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山位於隴原省東部,既有北方山勢之雄偉,又兼南方景色之秀麗,是古絲綢之路西出關中的要塞,自古就有“西來第一山”之美譽。


    秦漠陽一大早就上了汽車,經過數小時的顛簸,到了這座隴東名山。他初中的時候曾跟爺爺來過這裏,這次舊地重遊,除了懷舊外,最主要的目的是訪師。


    他本來是想去齊雲山的,後來查了地圖才知道,齊雲山在淮安省南部,離秦州市比較遙遠。那晚見到的六個會玄功的人裏,兩個齊雲山的道士是最菜的。


    思來想去,他覺得還不如先找個近一些的地方碰碰運氣,於是便到了這裏。他覺得崆峒山怎麽說也是道教名山,這裏的道士十有八九應該會玄功。


    此時正是初春,天氣還比較冷,山上的氣溫更低,遊客並不是很多。他在山上轉了大半天,跑遍了八台九宮十二院,道士卻碰到了不少。他或在旁靜觀,或言語試探,可是那些道士要麽拉他算命,要麽明示他往功德箱裏扔錢,別說玄功了,就連七傷拳都沒有聽說過。


    最後他在老君殿外的石鼓上坐下來不想動了。倒不是勞累,實在是有些失望。坐了一會,聽到廣播裏開始催促遊客下山,隻得怏怏朝山下走去,心想:要不然還是去齊雲山看看吧。


    到了半山腰,不經意間竟見到了兩個熟悉的麵孔,正是齊雲宗的餘冬靈和尹代靈。不過這兩人卻沒穿道袍,衣著看上去和普通遊客沒什麽兩樣。


    那兩人似乎並沒有看到秦漠陽,沿大路走了一段,然後鑽進了一條小路。秦漠陽心念一動,也走上了那條小路,遠遠的跟在兩人後麵。那兩人越走越快,到後來簡直就是在飛奔。


    秦漠陽跟了一會,轉過山坳,失去了兩人的蹤影。他回頭看了看,大路已經望不到了。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又追了下去。


    沿著小路跑了半天,卻怎麽也找不到那兩個人的蹤跡。眼看著天色漸晚,秦漠陽有些著急了,他知道再不下山趕車,恐怕今晚就得呆在山上了。


    正準備原路返回,突然看到遠處異光一閃,不由心中一喜。那種光彩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當下不再猶豫,立即朝那邊摸了過去。


    可是一直到了那附近,卻再也沒看到什麽異常,他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又走了兩步,眼前情形猛然一變。隻見不遠處山坡上餘冬靈和尹代靈兩人正捏著法訣,朝他們麵前的一個山洞不停的扔出白色光團,發出“轟”、“轟”的聲音。


    秦漠陽連忙伏低身子。兩個齊雲宗的道士都背對著他,似乎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奇怪了,這麽大的動靜,我剛才怎麽沒聽到呢?”秦漠陽有些不解,試著向後退了兩步,果然就看不到那兩個道士了,轟響聲也消失了。他猜想這地方一定是被施下了什麽法術,用來掩人耳目。


    秦漠陽又上前兩步,在一塊大石後麵靜觀。


    “找死!”一聲暴喝響起,山洞中衝出一片紅芒,齊雲二道一齊向後跳開。那片紅芒閃過,山洞口立著一人,正是那個光頭凶犯杜昂。


    “我靠,這家夥怎麽會在這裏?”秦漠陽縮回了脖子,在石頭的縫隙中偷看,大氣都不敢透一口。


    “杜昂,你居然敢躲在崆峒山上,膽子真不小啊。”餘冬靈語帶嘲諷的說,似乎一點都不怕杜昂。


    “狗道士陰魂不散,老子今天就結果了你們!”杜昂雙手前探,紅光大盛。


    餘、尹兩人齊聲清喝,手上已經各多了把流光閃閃的長劍,餘冬靈的劍是淡藍色,尹代靈的劍是暗紅色。兩把長劍一絞,杜昂發出的那片紅芒便消失了。


    杜昂再發兩招,展開身形轉到那二人身後,襲向兩人後心。餘冬靈回劍一格,幻化出一片清輝,把杜昂的攻勢封在了外麵。尹代靈則反手一刺,劍芒暴出,杜昂躲避不及,已然受傷。


    秦漠陽心想:“這兩個道士怎麽變厲害了,難道是光頭變菜了?”見三個人的戰團離自己越來越近,氣浪時時從石縫中穿過,一顆心不由砰砰亂跳。


    他不知道杜昂被關陽打傷後,功力已經打了折扣,而齊雲二道手上的長劍卻非同一般,此消彼長之下,杜昂一個照麵就吃了虧。


    突然杜昂一聲慘叫,右手竟然被尹代靈從小臂處切去。那隻斷手朝秦漠陽藏身的石頭飛了過來,“啪”的一聲掉在他旁邊。


    秦漠陽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隻見那隻斷手上麵不停的冒著青煙,發出茲茲聲響,就像是被燒化了一般,連同上麵的半截衣袖,很快就消失不見了,隻剩下原本在指頭上的一個戒指模樣的東西。


    他大著膽子把那個碧綠的東西撿了起來,入手溫潤,原來是一個碧玉的貔貅。他順手把碧玉貔貅放進口袋裏,再看打鬥的三人,見杜昂連連怒吼,就跟發了瘋一樣想撲上去拚命,但餘、尹兩人的劍網卻讓他近不了身。


    杜昂大喝一聲,左掌一劃,一個耀眼的白色光刀砸向兩個道士的劍網。隻聽一聲巨響,強勁的氣流從光團和劍網碰撞的地方湧出,頓時就像是刮起了十級大風,無數的樹木被吹斷,碎石漫天飛舞。


    秦漠陽的帽子被吹得不知去向,他抓住石縫想穩住身形,誰知那塊大石頭猛烈的晃動幾下便翻滾起來。他連忙向旁邊避開,以免被大石壓到,結果一個立足不穩從坡上軲轆下去。


    這片坡地下便是懸崖,秦漠陽顧不上碎石打得臉上身上生疼,拚命想抓住可以借力的東西,以免葬身穀底。慌亂間覺得衣領一緊,接著身子一輕,然後就站在了平緩的坡地上。定眼一看,眼前卻是楊波和謝寶泉。


    “你怎麽到這來了?”謝寶泉問道。


    楊波則問:“那邊是不是有什麽情況?”


    秦漠陽知道是這兩人中的一個救了自己,平穩了一下情緒,指著坡上說:“杜昂和兩個齊雲宗的道士正在上麵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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