白過來就己經被王仁初捏段頸骨而死了.


    同時.房間的門也突然打了開來,就有一個人影倏地掠了進來,眨眼就出現在那個被王仁初的舉動嚇壞了的陸有衡的師弟身後,左掌一推就沒入了他的後背,當那手掌從他前胸冒出來時,手上就己經多了一棵還在微微跳動的心髒了.


    “咯……咯……”陸有衡的師弟喉核滾動,卻什麽都說不出來,隻是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那顆心髒,渾身的力氣也隨之瞬間抽空,意識也在迅速消失.


    張流輕也為眼前的景象愣住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才出去一趟的王仁初回來以後就把如仙府的人殺了。而那個殘忍殺死陸有衡師弟的人,也正是剛才突然出現的“端木求”。


    “師弟,你瘋了!”張流輕喊道.同時也知道陸有衡肯定己經如王仁初所說的那樣。


    “對不起,二師兄,我也是被逼的.”王仁初冷淡的道了一句。


    “是不是他逼你的?”張流輕指著正在拭擦手上血跡的端木劍鋒喝道。


    “你就安心的去死吧,反正你也不過是太陰門安排在昆侖派的奸細而已。”後麵的端木劍鋒冷笑道:“仁初兄弟他們五個都中了蠱術,卻唯獨你沒有,你可不要告訴我是太陰門大慈大悲,故意放過了你。”


    張流輕的驚詫一閃而過,又馬上恢複了平靜,他見王仁初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就知道自己沒有爭辯的必要,他深呼吸一下,淡淡的問道:“王仁初,我隻是想問你一句,你剛才是不是見到柳仙子了。他直覺的感到,王仁初的轉變應該跟柳依若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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