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巧啊!”秦漠陽迎了上去,故意問道:“在等人麽?”


    “對,等你。”薑延和還是保持著那種一貫的微笑。


    “等我?”秦漠陽眨了下眼睛。


    這時路上沒什麽人,薑延和拱了下手,小聲說:“前次不知秦兄你是先極宗主,多有失敬之處,還望海涵。”


    秦漠陽擺了擺手,說:“嘿,什麽宗主不宗主的,加上我那老師兄,一共就兩個人。還不是誰想來捏一下就捏一下,誰要來踩一下就踩一下?說起來薑老兄你可是對我們最客氣的呐!”


    薑延和說:“秦宗主言重了。你年紀雖輕,功力不同凡響。當今玄門青年俊才,當以秦宗主為翹楚。”


    秦漠陽心說:“不同凡響?當我是神仙放屁?以前倒沒發現這家夥還會挺會拍馬屁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到這些話,要說秦漠陽心裏沒有一點喜悅那是不可能的。不過薑延和在說出這番話時,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有些像是長輩對晚輩的品評。大概是其所處的地位而養成的習慣,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但落在秦漠陽耳朵裏,就有些刺耳了。


    秦漠陽淡淡笑道:“在昆侖傳人麵前,說這些那不是在誇我,是損我來著。”


    他盡管心中有些不爽,言辭上還是給足了薑延和麵子。婁聃嶽跟他提過,薑延和年紀不大,卻是昆侖派在京城的一個重要人物,當然就是現階段秦漠陽要拉攏借助的對象,沒必要爭一時口舌之利。


    “你太謙虛了。”薑延和微笑道,見路上人漸多,說,“秦兄,借一步說話如何?”


    秦漠陽點了點頭,示意薑延和先行。兩人一前一後,竟然又走回了剛才秦漠陽打電話的地方。


    薑延和隨手放出一個禁製,秦漠陽識得是隔音障。薑延和有傳音的能耐,這本事雖然不難,但秦漠陽還真就不會,這個禁製自然是為他設下的了。


    “不就是討要個東西麽,用得著這麽謹慎?”秦漠陽心裏冷哼了一下。


    薑延和開門見山地說道:“前些天的事,汪菲跟我說過了……”


    秦漠陽插話道:“汪菲就是那個女孩?”


    “嗯。”薑延和點了點頭,“秦漠陽宗主有所不知,她一向受師父寵愛,行事有些任性……”


    秦漠陽聽薑延和左一個“秦宗主”又一個“秦宗主”,無非是在提醒他雙方地位懸殊,忙打斷道:“女孩子家嘛,難免,嗬嗬。你放心,我怎麽會和她一般計較。”一翻手取出那五色圓盤,遞到薑延和麵前,“這是你們昆侖派的吧?就交給你了。”


    薑延和拱了拱手,笑著說:“秦宗主胸襟似海,在下十分佩服。”


    秦漠陽說道:“薑老兄,你再這樣說,我幹脆找個地方碰死得了。”心想:“你小子深謀遠慮,早早送來一顆理元丹套下交情,還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嘿嘿,我才是十分佩服啊!”


    薑延和連連道謝,接過五色圓盤收了起來。


    秦漠陽說:“我師兄那裏受貴派照顧頗多,薑老兄你這麽客氣,真讓我汗顏呐!”


    薑延和說:“同為道門中人,互相幫襯也是應該的。尊師兄婁先生那裏也幫過我派不少忙呢。”


    秦漠陽說:“倘若都像貴派這樣,我也就安心了。”說到這故意頓住,裝模作樣地長歎一聲,又輕輕搖了搖頭。


    果然薑延和問道:“秦宗主有什麽為難的事麽?”


    秦漠陽苦笑著說:“我先極宗人單力薄,被人欺上門的事……唉,算了,還是不說了。”


    薑延和說:“秦宗主請放心,前些天那件事,九宮、王屋以及天台的尊長們肯定是不知道的,也不會允許門下這樣胡作非為。秦宗主你不再追究那幾個小輩的責任,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那天在西門附近,陣中五人明顯是以汪菲為首,陣法也是她布下的。薑延和這番話等於是代汪菲等人向秦漠陽揭過此事。


    這事原本就是汪菲等人挑釁在先,又設陣伏擊,再加上言語中對先極宗極為不敬,秦漠陽占了個“理”字,打傷幾人也不過是小施懲戒。如果一味表現的軟弱,隻會讓人家認為你好欺負,秦漠陽事後再想起這事,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但這個世界黑的有時可以變成白的,有了薑延和的話,秦漠陽就真正可以放心了。看來汪菲對薑延和說起這件事時,並沒有歪曲太多。


    不過秦漠陽心中還是有些疑惑,那天明明在教室裏薑延和跟汪菲等人較量了一番,到頭來卻還是他來出頭。而且聽薑延和的語氣,輩份還在汪菲等人之上。要知道世俗世界對於師徒、同門的輩份已經非常模糊,但在玄門之中卻還是守得極嚴。


    這些疑惑自然不好當麵提出,秦漠陽也隻是想想,懶得去深究。他也拱了下手,說:“有薑老兄這話我就放心了。不過我所擔心的,卻是另一件更為難的事。”


    薑延和說:“秦宗主請說,隻要我能盡得上力,絕不推辭。”


    秦漠陽顧作猶豫狀,負手踱了幾步,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定,說道:“想必薑兄你知道,齊雲宗近些年來,以伏魔衛道為名,做了不少事。在他們所誅之人中,有不少先天元脈者。”


    薑延和點頭說:“確有其事。”


    秦漠陽說:“我先極宗先輩曾有過一法,能將元丹融煉。這本為我宗不傳之秘,連我和我師兄都不知道。不知齊雲宗從哪裏知道的,前些天他們趙宗主發來書信,向我們討要這方法。我和我師兄隻好拚了命去找。隻是失傳多年,一時半會怎麽找得到。趙宗主那裏逼得又急,我師兄急得胡子都快掉光了。唉,說不定過上幾個月,天下道門可就再沒我們先極宗啦!”說到後來一臉悲憤,隻是情感投入還不夠強烈,沒能擠出眼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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