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凡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臉是震驚的,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何會如此了解自己,心中一直後怕,多虧剛才沒有出手,不然自己一定不會占便宜。


    雖然西服男子不會殺掉自己,但是與他動手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汗水打濕了劉凡的後背,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如此的了解自己,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


    這樣的情況是可怕的,這意味著劉凡已經陷入了絕對的被動。


    想到這,劉凡隻好先收起自己的鋒芒,先對思考者幫派有所了解之後再做決定,既然他們說可以替自己奪回沈靜怡,也隻能相信他們。


    劉凡的目的從始至終隻有一個,那就是救出沈靜怡,為了這一點,他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西服男子依舊沒有回頭,劉凡看不到他的表情,就像琢磨不透這個人一樣,那麽他背後的老大又會有什麽樣的實力,才能將這樣的人降服?


    劉凡感到脊梁骨發冷,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雖然不懼怕他們,但是現在的自己沒有實力與他們一戰,隻能隱藏起自己的獠牙等待實力恢複。


    並且現在的劉凡並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敵是友,如果他們想對自己出手的話,以他們對自己的了解,他們有很多次機會殺掉自己。


    但如果是朋友,自己又能為他們帶來什麽利益呢?


    劉凡很清楚,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但是這些人究竟圖自己什麽?


    劉凡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身旁的陸德,可是他實在想不出陸德究竟有什麽不同,再說他們如果要陸德的話留著自己做什麽。


    冷靜,劉凡,好好想一想他們究竟想要什麽。劉凡一邊在心中告誡自己,一邊仔細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當想到石三時,他的思緒停在了這一點上。


    會是石三給自己的那個古怪的東西嗎?


    他摸摸自己裝著那個東西的口袋,隱約感覺到自己身上所帶的這個東西有所蹊蹺,因為出了這個東西,自己身上再沒有任何其他的了。


    劉凡更加確定,他們在打自己所帶的這個東西的主意,於是稍稍放下心來,隻要這個東西還在自己手上,他們就不會將自己怎麽樣,這是自己與他們談條件的唯一籌碼。


    看劉凡走神,陸德輕輕拍了拍他,小聲問:“喂,我們該怎麽辦?”


    劉凡回過頭,沒搭理陸德,而是問坐在前麵的西服男子:“先生你好,我該怎麽稱呼你?”


    西服男子回過頭,臉上的微笑依舊:“叫我東子就行,我也是從二位的那個國家來到這裏的,所以我們算得上是老鄉。”


    劉凡點點頭,難怪東子身上有很多自己民族的特征:高大帥氣,英武非凡。不像這個國家的原住民那樣矮小猥瑣。


    “那麽東子,我們這是去哪?你們老大找我倆有什麽目的?”劉凡已經從剛才的負麵情緒中走了出來,既然自己手中握著一件他們所需要的東西,就不需要對他們有所畏懼。


    看到車隊馬上駛離市區,劉凡才這樣問。


    東子微笑著說:“老大家住在西板市郊區,我們現在馬上就要出西板市了,馬上就到。”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老大找劉凡先生的目的嗎,其實沒什麽啦,隻是老大認為劉凡先生您是個人才,所以希望您留在思考者幫派中。”


    “就這樣嗎?”


    “是的,當然劉凡先生您這一次來西板的目的是救您的女朋友,這我們也知道,所以一定會幫助您的。”


    劉凡點了點頭,接著,這輛行駛了一段距離,來到一處廣闊的莊園前。


    東子回過頭,“劉凡先生,我們到了。”


    車輛停在一座威嚴的大門前,門口站著兩位高大健碩的西服男子,他們看到車隊回來,掏出對講機講了幾句話,然後向劉凡所乘的這輛車走來。


    “劉凡先生,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東子向劉凡打了一個招呼,接著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劉凡之間東子和那兩位保安交談了一陣,接著那兩人轉身打開莊園的大門,東子也回到了車上。


    “劉凡先生,我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東子回過頭,微笑著對劉凡講。


    劉凡並不在意東子所謂的“好消息”,因為在他看來,無非是一些權益誘惑,於是勉強答應道:“怎麽了。”


    東子清楚劉凡的想法,不過他沒有在意,繼續微笑著說:“就在剛才,我的同事告訴我,老大派出去的另一撥人已經把江有容小姐救了出來。”


    “真的嗎?那我要見她。”劉凡淡淡地說,他沒有體現出任何的失態,因為在看到江有容本人之前,東子所說的一切都不能輕易相信。


    “劉凡先生放心,她現在就在莊園內,並且很安全,我們馬上就帶你去見她。”東子說完,朝司機擺擺手,司機點頭,發動了車子。


    車隊緩緩駛入莊園,而劉凡根本沒有看到小林乘坐的那輛車,心中暗自感歎思考者幫派的手段。


    在劉凡看來,小林必定是凶多吉少。


    雖然小林與劉凡隻是萍水相逢,但劉凡很清楚,如果不是小林,自己根本不會坐在這裏。


    “劉凡先生...”東子沒有回頭,坐在副駕駛緩緩地說道。


    劉凡抬起頭,猶豫了一下問:“怎麽了?”


    “你一定在想那個安陽侯的手下吧。”


    劉凡哼了一聲,“沒有。”


    “那最好,劉凡先生,我奉勸你一句,不要輕易地相信你的敵人。”東子不疾不徐地說道,他撇著車窗外宏偉的莊園。


    “你的意思是不要叫我相信你們咯?”劉凡冷冷地說道。


    “什麽人是你的敵人?什麽人又是你的朋友呢?劉凡先生...”坐在前方的東子神秘地說道,劉凡隻能看到他的側臉,此時的東子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車子窗外。


    劉凡並不想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因為劉凡他自己也不好說這個問題,他曾經經曆過太多的背叛,也有曾經的敵人幫助自己,所以根本無法判別什麽人是自己的朋友。


    “怎麽不說話?”前方的東子頭也不轉地說道。


    “我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劉凡淡淡地說道,一旁的陸德也看著劉凡,若有所思。


    東子嗬嗬一笑,說:“你是不是認為,隻要是攻擊你的人就一定是敵人,而相反的,保護你幫助你的人就是你的朋友?”


    劉凡還是沒有說話,如果事情真的是這麽簡單,也不會發生這麽多事情。


    “劉凡先生,在你沒有認清楚一個人之前,不能對他妄自評判,我想你應該也明白吧?”


    車輛緩緩行駛,此時除了車輛微弱的引擎聲之外,車內聽不到任何聲音。


    陸德首先打破了寂靜,他大大地打了一個噴嚏,接著不住地擦鼻子。


    劉凡向他投去怪異的眼神,接著對前麵說道:“東子,你說的話我都明白,什麽樣的人值得我去信任,我心中自然有評判。”


    聽完劉凡的話,東子終於回過頭來,臉上的微笑依舊:“這樣最好,劉凡先生,我再提醒你一下,不論是與你多麽親近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你,所以這世界上,能信任的人隻有自己。”


    劉凡搖了搖頭,“不能這樣說。”他心中雖然讚同他的話,曆史上也有很多弑父殺子的先例,但劉凡不願意接受這血淋淋的事實。


    因為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他認為這種事情隻會存在於王侯將相的家族中,與他這樣的平凡人絲毫沒有關係。


    但劉凡沒有想到的是,他雖然隻是一個普通人,但他絕對是平凡人中超凡的存在。


    陸德在一旁若有所思,他也在細細品味東子所說的話。


    東子難得地收起臉上的笑容,陰沉著臉說道:“你現在可以這樣說,劉凡先生,如果將來有一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就會想起我說過的話。”


    接著,他把頭轉向陸德,說道:“陸德先生,我剛才的一番話同樣希望你可以從中悟出點東西。”


    說罷,他轉了過去,坐在副駕駛座上獨自哼起歌來。


    劉凡覺得這首音樂耳熟,細細一回想,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是《君之代》。


    車輛緩緩駛向一棟別墅前,在之前的寬闊的廣場上足足走了有十分鍾。


    這樣占地麵積的莊園,絕不是一般的人物可以做到,想要建成這樣一座莊園,需要的不止是雄厚的財力。


    車輛停止運動,劉凡打開車門走下去。


    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濃厚的薰衣草的味道,而麵前的那棟建築也是極其雄偉別致。


    “劉凡先生子走下車,向劉凡畢恭畢敬地行一禮,帶頭走向別墅的大門。


    劉凡和陸德跟了上去,而站在大門左右的二人也是滿懷敬意地向三人鞠躬,為三人打開大門。


    剛才劉凡在車上的時候已經注意到,護衛著這座莊園的人不下三百,而以這棟別墅的麵積,恐怕莊園內的兵力一千都不止。


    究竟是什麽樣雄厚的財力才可以運作這樣一個幫派。劉凡心中有些疑惑,在這個國家,有這種實力的隻有那幾個財團,可是絲毫沒有聽說過他們運作幫派的消息。


    關於這個神秘的思考者,劉凡早先在組織時就聽說過,隻是從來沒有打過交道,而對它的內幕更是一無所知。


    但劉凡心中清楚,這裏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自己時刻要小心謹慎,如履薄冰。


    進入別墅,劉凡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別墅寬闊的通道左右兩側整齊地站著兩排男子,統一的黑色西服黑色襯衫,筆挺的上衣上別著一副小對講機,而腰間的突起,不用說絕對是武器。


    見到劉凡三人進入別墅,兩排男子齊刷刷地底下了頭,向三人深深鞠躬。


    麵對這樣的情況,劉凡並不是很適應,而他轉頭看了一下身旁的陸德,才發現自己並不算什麽。


    此時的陸德,臉上早已開起了花,笑個不停,心想自己固然有錢,但也從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並且他的心中對思考者幫派仍然十分期待,這麽久時間,見過了不少荷槍實彈的護衛,而這樣的一個幫派,是不會缺女人的吧?


    一想到女人,陸德的表情變得更加齷蹉,他慶幸自己沒有死掉,又有一些感激劉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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